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刚领着我又找回到了水台附近,他蹲在地上查看着之前那些干尸留下的黑灰思考着什么,而后,回过头来问我:“这个洞墙全是石头构造,一点夹缝都没有,你们刘家祖上是什么时候建的这个山洞?”
我悄悄瞄了眼我之前呆过的那个盗洞,暗自庆幸还好他没发现,面上却装作眼神游离很是无辜的样子,耸耸肩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他又再低头捏着黑灰瞧了会,然后,起身一步跨上水台,洗干净他那被弄得黑黑的手指头站在我面前,说:“这里之前有很多的尸体,应该离开不久,我们要小心点,你之前有看到什么古怪没?”
我大致回想了下事情的整个过程,决定告诉他之前这里有很多干尸的事,也许对我们出去会有所帮助,只是我事先偷工减料了一番:“我来的时候发现这洞顶全是干尸,各色各样的都有,他们从上面飘下来,全都围在我身边,后来那水里的怪物无故遁走后,他们也都跟着不见,而且他们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就是地上的那些黑干粉,我之前也被沾了一身,所以才跑到水台里去洗澡,因为我怕会中毒。”
“那这里岂不是死过很多的人,是不同年代的吗,有什么特征?”叶刚拉起我的手放他手心里轻握着问,“你之前一定被吓坏了吧!”
“那是不一般的多,他们穿的衣服也都不一样,有现代民国时期的也有古代的,而且他们的左胸口全都有个空荡荡的窟窿,好像是被挖去了心。不过我是谁啊,怎么可能会被吓坏呢,这种丢人的事,我打死也不承认。”我故意撅着嘴反驳,颇有点撒娇的意思,而其实我只是不想他再追问下去。
“傻丫头!”叶刚微笑着摇摇头,转身去查看着望乡台那块小石碑,“‘望乡台’?听说地府里有个‘望乡台’,能够让死魂从那里看到生前最想念的人,这个水台取名叫‘望乡台’,莫不是真能看见什么东西,亦或是有人有目的性地想让人去上钩,如此看来这水里的怪物应该是人为伺养,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他养这个怪物的目的何在?那些干尸会不会是养它的食物?”叶刚思索着吐出一大堆猜测,这些我倒是没想过而且也不清楚。
叶刚看了一会儿,抬起他手腕上的手表对着石碑,一阵“咔,咔,”声带着闪光灯响起,我才明白他这里在拍照,而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个小袋子,装了些从石碑上刮下来的初看像是青苔的类似石碌的东西进去,再接着之前我没回答的话说:“既然有那么多的人曾经进来过,就说明这里还是有通向外面的出路,我之前来的那条道并不像是人工挖出来的,倒像是某种动物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的怪物,但是我在下面的时候,除了蜈蚣倒是也没见到什么怪物。”
我对他做的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转身一个人坐在水台边上,从包里摸出些红薯片撕着吃,心想:“为什么他就没发现这些类似石牛石马的石雕有古怪呢,难道说魅死了,连它们也跟着走了,再也不会再复活了?那真是太好了!”可惜老天爷就是不肯让人如愿,我刚想到它们可能死了,它们就好死不死偏偏活了,还好一旁等吃的天目及时发现了它们的不对劲,拉着我闪开了,不然,顷刻间我真的就要葬身在那石马蹄下。
惊魂未定之时,众石像先后相继转过面对水台的头颅,冲我们怒目而视着,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尤其以暴瞪的双目光芒最强盛,一只只都红得发赤,好像我们踏入了它们私人领地一般的愤怒。叶刚连忙拉着我退到望乡台石碑前面,看来他也被这一幕给雷到了。
“之前,我也看到它们动了,只是那个时候,它们都走进了这个水台里,出来后又变成了石头,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很生气啊,是不是因为那怪物不见了的原因啊?”我拉着叶刚的衣袖小声地问道,“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们看看再说,你注意到没有,它们眼神虽凶煞但空洞无神,看来它们复活也只是空俱其形而缺乏精魄魂。”叶刚指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石雕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果然,细看之下就发现了它们的动作和神态都不复之前的自然流畅,且都固守在水台边上并不下来,水台里的水倒是再度沸腾起来了,我的心像被一双手揪得紧紧般的屏息等待着,希望不要又冒出个什么怪物来!只是这次沸腾与上次的不同,有煮泡泡的声音发出,而且,水台里的水位也一直在下降,才一会儿功夫,站在我们的位置就看不到水了。
石雕们也都显得很是痛苦,身体红光不再,逐渐向石块转化,一切都像是在消失,我与叶刚面面相觑,暂时不敢向前查看。等石雕们都退化成真材实料的石块时,叶刚再拍拍我的手,示意我留下,他过去看看,我急忙点头同意,我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被迫成为天目者,但这并不能让我的胆子也变大啊。
只是一般人见到石像复活,就算不被吓得尿裤子,多少也会觉得很是不可思异的,没想到他倒是一副可怪不怪的模样。
看着叶刚一路走过去都没发生什么事,我大胆的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的跟过去。不要说我不厚道,我这不是想,万一有个好歹我也是个后备军不是。
记得曾有人这样形容我:胆小如鼠,却又想伸张正义,爱财怕死,却又不想人家散财有点什么事,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俩头受气。当时我还不愿意承认,现在看来,的确是如些啊,我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我在心里鄙视自己。
深不见底一个大窟窿占据了整个水台,难道,我之前踩在这里边洗澡的都不是地面,如果是的话,那它去了哪里?又没听到塌陷的声音,一个大洞就这样出现了,而且还一眼看不到底,我傻眼了。
我又用手电再照了照,还是看不到底,不由的咋舌,叶刚则仔细的查看了几遍这个大窟窿边缘,说:“这个洞应该早就存在了,只是之前这里有层东西一直挡着,你我才都没发现,刚刚水沸腾的时候可能就慢慢掉下去了,这么深通向的应该不可能是出口。”叶刚斟酌着下结论,这话让我放心了不少,只要不再是怪物,我就不关心那么多。
叶刚再将他上来的那个洞口指给我看,的确不像是人工挖的,凹凸不平的整个洞面都好像是被什么爬出来的,这得有多少只才能爬得这么壮观啊,想起那些个爬行节肢或是软体动物,我就头皮一阵发麻。
鉴于笔直的这个窟窿实在是太深了,我们只有转战蜈蚣窝寻救出路,叶刚用绳子将我放下去后,自己再爬了下来,拉住我的手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我想不明白他怎么老拉我的手,是怕我一个人害怕吗?
“你包里有些雄黄粉和石灰粉,你拿出来抹在鞋上能起一些作用,这里面的都是蜈蚣崽,不怎么会攻击人,我们要快点走过去。”叶刚费力地穿过一条波折密度特别大像被狗啃过一样的缝隙,回头对我说。“哦,”我应道,心里却在嗤他,“不早说,害我英勇地扛下了那么多的蜈蚣的群啃。”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害你被那么多的蜈蚣咬啊?”叶刚一语道破我的心机,让我有些汗颜,“才没有,我是这样的人么?”我只得厚着脸皮否认,“我可是好人,你别弄错了。”顺带厚颜无耻的夸奖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