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有做过什么坏事?”我故意加沉着声音,用两根手指夹着它轻咬在我衣领上的大嘴巴左右摇晃着,逼问道。
“我,我,以前在那个……”天目扭捏着挣开我的手往我怀里扑着,企图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以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不能耍赖,说。”我推开它盘缠的腰子,将它的头拿在手中,面对面低声吼道。
“以前,我,我……”天目还是不好意思启齿。
“以前,哪个时候?”我非常仔细地追问着。
“以前,我有尾巴的时候,在那里拉了一次大便……”天目快速回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下,又扑回我的怀里蹭着。
就一次大便至于吗?人都有三急,更何况动物呢,我摸着它的头表示理解,“等等,你说你以前有尾巴,那你的尾巴呢?”我这才反应过来,拉过肩膀上的与天目相连的部分查看,问道。
“被我妈妈给砍了!”天目语气恹恹地说道,看得出来,它很喜欢它的尾巴,对无尾这件事很是介怀。
“没事,不要也挺好看的……只是,你好像没有大小便的地方,那你吃的东西怎么才能排出来 啊?”我本是想安慰它一下,但后来想到这一点,还是问了出来。
“有你啊,从你的身体里排出去了。”天目突然很是兴奋地说道,好像我给它帮了一个大忙似的,不过想想,我还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转眸瞧着前面挺拔的身影,我随手一指还趴着的两颗头颅,低头嘱咐着天目,“学长他是个好人,我们一定要救他,不过,你可要当心点啊!别让他们看出了什么。(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好”天目扬起头爽快地答应着且眨巴着双眼,表示它很乐意这么做,我笑着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快步跑到学长身边,努力做到不害怕地与他并排着前进。
“好了,学长,我们走吧!”我拉起学长的手率先向众人消失的洞口深处走去。
学长扭捏了几下,但没甩开我的手,也没有说些什么,我开始絮絮叨叨:“学长,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娶老婆了没有,家里有几口人呐?”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他的消息,来弥补一下我的愧疚,毕竟是因为我他才会被盯上。
“我叫刘清辉,今年二十五,尚未娶妻,家里有爸爸妈妈和我,还有奶奶和外婆。”秀气学长十分秀气认真地回答。
“你叫刘清辉,好巧哦,你跟我大堂哥一个名字诶!他也叫刘清辉,我大堂哥是刘家的长孙,他的这个名字可是我爷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取的呢。因为我爷爷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字都不认识,别人还说我爷爷这个大老粗给孙子取了个好名字呢,没想到你也叫这个名,看样子你家人取名字的水平也不一般啊,很有气质哦!”我真的觉得很巧,就我堂哥这名字,都有人跟他一样,这机率那是不一般的高。
“真的,其实我是王教授的养子,是他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也没想到竟然跟你堂哥同名同姓,真的是好巧。”学长也觉得不是一般的巧,微笑着说。
然而,我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你说你是王老头的养子,那他还让你下来,他还是不是人啊?”我想都不想惊呼着出口。真是太让人气愤了,这王老头实在不是个东西,自己儿子也不放过。“——嗯,你真是王老头的儿子,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你也是学考古的?”我还是有点不大相信这个事实,连声追问着。
“真的是,只是别人只知道我是他的学生,并不知道我是他的养子,我没想骗人。”学长耐心地跟我解释,也是,世上好多对亲生父子都不是一类人呢,更何况还是养父子呢,每个人活着他都是单独的个体,有着自己的思想。我决定理解他,拉着他的手说:“看在你是个好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下次可不许骗人啊,骗人不是好人,你是好人是不能骗人的。”我有些胡搅蛮缠地说道。
“好。”没想到我这么弱智的话他也回答。看来他跟我一样不是个正常人,不过有个皇亲国戚傍在身边,王老头总至于赶尽杀绝吧!我想。
学长刘清辉低头有点苦恼的样子看着我说道:“你不用喊我学长,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也叫你刘遇,可以吗?你能看得到我的肩膀有什么东西在上面么?”他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跟我说话要低垂着头才能看得到我的眼睛。
我面目平静地往上瞄了一眼,原来那两颗人头上流下的血水已经沾了他一身,难怪他会有不适的感觉。
“没有,你不要回头只是看着我跟着我走就对了,刘清辉,你是好人,好人一直都有好报,不是吗?”我踮起脚跟伸长双手扶正他的头正视着我,然后拉着他快步地走着。
石洞左转右拐了几次后,一个偌大的通亮的洞内广场映入眼帘,大片高高的火炉占据全部视野,王、李两个老头已经开始他们的工作,挖的挖,砍的砍。只是,不知道下一个给他们做垫脚石的又会是哪些人?李岚则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着,叶刚却不知道去了哪儿。一看到他们我的心情就变得糟透了,面对李岚看过来的目光,我不想理会,只想着要确定这里是不是阿鼻道地狱,我四处找寻着看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物质。
“阿鼻道地狱?”刘清辉呢喃出声,“什么?”我反问,回头看他,见他正抬头看着广场的入口顶端,我也抬着头退回到他身边站定,上面真得有一横排字,只是我不认识,不知道是写些什么。
“这是阿鼻道地狱?”我抬头问着他,站在他的身边才发现跟他说话真费劲,还是跟叶刚说话最舒服,起码不用仰着脖子。
“是啊,这是一种东汉末年失传了的文字,现在能够看得懂的人不多,据说,这种文字能够写给鬼看,所以近年来研究的人也不少,只是资料太少,能学的东西都不多。我毕业论文当时选的就是它。”刘清辉体贴地低着头用通俗的语言认真地跟我解释着。
“哦,”我敷衍式地笑着点点头,示意我听明白了。看来这里就是阿鼻道地狱了,不知道天目要怎样将那两颗头颅送走。
“阿鼻道地狱据说是恶鬼道场,专供那些十恶不赦罪孽深重的恶魔在那里净化灵魂,得以解脱重生,怎么这里会起这么个名字的?”刘清辉很是迷惑不解,低声嘀咕着。
我听得真切,怕他像叶刚一样又来问我,忙讪笑着说:“这个我完全不知道,你要不去问问你的王先生。”在人家养子面前,我还是不好意思中伤人家。
“嗯,你背着你妹妹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刘清辉点点头说道,再拉我到一处平整的宽阔地方停下,看我安顿好后才向他老爸那里走去。
我蹲□子摆放好甜甜,扶正她的头,试了试她的鼻息,确定是安稳的后,这才坐下来休息片刻。见周围并没人关注着我,忙摸了摸扎在我怀里的天目,它一靠近这广场就不肯再抬头,我只好又敲了敲它的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可它还是不肯出来,在我怀里拱了拱后,用腰子指着洞口靠左边的一处,说道:“我害羞,那里有我的便便。”我晕倒,有见过这么害羞的动物么!
顺着它指的方向瞄了一眼,除了一座奇形怪状的山石什么都没有,也是,都说那是它小时候拉的,现在哪还能见个影儿。“没事,不见了,没人知道是你拉的,放心。”我捉住它的头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安慰它。“还在,那里的那个就是。”天目不依,扭着腰子还是没有勇气抬起头来。一瞬间,我彻底被雷的石化,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思考异类,那个地方哪有什么便便,它,它,它不会说的就是那座小山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