我瞪圆着眼,张大嘴巴直到口水快滚落下来,这才收了回去,双目更是一眨不敢眨地盯着水面,等着下一个动静出现,两只手更是抱着天目的头一个劲地摇晃着,然后将它举起对着水台方向,意思是问它刚刚有没有看到这一幕啊?我有点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是在上面,没有半点危机感。心中还在想着这么点大的水台它们竟然全都挤得下?不会是水台里还有什么可以通向别的地方的门路吧!
空荡荡的山洞又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模样,只有水滴声还在,如果你是现在进来的话,又或者你早五分钟离开,你都不会看到这么雷人的一副画面:那些石雕们竟然就这样像活物一般的自由活动的消失在了水里。
“咕噜……咕噜噜……”水台里正中央水滴下落的地方,爆发着类似于水开的声音和水泡,慢慢滚动地范围越来越大,从中心向四面扩散,就像是一只巨形水壶在烧开水一样拼命地沸腾翻滚着,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更多分钟过去了,它还在“咕噜噜”折腾个不停。我记得高中化学老师跟我们说过,烧开水最好一至三分钟,烧久了喝不得,此时我为这一池水惋惜,天目好似也是这样觉得,它不停地拿嘴搓我的脖子,搓了左边换右边,它这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是我在几天前发生的一件事上琢磨出来的:某个晚上,我在厨房吃饭,顺手就带了个鸡爪子回去,想看看天目它吃不吃我们这些熟食,如果它不吃的话就我自己吃,反正也不浪费。只是我完全没想到的是,它不但吃还很爱吃,半路上就猴急的有所动作,想一口夺下,结果,我被它张得大大的嘴巴给吓到了,一个没留意,“咚”的一声,鸡爪就掉进了路过的池塘里,而后,它就一直不停地拿嘴搓我的脖子,眼巴巴的望着鸡爪落下去的那方水面,好像盯着盯着鸡爪就会上来似的,耐不停它这折磨人的眼神,我又去厨房偷了一个,才将它打发掉。由此可以看出,它搓脖子的动作大约表示的就是惋惜,心疼,舍不得等等,是一种面对将要是自己的又或者曾经是自己的东西,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一种无能为力的心情。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惊得我头皮陡然发麻,中枢神经立马指挥着手脚快速地向后挪去。眼见着沸腾着的水面突然一下子炸开,从里面爆飞出一条长长的特大版的天目,沿着水台上方的石柱飞速地向上攀爬着,才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经到了石柱顶上,那堪比牛头牛眼的天目头与眼,正冲着我的方向怒目而视着,这一眼差点吓破我的胆,让我是彻底的手脚发软,心里犹在庆幸:还好我之前有往后退,否则,这要一哆嗦不小心给掉下去的话,那就只能请路过的人哪位来为我收尸了!
然而,那大天目好像也看到了我的后退,它张大着嘴巴冲我狂吼着,“哦,哦,哦,买,买,买(oh,my god!)……别,别,别,……来,来,来,来……”我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此乃活蛇版白素贞,不知道它是不是吃素的,要是吃荤的话我们就惨了。(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只是还没等我结巴完,前后也就不过一分钟的事,它那还没有爬上去仍留在水里的尾巴就已经在急剧地腐烂着,散发着极其浓烈的香味,与曾经天目嘴巴里放出来的香味是一样的,难道此蛇真与天目有什么关系?忙低头看我身上的这位,发现它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表现,只是一圈一圈围着我的脖子寻求温暖。
再抬头看时,那蛇就已经腐烂得只剩下头颅还在,其它的部位都一块一块地又掉回池子里了。真恶心,我刚刚还在想,下去之后一定要在水台里面洗个澡什么之类的,现在看来幸好没洗,不定把我身上仅剩的那点皮都给洗没了呢!
“噜噜噜……噜噜……呜……”难道水又开了,听声音不像啊,近在耳畔却又音量不大,这是?
不会是又有什么怪物吧!最近我可是特别地走运啊!小心地一点一点地转动脖子向后看,“没,没,没有啊!”我疑惑着稍放心了些,只是语言功能还没从之前的神经错乱中调整过来,说话还有些结巴。
“噜噜噜……呜呜呜……呜呜……噜……”听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哭泣啊,可这没人也没别的东西啊,除了我。顿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难道是刚才那蛇的灵魂,不死心想找个出气包。这个想法一出现,立马就让我打了个冷颤,那可是我身上这条的祖宗级蛇物,根本就没法比,要将我俩一起吞下去那也只是一二三的事。
我举着手电左右上下前后地巡视着,不敢放过一个视觉死角,生怕等会儿我一个不留神的时候,某只怪物突然间就冲了出来,然后把我活生生地给拉走了,电视里面常发生这样的事,做梦也是。
于是,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全都看了几遍,用时大约三分钟,得出的结论是:暂时平静。得空我忙舒缓了一下呼吸,高度紧张也会让人窒息的。“咦,什么东西,”我感觉肩上凉凉的,湿湿的,又不像是汗水那般让人辣得难受,还沾满了我整个肩头,且耳边断断续续伴有“呜呜”声,这是?我低头往肩上一扫,顿时吓得小心肝剧烈一抖,只见,我的小天目它俯在我的肩上哭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水漫金山寺啊!而且是声情并茂,大颗大颗的眼泪水从它清澈的双眸里滚落下来,流过宽宽的嘴巴,渗进我破烂的衣服里。
“你,你,你……怎么会出声的?你是何方妖孽?我家天目呢?你把它弄哪儿去了?说,不说,我严刑伺候。”我拿手指戳着它的头,它却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下我的衣服,继续哭着,瞬间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得像哄小孩一样将它搂在怀里捂着喃喃道:“怎么会哭呢?平时不挺乖挺听话的吗?”我轻拍着它安抚着,发现这家伙除了那次,平时真的乖得不像话,一点也不像一个吞食人心的怪物,而且,如果没有它的话,估计我早埋身在蜈蚣群中了。
“呜,妈,呜,妈……”它一边呜咽着,一边模糊的喊着一个类似“妈”的音节,看我不明白,它就“妈”一声回一下头,反复好几次我才明白,它说的该不会是,之前的那个特大版蛇是它妈吧!“哦,哦,哦,买,买,买,咔,得(oh,my god!)……”它妈,它妈,我没法接受这个现实,而且,好巧,它叫母亲也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