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你敢开吗?开了这把锁,你,我,都将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东西,如果他们找不到的话,你说他们还会放过我们吗?我真的不想开,一点也不想开啊……”我看着天目的眼睛,无奈地小声跟它交流着,它的眼睛一直那么清澈,仿佛洞悉一切事物。
“有我呢!”天目亦小声地回答我,我不知道以前的天目和天目者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我是最窝囊的那个天目者,不仅什么都帮不了它,还要它无时无刻不断保护我的安全。
“开……”我大吼一声,一是喊给他们听,二是喊给自己和天目听。记住这一刻,这将会是我们生命历程的转折点了,一切将尽人事,听天命。这种感觉真的好不悲凉。
天目将嘴张开放在洞口锁心上,很轻松地就打开了,然后它将头伸了进去,很久,久到我都以为它已经走远了,“咔咔……咔……”左侧的墙壁上传来了物体转动的声音,众人跟随着我将视线交注在上面,可那里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出一丝的缝隙。
约摸过去了一刻钟左右,天目没有向前拉伸了,看来锁已经开了,门也即将要打开。趁着这个空档我回头看了眼甜甜,我不知道将她带下去到底好不好,带她下去,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送她出来,可是不带她下去的话,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洞里又能怎么办,如果我能活着上来还好,如若不能那将她留下也必死无疑,是一辈子的不人不鬼,还是跟我下去搏一搏她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不知道她会愿意哪一个。我只知道,我会用我的命去护着她,所以我选择带她下去。
“门开了,门开了,教授,真的要用刘家人才有用啊!”一个性急的小伙子高兴地开口,初出茅庐的牛犊就是这般容易激动,看他们对面的那些老油条,人家连面容都不带改一下。
如果那也算是门的话,我承认它的确是开了,在众人的头顶,也就是锁洞的正前方的最高处,有一个敞开着的石大门,黑洞洞的口子里隐约透出些光亮来,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些什么状况。目测一下水平高度至少有十五米左右,这么高要怎么样才能上去,不过这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我不关心这些,悠悠地转回身守在甜甜身边,看着他们打桩拉线的忙来忙去。
“李老头,这锁我已经帮你们打开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妹妹的心还给她啊?”我鄙视地冲他笑着,问。
果然不出所料,没人理我,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耍赖,这些个社会上的老油条渣子,有什么信用可言,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放我们走。“遇遇,别急,李叔现在在忙,等会我就让他过来帮你救甜甜,你先等等啊!”李岚百忙之中抽空来回答我。我没想到我们刘家的祖坟下面的石头竟然这般硬,任他们金枪铁标的轮流扎上去,只是火光闪闪供众人欣赏而已。
我平静地坐下来取出红薯片撕着嚼着,一切都好,就是没有水,有点渴,我边吃边想。
这些人挖起人家祖坟来还真不是盖的,才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一套完整的方案了,先是由王老头的学生,好像也姓王的一个小伙子,身携绳子攀爬上去。这里的洞壁都很是光滑,一般人贴上去根本就立不稳手脚,他倒是个奇人,整个人如壁虎般牢牢地黏在上面,慢慢地竟也爬到了石门门沿的正下方去了,他一手攀爬着门沿,一手从腰间取出一物件投了出去,片刻后没有什么动静,在得到王老头的授意后,他才爬了上去。
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将绳子绑在了上面,绳子掷落下来后,他也没有再出现,众人在下面叫他,半天也没有个回音。有人按耐不住了,是李老头这边的一个大块头,他沿着绳子爬了上去,摸索不阵子之后,伸出头来对众人点点,再招了招手,意思是可以上去了,可是为什么他不说话,那里虽然高,但是吼一嗓子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有人毫不犹豫地打算就要往上爬,有人只是在下面静静的看着,王老头出声制止了那些燥动的毛头小子,说:“别冲动,上面很不对劲,看看来说!”
“刘小姐,你说,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哪儿?”李老头从来就不打算让我做个局外人。“哦,你这个天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可是什么不会的门外女,你问我不是跟问三岁小孩一般吗?”我面带一丝微笑,有些慢吞吞地回答。对着他们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能让我的脸显得不那么狰狞,我只知道唯有灿烂的笑容才能够暂时地麻痹自己暴怒的心,才能克制住想要扑上去抓破他那张脸的欲望,我边笑边在心里一个劲地咒骂着:“死老头,你就神气吧,最好祈求自己别落在我手里,我保证不会让你死,但我肯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哦,那就请刘小姐这位天目者让天目上去看看吧!”李老头阴笑着开口,一脸的谄媚。这个死老头,原来他早就看到了天目,竟然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他其实只是在诈我,他根本就是什么也没看到?
“抱歉,这不可能,我知道你说的天目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有天目,我也不是天目者,我身上是有个怪物这不假,但它不是你们所要找的天目,你强行催醒天目并没有失败,它在我身上复苏也很成功,但是你的算盘打错了,早在你将它催醒的那天晚上它就让蛟龙给吃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奶奶的心是蛟龙飞升时所留下来的,一条修炼上万年的蛟龙和一条刚醒的怪蛇,谁会吃了谁啊?你们害死我的奶奶,现在还想用她的心来开挖我们刘家的祖坟,你认为她答应你吗?真是痴人说梦啊!开一次锁已经是极限了,还想要更多,人心真是贪呐!”我剜了他一眼,笑得很是真诚很是伤感,只是带了一点的幸灾乐祸,因为我知道我的脸上非得有这个表情,戏才能像一点,不然哪能真正显示我的高兴啊!不是说,有些人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么,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我不幸灾乐祸,他们怎么会觉得我说的这一切是真的?
李老头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但我赌他看不到天目,他不知道这个洞里的香味与天目身上的是同一种,也赌叶刚不会出卖我,没有赌资,只是要空手套白狼。果然,他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我还是看清楚了,有这一眼足矣。
“刘小姐,你是认为我看不到它,不知道它的存在是吗?”李老头在众人面前还是坚持他的说法,好像他真看得到似的。
“不,我不管你看不到,看得到,它存在还是不存在,我只想要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一点也不上当, 愤怒地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