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又喜,喜的是我按照这样的方法居然瞎猫碰死了,惊的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上面隐含的竟然是这个内容。
迟步洲?这个名字其实算是比较生僻的,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但对于喜爱研究历史的我来说,这顶多就是个不熟悉但脑中却又存在印象的名字,结合着对信中时代的理解,这个名字在我脑中很快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人可当真了不起,日本偷袭珍珠港的密电码就是他破译的,但老美没怎么重视,结果吃了大亏。谁料到此人后来又和美军情报部联合破译了山本五十六出巡前线的密电码,使得美军千里奔袭一举击毙了山本,报了珍珠港的一箭之仇。总之在抗战时期谍战方面,迟步洲的贡献是十分巨大的。
但当我突然看到信件中隐藏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又颇感异样,隐约间我努力地将他和张文祥联系起来。时代的原因,我对他们二人都不了解,但我敏感地发现他们二人有个共同点,都是留学日本的,而且年纪也差不多大,而张文祥以这种隐蔽的方式请家人将信转交予他,说明他对迟步洲是相当信任的,很可能二人是留学日本时的老相识,甚至同窗好友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我认定这信中还隐藏着其它内容,也是通过那种方式来解读的,但这些数字却不好去确定。迟步洲是密电码破译专家,对数字、符号以有次序之类的东西是极为敏感的,而信件既然是转交给军统的机密人员,其内容的机密程度也可想而知,所以张文祥肯定不会以常用的生日、证件号码等容易察觉地数字来作代码,其很可能是张文祥所用的特殊数字,而迟步洲作为密电码破译人员,以及对张文祥此人的了解,很可能就会想到那特殊数字,进而得到内部的信息。
我把自己地一番分析告知几人,除了卯金刀点头赞许,其余几人似乎没多大兴趣,周铁头抢着道:“二位大哥啊!解字谜也得看时候选地方吧?它是十万火急的加急文书也好,干我们什么事?小日本几十年前就对我们双手高举了,研究这东西还有什么用,我说句在理的,还是研究研究我们怎么出去吧!”
周铁头说着便走到顶上的圆洞下方,指着那圆洞面露难色,接着将背在身上沉重的背包紧了紧,摊开手对我们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洞口的距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双眼瞄向被我们丢在地上的绳索,虽然眼下问题还没完全搞明白,但我们地确没必要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洞中多作停留。
我担心卯金刀以卯金刀的个性,不把他祖上的事情搞个水落石出是不愿离开的,不料他此刻的表现倒照顾了我们地感受,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转念一想这也正常,人家祖上的秘密,我们知道了太多总不合适。
卯金刀麻利地取过长绳,随手在地上捡了件四角尊器捆上,试探着从洞口甩上去,不过很多次都失败了,我们陷下来的那个洞口呈漏斗形,且不说卯金刀能不能甩出那陷坑范围,就算甩出去了没有上面物体的阻挡也无济于事,所以他的做法基本可以算是作无用功。
二虾道:“卯金刀你大脑发热啊。照你这样非得甩到地球停止公转失去重力。我们才能出去。别白费功夫了!”说着抓头挠腮地晃着脑袋。显然一时也想不出好地办法。
周铁头望了望那成堆地黄沙。想出了个用黄沙堆积地办法。无奈黄沙太散。根本堆积不了多少高度。一踩便松散塌下。根本无法到达高度。差得太远。此法也以失败而告终。
我觉得之前卯金刀地心思根本没有完全放在如何逃生上。而是仍然对刘靖地事耿耿于怀。似乎在他心里。这件事地重要程度超过了他自己和我们几人地生命安全。
我虽然有些生气。但卯金刀这种执着也实在让我们任何人都没办法。但见他呼哧一下。终于将捆着四角尊器地一头扔了上去。“啪”地轻轻落在洞口上方地地面上。接着轻轻拽了拽绳子。对我们报之以无可奈何地一笑。
周铁头有些不满了。抱怨着对他道之前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搞了半天你也是驴技穷。总不能真地让兄弟几个陪你一起祭祖吧!说完呸了一口。转头又望了望身后地背包。
说实话。我这时候也急得很。眼下这地确是个很现实地问题。如果我们不走
洞口,非困死在这里不可。我想着之前屡次化险为靠着这么点侥幸心理来安慰自己,努力寻求着脱身的办法。无奈我们此刻遇到的不是凶险,而是一件难度并不大的事情,却因为某些原因就是让人无法达到,实在让人郁闷至极。
几人还在争论着,我无奈又试探性地拉了拉绳索,当下真希望它的那一端突然牢固无比,只要能承受主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重量就可以。无奈之际,奇迹竟然出现了,我的手拉了下绳索,非但没将并无多少重量的四角尊器移动,反而绳索在缓缓地往上升。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惶恐得出现幻觉了,但看到其它几人惊愕的目光,才知道这是真的。我试探着又拽了一下,绳索便又猛地往上收了收,我干脆握紧了绳索,用力往下拉,上面的反应更加大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极大力度几欲将我拽离地面,上面就像是有某个东西在和我进行拔河比赛一般,而且我越是拽动绳索,上面越是快速反应和我对抗,很快便将绳索拽离了一大截,接着停下不动了,我试探性地再次绷紧,却再也拉不动,绳子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
“上面有东西!活的东西!”我惊道,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火星蚂蚁,很可能是它在上面溜达着,刚好卯金刀将绳索扔了上去,被它发现了当成了玩物。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那玩意的厉害我们可是真实领教过的,我们跌落到这里很大程度上还是拜它所赐,我当然不相信它们会良心发现来救人,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它们比较常用的活动场所。
我刚告知几人,二虾便等不及了,叫了声:“那还等什么?趁着机会快上!被那东西搞个内伤也比在这里干等死好上一百倍!”说着便打头阵,将手电放到颈上挂住,张嘴咬住匕首,搓了搓手一跃而上,很快攀上了洞口对我们喊道:“安全!快点上,那东西估计藏哪了,快!”
我们一听哪还有心思害怕了,一个接一个爬了上去,除了周铁头身上负重太大一连跌了好几下才爬上来,一切很顺利,我坐在地上大大松了口气,直想感谢哪位好心的“朋友”。
二虾戏道:“卯金刀!怎么什么也没有啊?什么东西绊着绳子?不会是你祖上在帮我们吧?”
二虾话一出口,周铁头和丫头吓了个够呛,我也惊得从地上坐起,一个劲地劝他不要多嘴,虽然我不相信这些,但这时候他突然开这样的玩笑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我这才想起现在的处境,正待劝众人赶紧离开这地方,突然,一阵怪异的噪杂声传来,像是动物咀嚼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山壁上移动。我大感不妙,心道就知道没这么好事,果然是虫子搞得鬼!卯金刀也大叫不好,一把将坐着的人拖起,几人奔着来时的路,沿着鲸骨洞往出口处猛跑,很快找见了铁链和绳索。
之前走的太急,连之前的安全绳也丢在了洞底,眼下是顺着铁链往上攀爬,难道大了很多,我们没有安全绳的佑护,此刻呆望着眼前悬着的铁链,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拿过手电照向我们的绳索,它捆着四角尊器的一端沿着山壁垂落到了深处,可能刚好卡在了铁链固定的地方,我举着手电往下寻找,打算将绳索摆脱出来继续使用。
光刚落到目标上,突然一个硕大的物体一闪而过,沿着山壁竟然就移动到了一边,我下意识地用光捕捉着,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躯体,动作极为敏捷,个头也不是很大,在山壁上爬动如履平地,不像是之前看到的火星蚂蚁。
看到这东西个头不像火星蚂蚁那般夸张,我稍稍松了口气,但突然出现的异物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因为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它越是闪躲,我越想看个究竟,想确定下它是否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我浑身像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般的难受:手电快速地在山壁上扫过,山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群黑色躯体,形态和之前的无疑,但个头明显要大上许多倍,手电一照便反射出乌油油的光,方才的嘈杂声也越加清晰,杀气腾腾骇人至极,再往下,无数泛着白光的亮点也在缓缓向上爬动,渐渐离我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