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给我讲她的宠物,猫和仓鼠。
女友说:“猫对仓鼠可好了,经常跟仓鼠一起散步,中午的时候,还让仓鼠爬到自己背上,一起晒太阳。”我质疑:猫和鼠乃是天敌,怎能和睦相处?但看到女友展示的照片证据,也无话可说了。
仓鼠寿命短,一般只能活3年,所以女友的小仓鼠先猫而去,据说猫伤心了好久。看来,猫哭耗子未必是假慈悲,人家的感情也是真的。
女友是在饭桌上说的这个故事。当时一位男士问:“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想做那只仓鼠?弱小、 惹人怜爱,得到比自己强大很多的猫的保护和爱,从而让自己的同类羡慕、嫉妒?”
女友立刻还击:“做仓鼠有什么好?我们家的猫之所以喜欢仓鼠,是因为它很孤独,生活环境也封闭,我太忙了,只能给它吃喝,并不能给它陪伴。仓鼠弱小,对猫没有威胁,还依恋着猫,仰仗着猫,且因为有猫做伴侣,所以在鼠的世界,大家也不敢欺负它,甚至要谈论它,羡慕它。看,人家是怎么搞掂一只猫的!”
呵呵。我们全都笑了——原本势不两立的物种,世世代代的深仇,竟然就荡然无存了——它们是因为爱还是因为缺乏爱?
这就有点像某类婚姻了。很多人结婚并非因为爱,而是因为怕孤独,于是猫喜欢了仓鼠,而仓鼠也爱上了猫。猫和仓鼠都没有太多的选择,所以他们相亲相爱。这就像很多刚毕业的女学生,为什么会喜欢上跟自己父亲岁数差不多的男人——因为她们是小仓鼠,而那些男人,是她们世界里的猫。
我一女友,职业体面,收入稳定,有车有房,硬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而她办公室的实习学妹,一外地到北京闯荡的女孩子,样貌平凡,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却很快有了男朋友,看她幸福甜蜜的样子,似乎找了个很不错的白马王子。后来才知道是个快要谢顶的老男人,也不是很有钱,不过是有套旧房子,有辆老捷达。老男人对她的好,就是开车接她上下班。女友问学妹,他没工作吗?学妹说有啊,但不是那么忙。于是她知道他一定不那么成功,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花在学妹身上。她问学妹: “你那么年轻,找个跟自己条件相当的不好吗?”学妹说:“条件相当的男人,对我不够好。”
女友不胜感慨,感慨过后,搞了一场姐弟恋——她的恋人不如她成功不如她优秀不如她赚钱多,按她原先的标准,这类男人是断然P的,但现在她每天把甜蜜挂在脸上,逢人就说:“他对我好。”
怎样好呢?无非就是给她买菜做饭陪她逛街看电影……她说,其实我只是需要一个对我好的男人,为什么非要比我优秀呢?是啊,对于猫来说,为什么非要和一个跟自己一样会逮耗子的猫在一起呢?而对于仓鼠来说,为什么非得跟仓鼠一起才幸福呢?既然有猫愿意照顾自己。
呵呵,感情真是一件难以说清的事情啊——猫和仓鼠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吗?还是特定的环境特定的际遇特定的猫遇到特定的仓鼠?总之,我见到太多的仓鼠期待猫的垂青,而太多的猫,不肯与同类相处,宁肯和仓鼠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