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莎木又察觉仿佛有一个现象不成立。照理说,这的鬼魂如果真与男孩有沟通的话,那今晚也应该照例响起那铿铿的脆响啊。但今夜,那种怪声绝对没有响彻,因为自己是习武的人。学习技击的人睡眠都很轻,若是秀,真来了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
床榻依然在猛烈震颤,莎木睁开眼睛,他看看抖作一团的季东华,然后将目光,慢慢转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孩。但刚转到一半,莎木就静止了,因为他清楚感觉到,在自己侧腰上的绣花枕,竟然动了一下!
男人的视线与女人不同,女人的瞳孔是广角,视线范围比男人要大的许多。就像现在的莎木,他侧身半回头的姿势,也刚刚能将绣花枕完全收入眼底,而男孩就并没出现在他得眼中。
莎木怔怔注视着绣花枕,虽然这件小家私并没有动,可是前者依然能感受到它在微微震颤。忽然,这白色绣花枕像环节生物那样,竟然动起来!莎木吓得一抖,将这白色绣花枕一举抖下床去。
“啊!”一声惊呼突然自季东华嘴里发起,还没等莎木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蒙头钻到被子下面,而且身体还不安分的抖成一团。莎木见状暗道:不能是那个秀就在自己身后吧?这时,他也想钻入被子,可抖作一团的季东华,已经将被子完全抢了过去。
“啪…”
一只手掌忽然落到莎木的肩膀上,将正在恐惧中煎熬的对方,瞬间推向惊悚感的巅峰。
“为什么要扔掉我的绣花枕。”男孩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话音中充斥的幽怨,就像情侣之间的哭诉低语那样,耐人寻味。莎木头上的冷汗,像流水一样纵横无忌,他半偏着头道:“对,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天…天不早了,你快睡吧。”
言罢,落在他肩膀上的五指逐渐收紧“你扔掉绣花枕我不怪你,但是秀有话要对你们两个说。”莎木一听这话,整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大汗淋漓的道:“啊不用了,我俩知道怎么做,知道怎么做。”
就在话音落地的同时,季东华突然停止了颤动。莎木也战战兢兢的朝男孩看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此刻,一声震天的怒骂忽然响起。“我X!”怒骂瞬间从季东华的嘴里发起,莎木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男孩站哪的时候,谁想一个庞然大物就已经从身后即刻跃起,并手拿被子一把扑到床下!
“铿!铿!铿铿!”
与此同时,他们牢房的隔离铁管忽然响起那阵熟悉的脆响,而且这次还几近狂暴。莎木快速抬头一望,见一个长发飘飘的人,正站在走廊内疯狂的摇晃着隔离铁管!可由于四处漆黑,莎木只能借助一点月光,方才看清对方的长发,可连他的穿着与容貌,都无法看透。
“秀!?”
莎木的一声惊呼刚脱口而出。床下的季东华就呲牙吼道:“你***进来!要有种你就进来啊!如果不进来的话!老子今天就当你这死人的面,剥了这小X崽子的皮!”他刚吼完,莎木才看明白,原来突然扑下去的巨大黑影,就是季东华本人。
看他用被子将男孩完全裹紧,一双眼睛还恶狠狠地盯着‘秀’。莎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傻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季东华与秀对峙。
“啪——”
走廊与各个隔离牢房内的白炽灯管,同时一亮。霎时间,这种刺目的光线,晃得季东华与莎木睁不开眼睛。而且仅仅就在下一秒,走廊尽头的铁门就被一齐打开。
一阵错乱的脚步声突然窜进走廊里面。莎木与季东华也同时适应了这种光线,可二人再次看向隔离铁管的时候,秀,却不在那了。
“吵什么吵!想进小号啊!”一声咒骂随着一行武装齐全的特警,同时到达二者的牢房前,而后,就在他们刚要将长柄电棍伸进来的时候,却一时间楞在原地。因为他面前正有两根隔离铁管,居然扭曲得变了形。一名带着徽章的特警,张嘴说道:“季东华,刚才出什么事了。”
依然压着男孩的季东华,一举将身下人抱起,从而只露出对方两条纤长的白腿。他用被子将男孩的头部稳稳压牢,并一脸邪恶的道:“没什么事啊,只是玩玩而已。”对方看着胡乱挣扎的男孩许久,最后他再次追问:“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出现?”
季东华脸色一变,他道:“不知道您是在说什么东西。反正今夜的警卫工作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我和一号没事玩玩,将铁管掰弯了,然后队长阁下您,带人来将我俩制裁一顿,以示惩戒。”
带徽章的特警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伸进衣兜里,拿出一包香烟与一把火机。季东华看着香烟,眼中露出了从所未有的**。对方笑笑,将手中物一把甩到莎木的床上,并道:“以后,这一区监视牢房的号长就是你了。”说完,他转向手下人道:“没事了,走吧,今晚的灯不用关了。犯人明天上午统一休息。”
他说完一番后,抬手指向季东华道:“你最好小点声,懂嘛?因为得照顾其他人的想法,大家都是男人,这次我不怪你。”
看着特警一一离去,季东华将男孩一把扔到对面床上,拿起烟盒就抽出一支。这边,莎木呈惊呆状的看着他。这么多突发事件同时戛然而止,莎木根本就无从消化。看着季东华大口吸烟的样子,莎木也走过抽出一支,可刚想点燃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灯明明是亮着的,可是其他牢房中的犯人,怎么会如此安静呢。
在男孩的声声啜泣之下,莎木举步走向隔离铁管。他第一时间先是查探被扭曲变形的铁管,可刚想发话的时候,他随即察觉到,此刻,正有数十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莎木转头一望,发现各个牢房内都站着一个人在那里,他们是统一的囚犯服装,一样的黑色长发,但玲珑的腰肢却昭示他们是女性,但令人发寒的一幕也发生在此,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莎木彻底惊在原地,他回头喊道:“季东华…季东华!”
…
小海看着人头涌动的歌剧院正门,提了提肩上横挎着的背包,他看向正吸烟的温彩道:“你的烟太勤了,我知道你对萧哥的的感情,可也不要造坏自己的身子啊。”温彩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扔掉手中的烟蒂,有些自嘲的道:“以前有个朋友告诉我一句话。他在的时候,一切是他,他不在的时候,他是一切。”说着她的眼圈有些微微泛红,接着道:“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希望不会晚吧。”
小海看着对方欲哭的样子,忙道:“不晚,萧哥绝对有救,就像你说的一样,他那匕首有困魂魄的作用,他既然留住魂魄,就是不想死吧。”温彩再次有些嘲讽的笑道:“他是为了保护明明,他怕自己不能变成厉鬼,才掰折匕首的。因为你想啊,凭萧桐的本事,那鬼魂能耐他何,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怎么都跑了。”
小海听出话中深意,他皱起眉头“那你恨明明嘛?”
“恨?!”温彩哈哈一笑,又道:“我不是恨,我是嫉妒,我刚想通的时候,真想杀了明明。但是一想,大家在一起这么久就和姐妹一样,我下不去手。”小海心弦一颤,他在心底暗道:女人心,海底针啊,太可怕了。
就在小海的回话刚要开口的时候,一个有些病态的声音突然响彻:“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其实应当做出适当的抉择,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小海听着目光一寒,但温彩来的比他还彻底。
温彩直接掏出一把纯银色的左轮手枪,并咬住粉唇道:“谁在那放屁!”这时自一个路灯下面,慢慢转过来一个人。他在那里许久了,一直都听着二者的对话。当这个人看到温彩举枪的时候,他一脸自信的道:“我,石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