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伸手去将他拉上来,可是天目却死死拦住我,一圈一圈缠住我的腰子将我用力地往后拉着。(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我看到他睁开了眼,看到他向我伸出了双手,看到他张着嘴叫着我的名字,我知道他是在喊我,只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别拉着我,他是我的朋友,我要去救他,不然他会死的。”我着急地大声叫喊着,伸手想掰开天目,可是它力气很大,我的鸡爪手根本就拉不开它。才耽误这一转眼的功夫,他的皮肉就已经开始腐烂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水面上剧烈地翻滚抽搐,他那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我,嘴唇蠕动着说些什么,我看明白了,他在说:“对不起,我爱你!”
此时我才安静下来,此人并不是叶刚,叶刚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话,也永远不会说的,那他是谁?他也是假的虚像?我想不明白,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渐渐地化为腐肉,再掉回池子里,最后他看向我带着浓浓怨恨的一眼,吓得我一哆嗦,连忙转背一溜烟跑开,蹲到远远角落里窥探着水台。
“王香太”天目趴在我的胸口说了一句,“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懂,”我低头反问一遍,天目缠拉着我的手,指着水台下面阶梯左边露出的一块小石碑,再说了一遍“王香太”。小石碑立得并不起眼,就在石雕‘马’的下方,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发现。
石雕上面内雕刻着三个珠红色小篆体文字,我只认识中间的那个字,是家乡“乡”字。高三有一段时期,可能是因为压力过大,我们班的女孩子心血来潮对反手字、繁体字还有小篆特别感兴趣,结果掀起了我们学校一阵学文习字的风潮,只是小篆太难,我看得懂的不多。
“王乡太,王乡太……”我一遍一遍念着,心想,怎么会这么耳熟呢,我到底是在哪里听说过呢?
我使劲死劲地想着,突然大脑中灵光一现,“望乡台,”我脱口而出,想起了从奶奶那听来的一个说法。“人死了以后会去地府的望乡台看他们在生前最牵挂的人,是那个‘望乡台’吗?”我不敢确定,低头问天目,它肯定地点点头。“可是,‘望乡台’不是在地府吗?我们这又不地府,怎么会有‘望乡台’?”我观察着那块石碑思考着继续发问,天目也双眼紧盯着石碑不放,看起来也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这块石碑不知道竖在这多少年了,上面都长满了厚厚的一层青苔,可是奇怪的是那些青苔并不长在那三个红色字体上,而且并不像是人为清理掉的样子,难不成这字也有什么魔力不成?我本想找个什么东西去触碰一下,可是仔细在地上一摸索,才发现四周都光秃秃,连个草屑碎石都没有。(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只好用手电筒上前去戳了戳,然后立马闪开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敢小心地用手指在上面摸了摸,感觉冰冰的跟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也不会有触电的感觉,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被不明物体导过来的电打过一次后,双手是再也不敢乱摸乱碰了。
抬眼正好看到的是‘人’石雕,想起之前天目说这些石雕都是死物,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我凑近了些瞧瞧,“好像真的是石头做的,天目,我戳戳它应该没事吧!你看它都没动了!”说着不等天目回答,快速地用手电筒在上面轻轻地敲了一下,再飞快地收回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动静,但我还是有些惧怕的不敢靠近。
“算了,还是别管这些了,天目,我们走吧,这地方怪吓人的。”我边说边退开水台附近,向一眼看不到边的洞那头走去,找寻着离开的路。
好不容易走到了尽头,发现竟然还是墙,只好又顺着墙脚往回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洞地道在角落里隐藏着。不过在来回搜了几圈累得双腿发抖后,我是深刻明白了这一点:圆的起点就是终点。
无奈的我只好倒回到水台边上,以水台为中心兜兜转转再接再厉又来了几个回合,却硬是没发现一点缝隙,更别说是能让一个人通过的地洞了。我边走边嘀咕:“难道我还是要回到之前的盗洞去才能离开这里?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不可能不会有出口,明明是人工建造工程,难道以前那些修洞的人都不用出去了,就算是不出去,也会有尸体什么的吧!呸,呸,别乱想……”赶紧拍拍自己的头,打住往下想的趋势,别让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那也太丢人了。
最后,我发现这里除了“望乡台”三个字外,再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文字或者是图片信息了,坐在离水台大约五、六米远的与‘人’像平行的一条石阶上,这也算是这个洞里唯一的别致处了,可惜它也是一点孔也没有。我将手电关了,因为我发现我的夜视力又慢慢地恢复过来了,或是说又上了一个层次,在这纯黑的世界里也能看清一些东西了。既然地上什么都没有,指不定在头顶呢,我抬头一看,洞顶太高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晰,随后打开手电在上面来回扫着,扫一遍还是没有看清,再一扫遍。要不是手电是绑在手腕上的,估计此刻早就掉了,我双手捂住嘴巴,心跳如雷声滚滚作响。
只见,一串一串地像烤烧烤似的用链子从心脏位置穿过的尸体挂满着洞顶,整整一大片都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服饰打扮也不尽相同,一排一排的脚尖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悬空在上面,有的尸体鞋子还穿在脚上将掉欲掉的没有掉下来,却在我看向它的时候,一阵风刮过后轻飘飘地掉落了下来。“啊……”我一声尖叫,抱着头像受了惊吓的老鼠般窜开,一溜烟地梭到望乡台前,抱着我们人类唯一的文明象征瑟瑟发抖,嘴里兀自唠叨个不停:“我什么都没看到,那是幻觉,幻觉,假的假的,一会就消失了……”除了这样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混乱的大脑,我不知道怎样让自己安静下来。
“欢迎回来!”水台的水面上强光过后,竟然闪闪发光地冒出这四个繁体字来,让我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我这是不是入地府了啊?突然,天目飞速向前,一头下去打破了这四个字,“回来,天目,危险!”在我出口的同时,水台里的水猛然一溅三尺高,淹没了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