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倒霉!”李亚峰发着牢骚走进了学校的语文办公室。明明是曹暮找自己说话,可倒霉的为什么是自己?不错南宫老师是很漂亮啦,可这不代表自己喜欢到办公室挨训。
“李亚峰,你嘟囔什么呢?”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南宫老师问。
“哦,南宫老师。没什么。”李亚峰忙答。
南宫老师一笑“是不是对我上课时让你罚站很不服气?”
“…没有。”
“这你也不能怪我。”南宫老师又一笑“当然,是曹暮找你说话,让你罚站很冤枉。可你也明白,我总要找个借口才能和你单独相处是不是?”
“呃…”李亚峰听南宫老师说话很怪,看看周围,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只有自己和南宫老师两个人,心里打开了鼓“是不是南宫老师看上我了?找个借口和我单独相处?这可不是老师跟学生说的话。怎么办?”
南宫老师看李亚峰脸上神色古怪,又接着说了下去“那,我就先叫你李亚峰了,我知道,你明白我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宫老师,我…”李亚峰急急忙忙打断了南宫老师的话,天哪,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要找我干什么?可他话还没说完,马上又被南宫老师打断了。
“是是是,在学校里还是保持正常的师生关系比较好。”南宫老师神色郑重“可是,有些话总得事先说明白才好,否则我不排除要和你发生冲突的可能。”
“南宫老师,你到底…”李亚峰越发胡涂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好了,下节课快要上了,你先回去吧。”南宫老师一边说,一边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交给李亚峰“这是我现在的住址,今天下午放学后,我在家等你。”
“老师,你…”李亚峰搞不清楚状况,刚要说话,可马上又被南宫老师打断了。
“当然,也许你不想和我发生什么纠葛,可是,你也明白,有些话如果不事先说清楚,将来出了事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南宫老师又说“好了,你还是先回去,今天下午,我们再好好谈吧。”
一头雾水的李亚峰出了办公室,心里琢磨着南宫老师的话,不能说南宫老师的话是前言不搭后语,可自己就是听不明白,怎么回事?是认错了人?也不可能呀?到底怎么回事?李亚峰默默地想着。
“喂!”李亚峰耳边想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喂!李亚峰,叫你啦!”
“啊?什么事?”李亚峰从纷乱的思绪中摆脱出来,抬头一看,是王怜怜。
“你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哪?”王怜怜带着三分怀疑的神色看着李亚峰,很快,她象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变成了不屑“你们这些男生,一看见南宫老师长得漂亮就什么都忘了。什么东西!”
“没有啦,我是不明白…靠!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李亚峰莫名其妙“喂,我说王怜怜,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喂!你说什么哪?那,给你,好好填一下,早点交给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曹暮好了。”王怜怜塞给李亚峰几张表格,转身就走了。
“什么玩意儿?”李亚峰看着手里的几张纸,刚明白一点又胡涂了“妈的,一年没来学校,大家都疯了!”
“呃…你读过阿疯的哪些作品,你最喜欢阿疯的哪一部作品,你对阿疯作品有什么评价,你如何理解阿疯作品中体现出的历史观,你了解阿疯的哪些事情,括号,事无巨细,不管是道听途说还是小道消息均可?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李亚峰看着王怜怜交给自己表格,从心里有点胡涂到了完全不明白。
“老大,这是阿疯书友会的入会表格。”曹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阿疯身后,一脸坏笑地说。
“阿疯书友会?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李亚峰要疯了。
“老大,上课了。课上我再跟你细说好不好?”
“好…不!还是旷了吧,我可不想再罚站了。”
雷州外国语学校。体育器材室。
“老大,这样很不好。”曹暮一脸的不情愿“老是旷课,这对我级部第一的形象影响很大耶。”
“是啊,老大,这样不好。”王信也跟了来。
“王信,你闭嘴!”搞不清楚状况的李亚峰气很不顺,手里拿着王怜怜交给自己的“阿疯书友会”的入会表格走来走去“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刚回来,有好多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可这不能怪我呀,实在是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了嘛!”曹暮很委屈。
“好,那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这个什么见鬼的阿疯书友会是什么东西?”
“老大,其实没什么啦。”曹暮语气很轻松“你写的那几本书本来就很受欢迎,尤其是《青春日记》出版以后就更不用说啦。不光咱们学校,差不多所有的初中高中,全国各地,都有你的书友会。当然都是自发的啦,除了到处找你以前散着发表在报纸杂志上的东西,就是打听你的小道消息…哦,对了,还有,咱们学校的学生差不多有一半入会了,报上也有说阿疯现象什么的。老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有名耶。”
“老大,你…你是阿疯?著名作家阿疯?”王信在旁边被曹暮的话惊呆了。
“王信,你闭嘴!”李亚峰也被曹暮的话吓着了“曹,你的意思是…?”
“老大,你那个神秘主义成了你的卖点你知不知道?好奇心你知不知道?没人知道阿疯是谁,当然就都想找你啦。还有你那个有头没尾的《青春日记》,被评为本年度最出色的广告设计耶。老大,读者多一点,组织个什么书友会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知不知道?”
“阿疯书友会?真的很疯狂…”李亚峰自言自语。
“老大,你要不要加入你的书友会?”很快就接受了事实王信对李亚峰的反应很是好奇。
“王信,我说过了,你闭嘴!”李亚峰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自己的读者来让自己加入自己的书友会,天下会有这种事吗?
“闭嘴就闭嘴,老大很了不起吗?”王信喃喃道。
“老大,你知不知道…”
“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你知不知道?”李亚峰被曹暮的“你知不知道”的攻势弄得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好好好,老大,我换个说法。”曹暮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当然啦,我是不会加入你的书友会的,我想你也没什么兴趣吧?可你的书友会里真的有不少很疯狂的人物耶。比如刚才那个王怜怜吧,我说过我偷看了不少人的日记啦,其中就有王怜怜的。里面有这么一段,我背给你听。”
曹暮清了清喉咙,背起来“在我心中,有这么一个人,我不知道他的样子,不知道他的年纪,甚至,连他真正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是一个有着学者气质的顽童,一个风度翩翩的痞子。我可以想象他深夜奋笔疾书的样子,想象他向天花板吐出的烟圈,我…”
“够了!我拜托你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李亚峰受不了了。
“老大,你脸红了。”在一边的王信很忠实地报告。
“王信,你要不要我帮帮你?”
“老大,帮我什么?”王信不明白李亚峰的意思。
“我帮你让你永远闭嘴!”李亚峰向王信冲了上去。
“老大,不要…”
闹了一阵以后,体育器材室内平静下来。
“老大,其实没什么啦。你不喜欢参加你的书友会,那拒绝就是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曹暮说。
“阿疯书友会,真是有够疯狂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王怜怜…”李亚峰嘟囔着“算了,不管了。曹,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消息?对了,说慢一点,我现在受不了太多刺激。”
“老大,和你有关的就没什么了,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教化学的小杜?”
“小杜?记得呀。就是那个说话象农民的杜海峰吧?教课不怎么样,成天只知道围着校长转,马屁连篇的,他怎么了?”
“老大,你不知道,现在这个小杜可拉风了。”王信说起来了“他不知道怎么讨的校长欢心,现在成了咱们学校的教育处主任,神气极了。成天在学校里找咱们学生的麻烦,头发长一点要管,做操集合慢一点要骂…还有,他很色耶,初三毕业的时候军训,他晚上就寝前到女生宿舍查房,连门都不敲就往里闯…”
“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啦。老大,可他对南宫老师很有意思耶。现在他老是围着南宫老师转,不管是谁和南宫老师走得稍微近一点他都不乐意,刚才是不是南宫老师找你,你要小心他整你耶。”
“靠!我只是和南宫老师说了几句话,你好不好不要这么过敏?”
“老大,老三可不是开玩笑。”曹暮补充王信的话“那个小杜现在真的很嚣张,他现在是教育处主任,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不说这个。”李亚峰根本不在意“对了,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南宫老师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我知道。”王信献宝似的说“南宫飞燕,二十六岁,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首席毕业生,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外国语学校任语文教师,教的第一班毕业生语文成绩创下了全班高考语文成绩优秀的奇迹,刘校长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她从北京挖到咱们学校。现在是咱们学校全校男老师的梦中情人,女老师的梦魇。”
“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李亚峰想起南宫老师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头。
“不对劲?没有啊,老大?”曹暮说“老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南宫老师了吧?我看你现在才有点不对劲。刚才南宫老师给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啦,不过,还是有点不对劲…”李亚峰把刚才南宫老师对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给曹暮和王信转述了一遍,又拿出了南宫老师交给自己的那张纸,说了今天下午南宫老师约他在自己家里见面的事。
“哇塞,老大,我佩服你!”王信叫了起来“老大,你真是老大,刚回学校就让南宫老师对你另眼相看,了不起!”
“王信,你能不能给我闭嘴。曹,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怪异?”
王信知趣地闭嘴,曹暮皱起了眉头,慢慢说“老大,这倒是挺奇怪的。按说,南宫老师以前应该从来没见过你,可照你刚才说的…南宫老师就是不是和你很熟,至少也该是见过你才对。而且…似乎她对你不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应该是对等的关系,要不然她也不会让你到她家去…”
“曹,你是我的狗头军师,至少该给我点儿有建设性的意见好不好?”
“老大,我可以给你出主意,可是…”曹暮挠挠头“老大,你叫我军师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加上狗头两个字?”
“靠!说点儿有用的话。”
“老大,南宫老师的事,我看不太简单,要不然这样,今天下午咱们三个人一块儿到南宫老师家去,有什么事情到时只好随机应变了。”
“三个人一起去?不太好吧,南宫可是约的我一个人。”李亚峰有些犹豫。
“老大,动脑的事交给我就好啦。”
“就是,老大。”王信兴奋起来“老大,咱们就一起到南宫老师家去,有什么事还有咱们三兄弟一起解决不了的?”
“喂,王信,你是看上南宫老师了吧?”李亚峰懒洋洋地说。
李亚峰,曹暮,王信三个人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到南宫老师家里去,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将让他们进入一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
“喂!你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集体旷课?数学王老师很生气,你们最好去给他解释清楚,对了,写份检查比较好。”说话的是班长陈丹。
“班长,我们没有旷课呀。我病还没全好,今天又不知道怎么了,肚子疼的受不了,就到厕所蹲了半天。上厕所总不至于还要写检查吧?”李亚峰嬉皮笑脸的说。
曹暮:“我拉肚子。”
王信:“我…我便秘。”
陈丹气红了脸:“你们…你们三个人…”
曹暮对陈丹的反应视而不见:“班长,我们是兄弟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块儿不舒服也没什么奇怪的是不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