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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桥很不稳当,一走上去整个人根本控制不住身体节我们靠得太近,步调又不一致,全部轻飘飘地晃荡着。我急令几人停止走动,同时握着冰冷的铁索掌握好平衡,不至于失足滑落,这才一个接一个扶着缓缓向前移动。
穿过铁索桥,卯金刀转身将手电光聚集到对面,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巨大的船体,我们正是从船的底部横穿过来的。而我突然现我们所在地方也是一处极为宽阔的洞口,洞口处居然还上了两道巨大的铁门,也许是时间久了,铁门和游离空气中的各类气体物质生了化学反应,亦显得锈迹斑斑,不少漆面已经脱落了下来。
“喂!丫头!差不多了吧,背着你过桥吓得我也腿软了,你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可不可以下来走了啊?”二虾说着,扭过头对丫头道:“关键是你别趴那么紧,你的什么东西压得我后背很疼啊!”
话刚说完,丫头猛地晃着挣脱了下来,一把拽过二虾的胳膊瞪着眼问道:“你说什么?”
我一听不由得暗暗笑起了二虾,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这丫头的习性吗,当下什么关头了还耍流氓贫嘴,上次周铁头那一巴掌你是不是也想尝试一下,看着丫头的表情,我估摸着八成二虾这一巴掌免不了的。
二虾立即连连摆手道:“别!误会!误会!丫头你可不能低估你虾哥的人品啊,咱不是周铁头那号人!我是说你是不是脖子上挂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确实磕得我后背生疼,再下去我脊椎骨估计要轻微脱位啊!”
丫头听罢收敛了之前的表情,一低头,伸手将戴在脖子上地饰物拿出,我们一看居然是一只贝壳。丫头显然对它很是珍爱,轻抚在手中把望着,眼神变得迷离神往:“这是观音手,是阿爹送给我的,这么大个的很不好找的,我们那人都说有观音菩萨的灵气哦!”说完又小心地放入胸口贴身戴好。
我没见过这海边的观音手,倒是听说过,鲁迅先生的小说少年土中讲到了这种东西,还有种和观音手类似地贝壳叫鬼见怕,二一样,都是被沿海的居民捡了用线穿起来给孩子戴上,以作避邪之用。
丫头一说起她父亲,我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丫头不是跟着我们来找她父亲的吗?怎么从上了岛到现在,她一直就没提这事?难不成就为了骗我们带她来这里寻刺激?不过以她这个性,这倒没什么不可能,这样一想,我心里的疑虑很快又一扫而光。
卯金刀二话不说关掉了手电,四周突然一片黑暗倒让我们不习惯了,卯金刀解释道手电电已经不多了,还得省点电出去呢。周铁头道那咱们也不能黑灯瞎火的瞎摸啊,这不一下子全成了睁眼瞎了吗?
“老办法!”卯金刀道了一声,突然将身上的东西啪啦摔到地上,点着了打火机,我这才现这是铁索桥上的垫板。
“点着了一根拿两根!”卯金刀一挥手,我们迅速照着办,就着绳子的塑料油尽数点燃,举着十只火棍就往里深入。
四周一下子便亮堂了,我们进来后还是头一次有如此好的亮度,一时间眼睛还未能完全适应。等我适应了光线之后,眼前地景象又让我吃了一惊:我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这里要不就是一堆白骨,要不就是金银财宝或其它什么都有,但眼前的东西就让我纳闷了。
但见前方一座宽大的木石结合的台面,狼籍一片,竟摆有化学药品柜、脚架、蛇颈瓶等玻璃器皿,蛇颈瓶很是高大,远远超过我所见过最大尺寸的,它们围着一个巨大复杂地容器,分布的管件错综排列,通过台面上开的小口连至台面下方,顶上便是精密的照明设施,当然现在已经没法使用,所有物件上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火山灰。很多试管和大烧杯等玻璃制品已经打碎,杂乱地堆在地上,一侧的文件柜也翻倒在一边,连同里面所装的文件一起已经烧得没了样。
最醒目地是容器内的巨型蛇颈瓶共同相连着一根粗长的玻璃管,中间是好几道过滤装置,一直通到内部的相邻密室里。总体怎么描述呢,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们进入了一个化学实验室。
“有情况!”二虾缩了缩脑袋,举着火把指着那操作台小声道:“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你们看这些东西,明显是搞什么化学研究的,谁他娘的这么会选地方?老鬼能找到鬼不生蛋的地方?”
我随即道:“恩!这是近代的设备!”我扫了下四周,很快大胆猜测道:“这里离日本最近,而且结合之前张文祥的信,我想这很可能是……!”
我没有说出来,有所保留地望了望卯金刀,他略一思索,若有所思地朝我点了点头,正
,二虾抢先道:“欢子!我明白你地意思!你怀疑子搞什么杀人研究的地方是吧,那咱们这趟算是没白来,丫地等我们证实了,一把火烧了干净!”说着就带头举着火把顺着那玻璃管,踩着地上密布的碎玻璃等杂物就往里走。
“等等!”我一见二虾地急性子我又急了,一把拉住他:“别冒冒失失就往里撞,这地方不明不白的小心点好!”
卯金刀道:“欢子说得对!小心一点,这地方不知道要是研究什么毒气和生化病毒地话,那还是很危险的,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不敢保证我们就绝对安全!”
周铁头一大步跨上前惊道:“生化武器?毒气?我靠!这什么地方?7311部队东海分部?那我得好好寻摸着,好歹我铁头也是半个东北人,今天就为之前受迫害的同胞们报仇,虾哥,一会瞅准了咱们一块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说着咬牙皱眉,满脸恼怒之色。
我一听他二人这么一说,其实当下内心也表示了赞许,竟还有点同仇敌忾的意味,但事实未定,不能处理得太草率。我觉得这里生产毒气的可能性不大,地方多得是,生产这东西根本没必要找这么个憋屈的地方,出逃极不方便,万一出点毒气泄露事故之类的,这里的一大帮人的性命八成都得撂在这里,除非是这里存在有别的安全出口。能选择这样的地方做这些,就要从私密性这点去考虑。
丫头感到害怕,紧靠着邻近的我,突然上前抓紧我的手臂,怯生生地对我们问道:“你们觉得这里没有问题吗?我怎么感觉我又像来过这地方啊?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丫头的话顿时让我感到头上被浇了盆凉水一般,浑身一颤,二虾一听,一个转身就跑过来扶着她道:“别乱说啊,之前你在吊船上就说那是什么我们坐的船,差点把哥几个吓死,这里黑咕隆咚的可能有死人哦,别乱讲话!”
丫头一听显然有些生气了,一把挣脱开二虾的手:“别在那拿死人吓唬我,不说了,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我当然也不信,但这种奇怪感觉总是出现,不得不让我掂量起来,要仅仅是丫头一个人出现,那也不足为奇,但为什么之前我们走在那石阶上也出现这样的情形。
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于是沿着玻璃管,踩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等杂物小心走过,相邻的密室并没有上锁,门也松松散散地,被二虾一脚就踹开,露出了里面一个硕大的椭圆形金属器皿。
我一看这东西像极了一个大锅炉,显然是用于存放某种东西的,看着那过滤器一端连接的玻璃管,我便断定了这正是那些容器所制造出的物质储存之处,是气体的可能性大,很可能真的是毒气,但我们又不能弄开容器去看个究竟。
再往里走进,竟是一个更加宽阔的洞穴,而内部摆设的操作台、仪器也更为复杂,而且为了放置这些仪器,特地在山壁上又开凿了很多口子。但很明显这里已经作了慌乱的处理,这些大型的不知仪器已经缺胳膊断腿、千疮百孔的,很多人为毁坏的迹象,地上到处都是杂乱的黑色金属废弃物、散落的文件纸,正面的山壁上还悬挂着一块灰白的帆布,上面稀稀落落还写有汉字、日文字,模模糊糊的,我们都不懂日文,但勉强还可以看出几个异化的汉字:武运长久。
“靠!没错了!就是那帮日本鬼子搞的名堂!”二虾对着周铁头一挥手道:“来!还等什么?动手!”说着举着火把就准备做点火状。卯金刀一把按住他,对他道:“不要急!先看看,我觉得这里有古怪!”
我同意卯金刀的说法,招呼着众人戴上手套,就地捡起地上的一些文件纸,看能否对我们有所帮助,关键是能否找到地图之类的,标识有帮助我们离开这里的图样东西。
很快,我便又所现,我在捡了十几张空白纸之后,竟真的找到了标识有这里位置的图样。我略感欣喜,独自研究一番后,便现这虽然是这里的结构图,但表现的似乎主要是这里的布局,结合我对环境的观察,我基本可以确定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而更详细的标识是关于这些仪器的,很是复杂无趣,我很快失去了兴趣,就在准备放弃继续观察随手一扔的时候,突然纸张右侧一个巨大的柱状物体吸引了我的视线,它被箭头从仪器的某个位置引出,标得很大很清晰。
而确切地讲,吸引我的不是这个物体图样,而是它一旁标识的文字符号: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