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惊恐地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看,发觉石人的眼睛似乎仍是原样,我又奇又怕,只能以喝多了看花了眼来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的二虾似乎也开始放得开了,对着我们大声道:“哥几个不用回了,晚上在我这挤一晚上,咱们再天南海北的扯一圈!”
小贩听了立即大声嚷道:“好!我同意!我和晴美女睡一起,你们几个靠边站!”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章晴推了推小贩的脑袋:“去死去!没完了是不是?几年不见,脸皮越来越厚!”
笑嚷中,众人商议决定还是各自打道回府,我继续留下陪二虾。我摇晃着身子,和二虾送走了他们。这两天是天天喝酒,说实话,我的酒量只能算一般,几人一走,我躺下便呼呼睡开了。
夜静的怕人,我脑袋一片迷糊,反而感觉不到什么害怕了。朦胧中只有偶尔几只蛐蛐的声音传入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蛇守门”。二虾静静地躺在另一头,似乎在等待逃避着本不该属于他的噩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周围彷佛一下子处于了凝滞状态,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声音和景象,我努力地想翻动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突然,窗外两个血红的光点缓缓地朝着这边移动,夜色下,一个黑色庞大的身躯居然从窗户的墙面穿透进来,轮廓极像一个穿着铠甲的古代军士,诡异至极。那黑影慢慢逼近,无论我怎么努力想挪动身体,想发出声音,总也无济于事。突然,从黑影的背后窜出一个灰棕色的物体,迅速跳到我面前,贴向我的脸,面部透出诡异的笑,七孔流血,正是那蛇眼石人。
“啊!”我大叫着睁开了眼,坐起身才发觉自己已流了一身的冷汗。“原来是个噩梦!”我伸手擦了擦额头,起身下床开了灯,准备擦擦脸和身子。二虾大概是喝多了,睡得很沉,居然没有一丝动静。我将他轻轻往里推了推,就在往隔间走的时候,抬眼突然发现案子上放的蛇眼石人,不禁又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错,是蛇眼石人,但这会是两只,不是一只!二虾捞上来的那只安静地摆在一旁,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只一模一样的,成色、大小、面部表情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二虾那个的克隆版。我这时突然想起二虾之前说的那个奇怪的梦,再也忍不住了,赶忙推着熟睡的二虾。
二虾显然对我打扰他的睡眠很是不满,但没等他开口,我揪着他的背心便将他弄起来,指着案子对他道:“二虾!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一个?”
二虾眯着眼睛,随后猛地睁大眼,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震惊了:“怎么?怎么回事?还能这样搞了!”
我纳闷地拿起那两个东西,仔细地比较了下,这才发现两个石人并不是完全相同。之前的那个胸前的符号是直的,这个新出现的符号是弯曲类似成个椭圆。
“二虾!刚才我也作了个梦,好像和你说的那个黑盔甲将军和石人一样啊!”我被这一连串的离奇古怪的东西搞得不知所措,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难道我也那个了?”
二虾皱着眉头,从我手中拿起那两件东西一边端看一边摇头:“欢子!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趟青牛山找那个道长?”
我本是不信这些个事情的,但事情真要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有时候心理是在强迫你去相信这个事情,然后产生一些做法。我现在碰到了和二虾一样的棘手的问题,不由得也迫切地需要了解些详细的原因。
我同意了二虾的做法,怀着忐忑的心躺倒继续入睡,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开门就见几个人烟熏火燎的,东仔、小贩、文鹏、还有章晴,昨晚在这的几个人全来了。
“搞什么啊?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觉。”
“二虾!欢子!出怪事了啊。”小贩表情夸张地进门就大声道:“昨晚我回去睡觉,作了个怪梦差点没把我吓死,一大早醒来就发现了这个!”说完从提着的包装袋里拿出了个东西。
我和二虾一看同时惊得嘴巴都张得合不拢了:“蛇眼石人!怎么又是个这东西?”我一边拿过案子上的石人对着几人晃了晃。刚说完,东仔等几人也从各自自己提着的包装袋里拿出了蛇眼石人。
“你们都作梦了?都突然就出现了石人?”我对着几人问道。
章晴走上前,苦着脸,眼圈红红的道:“快吓死我了,我从来就没作过那样骇人的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乌黑修长的睫毛上就快掉下泪珠了,我轻声地安慰她道:“晴!没什么!大概只是巧合吧,别太放在心上。”说实话,我现在还不知道谁来安慰我呢,又怎能安慰得了别人,这几句不着边的话,反而使得章晴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行了!哭也没用!现在得想着怎么解决问题了!”我努力表现出遇事不惊的样子。
一向沉默寡言的文鹏这时也开口了:“我觉得要了解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必须得先了解这个传说中的鬼龙族!这个石人是他们这个民族的器物。”
我不再说话,将每个人拿来的石人都一一摆在桌子上,独自观察着。
每个石人大小、颜色均一致,唯一的不同便是胸前的那些奇怪符号,有的呈直线型,有的呈曲线,六个石人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上陷龙山一趟?”小贩睁大了小眼,语气透出了一丝惶恐。
没等其他人回答,二虾抢先便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得按照昨天那道士的说法,先去一趟青牛山找那个老道长?”
“找道士管个鸟劲!糊弄你票子还差不多!”小贩不屑地道。
“那你讲怎么办?”二虾被猛然泼了盆冷水,顿时懊恼地对着小贩吼道。
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得表个态了,在几人中,从小到大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最好,这从某些方面也给我树立了一点威信。最起码小时候,我的一些话他们还是很愿意听从的。
“我同意二虾的说法,先去找道士,就算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多了解些情况也好。冒然去陷龙山,不会有什么收获的,而且我怕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小贩微微顿了顿,随即将目光投向东仔。
东仔一直以局外人似的姿态看着我们争论,双手抱在胸前,略作一番思考道:“我同意欢子的说法,先去青牛山!”
几人中感觉我和东仔说话最有分量,我是那种理智型的,东仔似乎属于那种强势型的。其实东仔的强势和他的生活境况有关,在一个村里长这么大,我们从未见过东仔的父母,他是他爷爷带大的,好几年前他爷爷就去世了,当时他就辍学去海南参军去了。小时候的生活境遇和部队的严格训练造就了他的坚毅果断的个性。
六人中已有三人同意此方案,文鹏平日里很少发言,一向人云亦云,章晴毕竟是个女孩,遇这类事情还是得别人拿主意,于是他们二人也表示同意。剩下的小贩孤掌难鸣,撅了撅嘴,只能点头表示了默许。
达成了统一战线,我们立刻重新将各自的石人各自装回自己的袋中,安排着行进计划。青牛山离我们村不是很远,出村坐上大巴半个小时就到了,不过下车后得走上一截山路。这青牛山本是座很热闹的山,很多年前在这里炸石头开矿的人络绎不绝,将山的一边都削掉了一些。大概在前些年的时候,一个矿队开矿用炸塌了上面的一块坡头,当时没什么特别,事后,人们竟然发现碎石、泥土散落的地上竟然往外渗出血来,殷红殷红的极为扎眼。其实,这“渗血”之事之前也有所听闻,什么千年老树渗血,老宅地面突然往外冒血。无一例外的,这些都被认为是不详之兆。青牛山出现这事后,县里曾派人来考察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始终没个合理的解释。一下子,这青牛山便再也没人敢去开矿炸石了,成了当地的一座荒山,感觉被人遗弃了一般。
即使是这样,这里也曾是我们的乐园,我们几个小时候也没少爬过这青牛山。可就从未见到过有什么上天庙,不要说上天庙了,就连个小的山神庙都没见到过,难道是近几年新建的庙?我们疑惑着,不很久就爬到了山顶。
刚爬上了山顶小贩就有意见了:“我说几位!这里哪有什么的上天庙啊?我们庙都找不到,去哪找道士?”
听了小贩的话,我看了看四周,心中慢慢也产生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咦!那边有两个人,我们过去问问吧!”二虾眼尖,一眼便瞅见了不远处大石头上坐着两个人。二人背对着我们这边,面向关月湖湖面,似乎在谈论着什么。我们急不可待地奔上去,那两人闻声回过头来。
我们一看大吃一惊:这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二宝家的那位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