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怎么办?我害怕,好害怕,怎么办?你醒醒啊……”我像个娃娃一样嚎啕大哭着,双手改而重重地推着他那穿着脏乱灰布裤的大腿,希望就这样一直摇能让他马上醒过来跟我说话。[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小念念蹲在侧躺在地上的叶刚身边冲我招手着,“先别摇他,过来看看这边这位吧!”不会吧!那边比这边更危险?不就摔了一下,咬了一口么?应该不会就这样给挂了吧!
闻言我赶紧颤抖着心肝转身飞奔过去,“严重不?……怎么这么多血?……啊……”趴倒在叶刚一脸血迹的脑袋上方,我傻傻地问着。
“你说呢,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可以任打任摔的,内脏可能都有些移位了,我刚给他喂了点我的血,先等等看吧!”小念念冲我嘟着嘴说道,见我没反应,直接自己贴了上来,在我的脏脸上印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偷香,我白了他一眼,在心里腹诽着。
“放心,他们俩个人都暂时死不了……”小念念亲昵地蹭着我的胳膊,“算他命好,遇上了我,虽说我杀敌能力不怎么样,但是救人还是有一套的……”他边絮叨着边努力地往我怀里钻,我没心情管他,只是放开双臂任他自己攀爬着。
“没事就好……”我长舒了一口气,扯起衣角想帮叶刚擦一下脸上的血,“我可以将他扶平躺下不?”叶刚侧着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而且让我也不好动手,但我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扒拉着小念念的脑袋,征求着他的意见。
小念念知道我问他的意图,直接小手乱点地指导着我,“先让他这样,等他缓过气来,你再帮他擦也是一样的。”
“哦。”我含糊的地应了一声,摸着阵阵酸痛的胸口苦笑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刚这张惨白的俊脸,想当初他是那么的温文尔雅,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都好好的呢?
收起沮丧的心情,我看了眼不远处的刘金山和斜靠在冰冷五彩石墙脚下的甜甜问着小念念,“现在怎么办?三个人都变成这样了,我们俩个人怎么扛得动他们?”
小念念费力地抱住我的脖子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站好,抬头正对着我的鼻子一脸不在乎地说道,“你们不是还有三个同伙吗?叫他们来背也是一样的啊?”
“他们现在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叫他们来背啊,而且,刚刚这么凶险,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脱胎换骨呢?”我说着起身将甜甜拖得离这二人近了些,轻轻放平她的脑袋后,侧坐在刘金山身边,“还好刘金山说过他不怕痛,否则的话,那么大的一个洞,我真得不敢想像……本来他没有头就够另类了,现在还少了半个肩膀,更是让人揪心地不敢再看一眼……”
“你怎么这么爱喜新厌旧,我就是被人咬一口,你就不要我了……”刘金山独有的飘渺的声音传来。惊得我一哚嗦赶紧转身过去看他。
刘金山边说边坐了起来,“那东西死了没,竟然敢找我下手,我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一番……”双手更是先一步紧紧地掳起他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想要盖住那可怖的□。
我用下巴指了下那团杂乱的白发,“在那……”又将目光扭到了他身上,心想他倒底知不知道他身上的洞有多可怕。“你这个还会不会长好?”虽说我真得是想关心他,但我这个人就是直,藏不住话,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又说起了人家的伤心事。
半晌,刘金山都没有放下手来,也没拿那个干涸的只剩下乱发的头颅撒气,更没有回答我,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低垂着微微颤抖的脖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关系,我有办法让它重新长好,虽然我不能让他再长出一个头来,但是只是他吃点苦头,肉还是能长好的,这难不倒我。”小念念好像也看不过去刘金山的失落在意,信心满满地担保着。
我闻言起身,高兴得围着刘金山来回直打圈,“真的,那个刘金山,他说他有办法,你不用担心了,我们要相信他。(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突然,我看到对面石墙上一晃一晃的人影被拉得长长的再折成俩截,“灯怎么又亮了?”我感到很诧异,惊呼脱口而出的同时,马上抬头去看头顶上的那些八角油灯,真是怪哉!只见,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就好像从来没有熄灭过来一样,但我敢肯定,刚刚明明一直都没有影子出现,可这一瞬间灯怎么就亮了呢?
“不用看了,这是长明灯,从来都没有熄灭过来,刚刚只是我们入了别人的障眼法而己,现在罪魁祸首都消失了,我们自然就能看到光亮。”刘金山没好气地解释着,看来,他对自己中招的事很是不爽,只是我不明白,之前,我明明有用刀帮他恢复过来的,他怎么还是被盯住了呢?
“刘遇,你去那个地方捧一些水来,我来帮他生肌。”小念念溜出我的怀里,小手指着五彩石街主干道对我说。
“水?哪里,远不远?我用什么捧啊?”我边说边起身将叶刚也拖得离他们近一些,然后,伸手打开背包找寻着可以用得上的东西,哪怕是个木糖醇盒子也好。
小念念将刘金山捂着伤的手一把拉开,头也不抬地嘱咐着我,“要用的水不多,你拿手捧就行,顺着这条道直走,尽头会有个小水沟,那里的水就是,你只捧一些过来就好,记住,你千万不能喝!”
“什么水,这么神秘?”我小声嘀咕着,谨慎地扫视着他们呆着的这块地方,前有石堆堵塞,后是一片结实石墙,如果我走了,他们拖着俩伤员能安全不?
在小念念的忙活中,我一步三回头地爬出这些石堆,站在这条我们来时的需要转角的主干道上,说实话,虽说一切都没变,路还是那条路,且我的孤军奋战经验也不少,但还是有些胆怯,我觉得我现在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们。也不知道其他三人是不是从这条道上离开了。
“吱咔,吱咔……”伴随着我的脚步只有布鞋与光洁青石地板的磨擦声,和一晃一晃的长条黑影,还好在这条五彩石街上有这么一面是青色,要都是流光溢彩的话,我会以为自己正处于异时空里,而搞不清楚状况。
“尽头,水,生肌,这中间难道有什么联系?”我边走边念唠着,双眼时不时扫瞄着俩旁一排排紧闭着石雕门却支开着石雕窗的红色闺房,心想既然有窗大大洞开却关上门又有什么用?人家要进去的话比用手开门更省事,直接跳进去不就得了?
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些石屋不只是门窗情况相同,里面的摆设也都是一个样,正中间一套五彩石圆礅桌椅,石桌左边靠门那面墙脚排着看不出实质的一个淡青色小书阁和一个带褐色的大花架,而石桌右边靠窗这边则竖放着一扇山水泼墨图的屏风,将右面靠墙的石制女子梳妆台与石桌椅隔离开来,梳妆台的左手边又是一扇挂着长帘子的小拱形门,因为被摭住,也就不知道内里风光如何,但估摸着在质地上想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一间不落一间地看过去,我总想看到帘子后面的情景,有时候人的好奇心不是说你不想就会不来的,就跟大姨妈似的,即便我是个不怎么爱管闲事的人。
红影?之前灯灭时看到的那抹淡红色身影,刚刚竟然在帘子后边闪动着出现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凌厉的气场我还是感觉到了,“没死,那刚刚死得那只头是谁的?”我想到此不敢再看,发足狂奔起来,希望尽快赶到尽头取回水来。
可是,跑了这么久,尽头还是没有出现,明明是在不远的一个地方,可怎么跑就是跑不完,同样的景色和地点让我分不清我是动了还是在原地踏步。
明知道是这些石屋造成了我现在的境地,但我仍是忍不住地在这些闺房里搜寻着,想要找出些什么不同地方,或者说是想证实那道身影的存在,不然就这样跑着我要跑到什么时候去,恐怕就算是力竭了也到不了尽头,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俩分钟过去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唯一察觉到的是石街上的温度正在下降着。
“呼呼……”耳畔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刮起了带声响的风,而且是愈演愈烈,吹得我□在外面的皮肤一阵阵生痛,立住的双脚也被带动地向前迈着,就好像有一双手在后面推着一样,“难道说是想送我去某个地方?可刘金山还在等着我的水生肌呢?”我被动地被推着一步步向前,着急得肝都快冒火了。
哪知对方好像并不想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一抹淡淡的身影从帘子后边婀娜地走出来,我诧异过后止不住地哂笑起来,她跟刘金山还真是绝配,都没有头,看来之前被我们消灭的那颗头颅真是她的。话说这位姑娘的身材还真是有料,没有的地方超标的有,该没的地方极度的没,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一位嬷嬷呢?可信度好像不大,我扁嘴摇头。
片刻,我的大脑一阵一阵地开始有些迷糊起来,就跟俩天俩夜没睡觉似的朦朦胧胧,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小念念不是说他没有娶妻吗?那我眼前这些从石屋里陆陆续续飘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千遍一律的红色,铺天盖地的灿烂绚丽,一条条绝对妖娆的身姿,千秋各异的美貌,背项相顾地全挤在这条五彩石街上,渐渐地将我前后左右围得密不透风,就连原来光彩夺目的五彩石也被压制得没有一丝神采。
没有头的这位女子显然是她们的头领,众美人或者说众美鬼就是跟着她一同进退着,好像是注意到我存在了,又好像没注意到我存在。我心想,我这长得又不好看该不会是犯众怒了吧!动我这只小蚂蚁用得着全体出动不?我悄悄将匕首握在手中,目不转眼地仔细打量着她们,突然大脑里蹦出“投鞭断流”这一成语故事,那时我认为用它来夸张地形容人多力量大是最贴切的,此刻我倒觉得类似其本质意义的事极有能马上就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只要她们每人一口唾沫星子,想要淹死我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怎乃我哪甘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