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弯腰小心地从那个只有一米高左右的小洞里钻出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我用一句话来形容,“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
只见,一道一米多二米来宽的看不见底的深渊横跨在我的面前,要不是我脚收得快的话,今儿个尸身到哪寻去都是个问题,试着从洞里抠了块石头丢了下去,竟然没有听到回音。想想这深度,我立马一脑门子汗淌都淌不完。
我说难怪怎么也没个人来看守我,原来是早就料定我走不出去,枉我白高兴了一场。转身气呼呼地坐在洞口旁,操起石镜想看看叶刚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哪知里面的图像还是一成不变,叶刚那傻子仍然辛苦地在找东西,我就想不通了,他就不会累?我都有点怀疑这图像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扒拉起眼皮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不累,而是在拼死坚持着,到底什么东西对他这么重要?还是说这可能完全是他不自主的动作,连他自己也停不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非常危险!想到这,我起身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一下一下的“卟哒……卟哒……”声老在敲响着,搅得我愈发心烦,转头气恼地瞪了它一眼,咬牙切齿地恐吓道,“再卟通再卟通我就让把你丢回池子里去。”然而,这条怪鱼它还是坚持不懈地在地上甩动着它的大尾巴。话说它的尾巴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之前在水里的时候我还都没有发现,现在仔细看来,居然有点像把倒锥形的小伞,一开一合的幅度达一百八十度之广,让人看了心生惧意。
我“哎”的一声长叹,随手拧巴起身上湿漉漉的布料,转头环视着周围,回想着这段时间遇上的理不清想不明的怪事,莫名地步入虚幻世界,又诡异地被抛在这儿,前无来路后无退道,只有一池子怪怪的水,怪怪的花瓣,怪怪的鱼和怪怪的洞口,这一连串事件无不透着让人燥动的因子,越想我越觉得身上的火气在不由自主地呈直线上升,好像在这里呆的这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很是暴燥,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我心想不妙,一定要冷静控制好情绪,不然,要想出去的话恐怕会更难。
大致将洞内再瞄了个遍,我最后还是将目光还是落在那怪鱼的尾巴上,猜测着它这么努力地蹦跶着是无意识的动作还是意有所指?再小心地匆匆看了眼它有神的赤红大圆眼,发现它好像真的有想要表达的意念,就连它那看起来没有的大眼睑都让它给用上了,一见我看它,它就开始有序地眨巴着双眼。
这是为何?我提了提那条根须,摇动着侧躺着的它,想让它再多表达些什么,可它除了眨巴还是眨巴,难道眨眼是它的本能,我会错意了?我不死心地又用石镜推了推它,它竟索性将双眼闭了起来,“嘿,这小东西还闹情绪了不是。(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我纳闷着随手将它仍在地上,起身想要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心想总不可能让自己在一棵树上给吊死。
于是,便以脚下为起点,一寸一寸地开始搜索着,可是摸了又摸,踩了又踩,整个洞里除了那一池水,有的只是泥巴和泥巴块,真是让人气馁,就这样在这个只有十几来米的小洞里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后,最终还是回到了洞口来。
低头又看了眼怪鱼,心想,它怎么就不松口了,刚刚的一通折腾,我将它是一路拖着前进,它竟闭着眼也不挣扎,让我以为它都没气了,哪知道我这才刚一坐下,它的大突眼“嘚”的一下又亮了,接着还是一阵开开合合地眨眼,“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双手叉头瞪着怪鱼呢喃着,随后在它的周围是挖了又挖,拍了又拍,还是没个奇迹出现。
“要不试试看能不能跳过去,我的跳远能力还是不错的。”我思来想去将目光又定在了那条鸿沟上,这是最后的办法,在这里呆得越久叶刚他就越危险,打定主意后,我开始甩动着双手双脚快慢步小跑一阵子热身起来,再从洞里最深处冲锋助跑,可是试了好几次,都碍于眼前的深渊害怕地不敢起跳,每每刹止于洞前。
试着努力调整呼吸好几次,可当起跳时刻来临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地双脚打颤,看都不敢再看一眼那片将会吞噬我的漆黑。
于是,我这样安慰自己:现在我有俩个选择,一是,继续困死在这个洞;二是,起跳跑过去,俩者生机各占半,也许我会在这个洞里再找到一个出口也说不一定,也许我能跳过也不一定,但同样,也许我会活活地困死在这里,也许我会摔死。如果我选取择第一个,我会活得长一点,可叶刚还处在那片虚幻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我怎么能坐这里干看着呢,还是选第二个吧!我对自己说。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加油!……“在吼完这么句很没有气势的宣言后,我一个冲锋向前,双目一闭,起跳,再睁眼,近,近,近,近,近……还有一点点我的手就够着对面的泥士了,我伸长双臂打算赶快攀上去,可是身体却偏偏在此刻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着,“别……”我尖叫着哭喊出声,双手拼命地向崖壁上抓拽着,企图挨上点能阻止我的下落东西,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下落的几秒钟后,我成功地抓紧了崖壁上一块突起物。
“呼呼,好险,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连吞咽着口水,试着让差点跳出喉咙的心平静下来。可是簌簌下落的石块沙土,让我很是担心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因此只好用十根手指头都破了的双手死死攀住地并不敢用力,怕惊动更多的松动,让我死得更快。
不敢低头一看,正想着要怎么上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的个妈哎,什么东西在咬我,好痛……”我轻声地□着,眼角的余光稍稍转动,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条怪鱼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来,它嘴里的那条根须正绕在我的脖子上,它这样不是想吊死我吧!我惊恐地设想着它的下一步动作。
越来越多又麻又痛的感觉自下半身传来,不是它,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高空生物在袭击我?我低垂着双眸查看自己的脚,“天呐!”我惊呼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又心跳如雷地缓缓挪开眼,我真的完全被腰部以下密密麻麻的小黑团吓到了,双手险些松开这块斜刺着叉出的看不出质地的黑色小石块。
那些东西抖动着双翅停在我的腿上,然后缩成一团紧紧地贴着我的肉,我不敢抖动身体,只能咬牙坚持地让它们咬着,只是不知道它们都是些什么东西,会不会有毒或者是爱肉食?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大概就是形容我现在的状况吧!“怎么办?”此刻我就想着这三个字。
“天目啊,天目,看来你的没用主人要先挂了,不知道这样你会不会就可以自由了……”我在心里感叹着,说实话,我还真是想它了呢!有它在我总是能安心不少,它就像是我的保护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很多东西都能搞定,让我总想要依赖它,如果它能够享受自由的话,这也是我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吧!
石块微微有些松动好像并不牢靠的样子,这样静止不动并不是良策,我要在它并未脱落之前想办法脱离困境。试着缓缓空出一只手来在腰上搜着匕首,可是单手这样挂在墙壁上我马上就吃不消了,感觉我的身体是越来越重,手臂也更加酸胀,手指头根根像被石头在砸一样的痛,愈发的坚持不住,“匕首啊,万能匕首,可千万别掉在哪儿没收回来,那我就死定了。”我着急地在心里祷告着,片刻,在我的手指都快要抽筋的时候,终于在屁股后边给摸到手,不管了,先试着用匕首在墙上插个洞再说,等再过一阵子,估计我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更死得成。
当然,这一系列过程我都刻意回避没有勇气低头去看,我怕看一眼,我的手就使不出劲了,一刀接一刀,我一手死死地抠着黑石块,一手用劲地在旁边的石头与泥土间挖着,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好不容易挖出一个可以攀手的石洞后,我将抠着石块的这只手手恋恋不舍地移了过去,如是再挖一个,连挖五六个后终于快要到顶了。幸亏这崖壁泥石相间,不然光是泥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还好不是掉得很下面,要挖的洞并不是很多,这要是在半崖中间,那不知道要挖多少个洞,更不知道要爬到何年何月才能上去。虽然累得是气喘如牛,但我还是要谢天谢地。
“呼……”倒地的那一刻,我发誓,我要更加好好地活着,死亡太可怕了,尽管我体会了太多次这种感觉,但我还是很害怕。
只是没想到我竟然跟一条鱼共同经历了生死一刻,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因此我对它的厌恶也减轻了不少,微笑着与它对视片刻,我发现它眼中竟然也有着希冀的自由光芒,就是这道光芒让我觉得它也不是很难看了。抬头回望着着之前起跳的那个小洞,那种刺激的感觉还尤在脑海里盘旋,愿有生之年不再体会第二次,我想。
畅快地歇足一口气后,全身的痛感像被浇过火油正点燃的干柴,疯狂地蔓延开来,尤以下半身最痛,低头查看时,那些黑团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如果我身上的痛感不在的话,我会相信那是我的幻觉。
缓缓撩开将来会价值不菲的古装宽大裤腿,密布着整只脚的一个个小小的像针孔一样的血洞让人触目惊心,细想一下,那些东西该不会是吸血蝙蝠吧?黑不溜秋的一小团,能在黑暗中无声无息来去自如地飞翔,留下的伤口还带针孔,想必是□不离十了,只是不知道它们会不会也是变异物种。我叹息着想从包里拿出白药来上在伤口,虽然不知有没有用,但好歹能防止细菌感染什么,避免不必要的风险,我想。“扑哧……”在我将手刚刚伸进去的时候,一只活物挣扎着从包里飞出来,这回我看得很清,真的是蝙蝠,只是个头太大了点,足足比正常蝙蝠大了三四倍,跟小野鸡似的。
一般的蝙蝠吸人血极有可能会给人带来病菌,而这变异的蝙蝠吸过我的血后,会给我带来什么,我却一点也不知晓,罢,想不通的就别想了吧!我躺下休息四处打量着这片空旷的大洞,之前从那个小洞口看过来的时候是一片空地,但现在仔细审视却发现周围的角落里隐藏竖立着很多大小一致的七八米高的大石礅,上面全都光突突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看不出有任何人为迹象,但是,集体都是这么光滑的表面,却恰巧说明它们并不是大自然的产物。
整个洞就像是一间长型大厅,我挣扎着起身提起那条鱼,一块一块地走过去打量着这些石头,俩边对称一边十四块,一共二十八块整齐地排列着。
“这叫天机石,每次有人祭天的时候,这些石头都会以刘家秘术上的吉凶自动排列着。”清澈透人心的声音传来,我认真听着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察看着石块,随后头顶一热,想起这里除了我和那条导鱼之外不会有谁存在,难道是它在说话,我将它提到眼前慎重地瞪着,等它再度出声,然而它却理都不理我,兀自四处打量着,其兴奋的形态并不像是在跟我对话的样子,“难道是又来了?”我心里发颤着,想像不出还有什么千面老怪物要蹦出在我面前,可我三百六十度地扫视了半天,还是只有我和这条鱼站在这儿。
“刘遇,你越来越傻了,是我!”一道细细的嗔怪着的声音从我的左耳边响起,“天目!……”我欢喜地大叫着,双手快一步地向左一捞环抱住它,一段时间没见,它好像瘦了些,但好在伤全部好了,还是全身乌黑乌黑的,不再像根煮熟了的脆皮肠。
“宝贝,你好了,来,让我亲一个……”我捧起天目的头,冲它那双明亮的眼睛就盖了俩个锅贴,它乖乖地让我亲了后,很不好客气地将那条怪鱼从我的肩上直接给甩下去,然后很不好意思地用它的嘴巴有一下没下地蹭着我的脖子。
“刘遇,我想你,好想你,天天做梦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其实我早就想来陪你了,可是,我一直醒不来,刚刚才从梦里出来,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这些天让你一个人应付,真的很不好意思,……刘遇,你现在好棒的,之前那么危险你都没哭,我好高兴的……“天目将我一圈又一圈围了起来,细细诉说着它对我的想念,只是,后边这句话好像是说我以前很爱哭似的。
“知道,知道,我也是,但是天目,刚你说的刘家秘术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刘氏笔记》里面写的那些东西?还有,你的声音之前怎么那么怪?”我一高兴之余想起了正事,忙问道。
“刘家秘术可不止那一本《刘氏笔记》,连我也只知些皮毛,其实你们刘家人真的很厉害,在曾经的确有偷天换日的本领……至于那个声音嘛,那是因为那是我在梦中想像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啊?”天目一会严肃,一会害羞,一会期待地叙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