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盗墓贼

作者:混世人龙

一听卯金刀这么一开口,我先是一愣,心里也暗暗疑惑,跟着举起手中的手电向四周照去,二虾也打开他的手电,两束光柱渐渐扫除着四周的黑暗,隐约将此地本来的面目剥离展现在我们眼前。[][][网]转载自\\\\

熟悉的青灰色砖石墙环绕四周,几根高耸的红色石柱如戒备森严的武士,将我们围在一个大殿内,大殿之材质结构与之前放置玉棺的大殿如出一辙,只不过明显感到空间小了许多,不似先前的那般宽阔畅通,不过都是一样的鬼气森森,在这夏日里却显得寒气逼人。

我打了个哆嗦,颤动的手电光聚集到一个青灰色的石板上,我好奇继续向它旁边扫了一圈,继而上前瞧了个仔细,发现眼前的居然是一个石制的大垭口,方才所见的石板是卡在垭口内的两扇石门。

我疑心这又是一个寝殿,之前所见的疑冢寝殿也是有一个大垭口,不过是直通的没有石门,这里不知道怎么会有两扇石门堵在这。正想着,只见卯金刀走上前,将耳朵贴在石门上,用手轻轻敲打着石门。二虾也跟着上来,一边在石门上摸着,一边向我们问道这门能不能搞开,说不定这还是个出口呢。

一看是石门,我也跟着在上面摸索寻找着,接着沿着周边又找了一圈,看能不能再次找到那个蛇首图案,说不定这门也有名堂,又是个靠南域伏龙打开的门呢。

找了许久,周围都找遍了,没发现我要找的图案,我略感失望,转身望向卯金刀,期待他能有所发现。卯金刀指着石门摊开手,表示石门很厚。他也无可奈何,随即和二虾一起用力推了推石门,显然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无计可施而产生的无用举动。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石门被两人这么一推。竟发出一阵闷响,微微掀开了一丝门缝。

卯金刀又惊又奇道:“咦!难道这石门没有密闭,可以推得开?”说完卷起袖子跃跃欲试,我一看赶紧上前帮忙。三人一起卯足了力气,我只感到厚实沉重的石门缓慢地在移动,掀开的口子也越来越大,而后竟然越来越觉得轻松,一使力,石门大开。如两扇敞开地巨大城门。

“竟然这么容易就推开了,真是不可思议!”我略带欣喜地擦着汗,对着二人道。

“我靠!欢子!卯金刀!你们看。这也竟然有个大棺材!”二虾举着手电照着前方,边说边使劲蹭着我们:“这也有个那个什么王的雕像,咦,怎么这个雕像好像有脑袋啊!”我们顺着他手电光线所聚焦处望去,赫然见一口白色大玉棺静静地躺在那,玉棺上方一尊石像矗立,面目狰狞,正是那西塞血奴王雕像。

我们大感惊愕,紧张地往后退了退。伸出脑袋仔细观察着,耳边二虾的声音又响起:“我说两位!这里的主可不怎么细心啊,睡觉连门都不锁,不怕有人进来偷么?”

我示意他打住。几人赶紧地紧靠在一起。小心地往前探着。似乎生怕惊动了棺材里躺着地那位主。我惊愕地同时却是更加感到迷惑不解。这里地布局好像和之前地大殿布局一模一样。要不是经历了之前大殿里发生地一切。还真以为又回到了原地呢。

凭着我们地记忆。可以确定这里和我们之前所见地疑冢寝殿一模一样。我惊愕之余更多地确是兴奋。难不成这个是真地?之前在九重失魂阵里七绕八绕地也不知道绕到什么地方了。难不成是那个人指引我们来到这刘无伤地真墓室?

就这样立在一边想着。二虾突然拍了下我地肩膀。顿时把我吓了个够呛。只听他抢先道:“唉!欢子!我二虾个人认为记性还可以。我觉得这个大殿和之前我们看到地那个假地格式一样。你说这个会不会就是真地?”

我对他说了句我也不敢肯定。转眼去征求卯金刀地意见。突然发现他人不见了。我大惊。赶忙举着手电去寻找。光束一扫。只见一个粗壮地身躯正立在墙角。对着墙壁又是看又是摸地。我暗暗舒了口气。还以为他突然玩失踪。我招呼二虾一起走上前。对他当下地举动表示了自己地疑问。

卯金刀表情严肃。又似乎带着某种疑惑。正色对我们道:“这砖墙是汉代地!你看这些砖是画像砖。汉代贵族用于墓室地大多是这种砖。显示他们地地位和奢华。还有从成色上看。也有个两千年地样子!”

我们用心听着他讲述。毕竟在这方面。卯金刀比我们专业得多。他一说完。我立即又惊又喜。急忙道:“那你地意思是?这里真地是汉墓?我们找到真地上天庙了?”

卯金刀表情变得僵直,竟然没有透出我意料中的那种兴奋感,站在那里不再做声。我不由得跟着也紧张起来,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地和二虾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向卯金刀望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虾忍不住了:“卯金刀!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直接说啊,关键时候吊弟兄们胃口,你真是的!”

卯金刀听了,仍旧一言不发,突然转身向石棺方向奔去,我们大感不解,疑惑间也只得跟着他往那边跑。卯金刀走在前面,我们紧跟着绕过石棺,直接来到了那石像背面的墙对面。

倚着墙角,卯金刀指着墙面对我们道:“这些砖也是画像砖,图案雕刻得也和那边那些转一样,但我刚才仔细观察发现这成色完全不是一回事!”卯金刀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这些砖和之前我们在那个疑冢里看到的那些砖一样,成色明显比那些汉砖要新,更像是是明初那时候地感觉!”

我一听感觉有点稀里糊涂的,对他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怎么又是汉砖又是明砖的,你没搞错吧。边说边凑上前盯着那些墙砖,仔细观看比较,别说还真发现有那么些不同。

这倒斗本就是细致的活,细微之处方能发现蛛丝马迹。更能体现一个倒斗者的专业水平。大大咧咧,见东西就拿,甚至没事搞破坏的倒斗者不光为行外人所不耻,就连同行也不会对他正眼相看。

迟疑间只见卯金刀卸下自己地背包,在里面找出了铁锤、錾子、钢钎等物。接着起身不住地在墙上敲打,脸贴着墙面听着声音。

二虾惊道:“不是吧!卯金刀,你不会要拆墙吧?这墙谁知道有多厚啊!这么硬的石头,凭你那小玩意,我们几个拆到明天早上恐怕也撬不下一块砖来!”

我立即上前道:“卯金刀,你不是说你不破坏墓室的吗?怎么你想干什么?”

卯金刀一边敲着一边道:“我觉着这里有问题,这墓墙内部居然有地是实心地,有地是空心,而且这汉墓中出现个明代地砖墙。你们不觉得奇怪?”

我自然觉得奇怪,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奇怪,脑子又努力地去想木天影书卷中的记载。却又想不出什么东西。看来这功夫未到家,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功夫未练到家就来办这么高难度的事情,的确是有很大风险的,很可能就得不偿失。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卯金刀喊了一声,我这才和二虾上前,循着卯金刀看好的一块砖,砰砰地开始凿了起来。寂静的大殿里清脆的开凿声有节奏地四处回响。似乎伴着我们几人地心跳,构成一曲乐章,体现我们几人昂扬的斗志。

足足连续凿了有半个多小时,腿也麻了≈也破了,满脸都是石缝里蹦出的碎石灰尘,开凿过程中我慢慢才发现,这墓墙砖石粘结之物居然是糯米鸡蛋清之类,想着这某位为了建这些墓墙估计也是下了血本了,当时天下大乱。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花这么大代价就为建这么个假墓,究竟又是何目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卯金刀突然大喝着一锤下去,一块青砖被硬生生地脱离它的同伙们,几人戴上手套,伸手用力将其往外拽,哄的一声青砖被拽离石墙,重重地砸向地面的砖石,墙面出一个小洞。我们小心地避开。举起手电就往墙上的洞里探去。

“果然是空心的,前面还有层墓墙。中间居然是空的,咦!这是什么东西?”我将脑袋伸入那个洞口,对着他们道。手电的光将洞内照得很是亮堂,我一眼便看见了眼前堆积的一个个地箱子般的东西,那些木箱沿着墓墙之间一路堆积,不知道止于前方何处,这双层墓墙之间的空间不过半米多一点,人在里面侧着身子还可以,要是前去打开那些木箱估计就有些活动不开。

我退到洞外,招呼着他们二人继续撬砖,因为已经被撬开了一个洞口,所以当下的动作变得轻松了许多,不多久墓墙便被我们敲掉了好几块砖,成了一个大口子,一个箱子的大半截裸在了出来。

这箱子就是普通的木箱,周边撒了许多石灰之类,显然是为了防潮,可能是所处的方位不对,我们怎么滩抬不动这玩意,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丫的!不玩了!直接撬开看看!”二虾在一旁道:“放地地方这么隐蔽,还砌到墙里面,指不定是什么宝贝呢,要是这样咱们可就发啦!嘿嘿!”

我抬眼望了望卯金刀,他亦望了我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拿起他的钢钎上前直接开始撬那箱子。只听得“嘭”的一声,箱盖脱落至地,手电所照之处,一道金光铺面而来,将整个洞口都映射得泛着金黄。

“这?”几人愕然,呆呆地立在那里,卯金刀上前取过一块金黄的物体,上下瞧了又瞧,接着双手各持一块,敲出清脆的声音,随即转身激动地对我们道:“金的!全是金子!这里面竟然全是金砖啊!”言罢又拿起一块,双手颤抖不停地敲击碰撞着。突然他又丢下手中的金子,去撬开了另一个木箱,同样,展现眼前的依旧是黄灿灿的金砖!

我和二虾呆立了几秒后,就像两块生铁突然遇见了一块强大地磁石,不顾一切地也冲了上前,拿起两块沉甸甸地金砖,一边敲击一边激动地大叫,继而扔掉手中的金块,又去抓起新地金块,捧在手中狂欢着。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但我很奇怪我控制不住自己,当然我相信此刻任何人见到了这样的情景都会控制不住,我也是正常人,也会和正常人一样,无比地喜爱眼前这些东西。我相信这一刻,人类的原始可以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哇!欢子!被我说中了,这下咱们发大了!”二虾激动地抱着一把金转,在这窄小的洞口里摇头晃脑,兴奋地大叫着,如果不是空间不允许,恐偶要手舞足蹈了。

我们贪婪地沉浸在这诱人的颜色中,许久,才听得卯金刀面带兴奋地道:“我就怀疑这墓墙有名堂,原来是用来储藏这些金子的,原来张士诚建疑冢的目的就是为了贮存他的这些宝藏!没想到今天被我们发现了,天意啊天意!”

我还沉浸在惊喜中,此时的感觉实在让人无限留恋,过了好大一会我才慢慢地缓了过来,听了卯金刀所言顿有所悟:民间云暴敛不过陈友谅,富庶不过张士诚,元末明初的起义军中,张士诚割据江南最富裕的地区,可谓富可敌国,是最有钱的一支割据力量,他有如此的宝藏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他修建疑冢虽然花费很大代价,但和他所保护起来的宝藏来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额!别说了!来点关键的!”二虾言罢卸下身上的背包,一把把地把金砖就往里装,边装边大声对我道:“欢子!还愣着干什么,咱去城里搞大场子的本钱有啦!哈哈!”我和卯金刀也跟着上前,几人大声说笑,激动地捡着那一块块黄金往自己的包里装。

“霍霍!”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声音很轻微,差点就淹没在我们的叫嚷声中蒙混过去,但我还是确定有声音,而且这声音我似乎还很耳熟。“霍霍!”又是一阵,我赶紧伸开手示意他们暂停,那声音不间断地越来越大,带着某种让人不可理解的诡异,卯金刀和二虾也突地一震,几人紧靠在一起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继而紧张地将目光投向那口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