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止了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位片寂静,那声音显得极为清晰,“嚓嚓”就像是金属利器碰撞发出的声音。[][][网]
“什么东西?”二虾睁大了眼睛望着我疑惑道:“不会是诈尸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道:“瞎说什么?你没少在坟地里陪死人睡觉,你见过哪个诈尸了?不要在这里吓人好不好?”
“现在是火葬,当然不会了,但是这个古代可不好说啊!”
“好了!有完没完!”我大声喝了他一顿。可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开始犹豫了起来,我倒是不相信什么诈尸,只是比较害怕里面是机关之类的东西。
“额!还起不起棺了?”我转头向卯金刀问道。
卯金刀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要起了!起棺起了一半又放弃,我们那倒斗的最忌讳这个了!并且起棺的时候不能沿着棺抽拉,因为我们不知道棺主的头的朝向。必须往上抬起,让气流同时均衡地进去。”
二虾听了道:“你们那臭规矩真多!还嫌不够麻烦的呢?”说完再次抓紧棺角,鼓着气数着一二三准备往上举起。
“快停!不能动!”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几人被惊得战栗着松开了手,棺盖咣地又盖在了原处。我正在使着劲,毫无思想准备突然被大叫了一声停,差点被整了个腰间盘突出,正在懊恼疑惑之际,突然感到这声音如此的耳熟。
“那个人是在害你们!棺盖一打开,保准你们浑身是洞!千万别动!”黑暗中的声音又响起,一字一句我听的清清楚楚,分明是东仔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人在哪里。
一听这话,我脑子一紧,慌忙用矿灯向卯金刀照过去,发现他竟然不见了!果然有问题,那根本不是卯金刀!我们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和我们一起起棺的又是谁?
我举着矿灯朝发声的地方照过去,发现东仔正躲在旁边一个耳室的洞口,只伸出一个脑袋向着我们这边张望,接着便探出了身子。我紧张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招呼了晓虾,离开石棺,朝着那边走。
丫的!又出来个东仔,不知道这回是……?我心里想着,提着胆边走边举起手中的矿灯,将他全身上下左右照了个遍。二虾躲在我的身后,突然大骂了声去死,从我身后冲出来,举着从地上捡起的矛戟就朝东仔头上扫过去。
东仔正朝着我们这边迎过来,二虾突然的这么一下,让他有点猝不及防。我大声制止已经晚了,只见他慌乱地扭了下脑袋,可还是没能躲过二虾疾速的一下,当的一声,东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随即蹲下惨呼着捂着脑袋,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我和二虾顿时傻眼了,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了差错,当下乱了方寸,赶紧脱下自己的上身衣物给他包扎。
“丫的!你哪根筋不通?你想搞死我啊?”东仔懊恼地大声喝道。
二虾抱歉地摆了摆手,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一个劲地道歉,赶紧地给东仔包扎止血。好在二虾用的只是矛戟的杆,而且东仔又闪躲了一下,所以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只是破了个口子。不一会,血便流得慢了许多,渐渐有止住的趋势了。
一扭头,我才发现还有个人躺在旁边,仔细一看居然是卯金刀,于是一脸疑惑地盘问东仔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仔将伤口包扎完毕,轻轻踹了二虾一脚,算是解恨,随后这才向我们讲述发生的一切:东仔在刚进洞时,带头在洞里走着,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个岔道里,自此便和我们走散了,在洞里苦苦找寻盘桓了一整天也找不见我们的踪影,绕来绕去却无意中来到了这个墓室。不久就突然感到有人进来,也就是我们,东仔并不认识卯金刀,误将他当成胁迫我们的盗墓贼,于是在他单独去耳室的时候,趁其不备一棒将其打晕,准备呼唤我们,突然见到我们正在一起开那个石棺,并且还是和被他打晕的那个人一起,当下见疑,赶紧制止我们。
“哎!我当时也不知道就怎么和你们走散了,我记得我后面的人紧紧拉着我的衣角的!”东仔懊恼着摇着头道。
我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东仔,此刻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还是升起一股异样。也许是发生的怪事太多了,那个没有影子的“人”把阴影种在了我的心中,现在我都不敢去看东仔的眼神了,甚至包括看其他人,此刻的我除了相信自己是真的外,对其它人似乎都产生了畏惧,眼前的这个东仔说的话,我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内心似乎有种力量强迫着自己不去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我还是和东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我照出了他的影子,也看不出眼前的他有什么古怪。
“额?那个石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制止我们去打开它?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机关?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我怒目以对,劈头盖脸地朝着东仔继续盘问道。
东仔一愣,没等他张口,我又大声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安的什么心?你为什么想要害死我们?”说完随手从地上举起一根矛戟紧握住指着他。
东仔的表情渐渐僵直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在昏暗的墓室里,这个笑容足以让所有盗墓者望而止步。
“欢子!何必生那么大的气?错就错在你好奇心太强了,它会害了你的!”
东仔抬起眼,紧盯着我怪笑着道:“哼!你从第一天来就应该要明白,陷龙山是进得去出不来的!不管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是你逼我的!欢子,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接着嘴角透出诡异,指了指地上躺的卯金刀道:“哼!你和那个人的结局一样,死路一条!”
终于了底了,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我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道。
我心跳突地开始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虽然我很努力地想控制我的心绪,想去保持冷静,但我却无法做到。我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心中竟然不自觉地起了杀心!
“好!看看谁先死?”我举起手中的矛戟,使出浑身力气,朝着东仔横劈过去,这会用的可是矛戟的尖锐部,虽然历经很多年已经钝了许多,但我相信凭我用的力度,足以杀死任何正常人。
东仔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像幽灵般地轻声飘过,避开我的锋芒。矛戟重重地击打在石壁上,撞出一阵火花,我只感到虎口一阵麻痛,身子也不自主地失去了平衡。我调整好姿势,继续着一阵猛打,但都被他灵巧地闪过,他左突右跳着,彷佛一阵风似的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伴随着那尖利刺耳的笑声,无论我做任何努力,却始终伤害不了他一分一毫。
“哈哈……!欢子!没用的,你奈何不了我的!”东仔怪声大笑了一阵,紧接着突然止住笑,面目狰狞地凶狠地瞪着我,从腰间一把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