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则讯息,玉伯目光一滞心一紧,没想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丢了萧桐,现在又要迎击这身份不明的骑兵队。
“嗨!”玉伯垂下头大叹一声。
此时,季东华像重磅炸弹那样自天而降,落地以后他没做任何犹豫,直接讲出自己的想法。
“木头,你和玉伯他们先去机关门那,我把这些骑兵引走,看他们的穿着绝对是官军,估计是抓宫锦城的队伍。”
话落,易铁刚穿出人群挺身上前,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也和季老大一起去!”言罢,左校们没经由任何人的同意,迎合着如雷翻滚的马蹄声,率先奔向密林深处。
季东华捏紧易铁刚的肩膀,狠狠地点了下头,随后他看向莎木,特严肃地讲道:“咱兄弟机关门再见,你给我小心点。”
听着话中的深意,莎木笑着颔首,攥紧右拳撞了撞胸膛“你也一样,小心。”说完他朗声喊道:“所有人迅速朝第三道关卡靠拢,快!”
至此。季东华和易铁刚朝左校追去,队伍由此分道扬镳。然而,季东华心底的念向,莎木也自然明了,这几兄弟从相识以来从不隔心,他站在山路上看着季东华他们跑远,心就像被烈焰火燎那般灼热。
云淡风轻皓明月,繁星璀璨几争辉,千匹骏马在月下密林内永无停息地奔腾着,百余根火把照耀着环境的种种信息,而策马之人统一身披甲胄手握长枪,箭囊居左长弓局右,马腹右侧还挂着一柄长刀。
马队整齐地步伐,象征着它势如破竹的阵仗,纵然万军列阵也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严阵以待也罢,又有谁能挡住训练有素的帝国铁骑。季东华和易铁刚坐在树上,拨开松枝三两恰好将此番景象收入眼底。
“好一支骡子队,领队带着他们进入树林,这阵型都没乱,确实有我们军人的风采。”
季东华斜了一眼易铁刚,笑着啐道:“少他娘的放屁,你这少将不快点想个招的话,人骑兵队就把咱这帮小蚂蚁给踩死了。”
易铁刚嘿嘿一笑,朗声说:“把他们再放近一些,咱们的人数比较少,还是求稳的好。倒是你啊,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把骑兵队引走吗?怎么变成我想办法了。”
季东华倏地一眯眼睛,边盯着愈加接近的骑兵队,边轻轻地讲:“若不是你们跟来,这骑兵队我能一个人吃掉,信不?”
话落,易铁刚很聪明没有接话,可是他相信对方此言绝无虚假,更没有夸大其词。因为季东华在国防部都很有名气,更是位传奇人物,别说这返璞归真的骑兵队,就算是现代坦克,人季东华一拳下去,都能把铁皮削出个窟窿。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速度极快的骑兵队已来到季东华的眼皮子底下,但他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说实话,他很想知道易铁刚的对敌之策,在他心里萧桐的军衔是当之无愧,而易铁刚这个少将头衔,老季始终认定有水分含在里面。
这时,易铁刚从靴筒内抽出一把军用匕首,下方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将他双眼映射的炯炯有神。
“东华,看清那个穿金色铠甲的人没有?”
季东华俯视着骑兵队,回道:“看着了。”
易铁刚反握匕首,掏出手电筒讲道:“擒贼先擒王,那人交给你啦。”
语毕,在季东华注视下,易铁刚仰面迎向皓月,突然张嘴发起那不间断地狼啸!
“呜哦!——”
季东华傻愣,他万万没敢想易铁刚居然是位口技高手,这野狼的啸声从对方嘴里传出,有着非同一般的意味,这是狼啸不假,而且还是月下觅食的群狼之首,象征王者的激亢高歌。
藏匿在树上的左校们,都被这狼啸惊呆,而被狼啸惊到的马队也不再整齐。
“吁!”那金甲战士喝止他的座驾良驹,话音中三分是命令,七分是安抚,随后他仰面看向被树冠遮挡的皓月,骑兵队也随之驻足在原地,均竖起耳朵倾听这最原始的孤狼夜啸。
金甲战士身旁,有一勇士与其并驾齐驱,此人赤着上身唯有两侧肩甲与头盔护体,若花岗岩般纹理出挑的肌肉线条,则昭示着他往日的勇猛。
这一刻,此人将一杆硕长无比的狼牙棒斜横于胸前,并开口讲道:“都统,这是狼族盟誓,先祖曾与狼族定下过盟约,我们不进犯它们的地盘,它们也不会夜袭村庄,看来咱们得绕路了。”
金甲战士闻言后笑得很浅,月光映衬他棱角分明的俊脸。
“狼族盟约?这我自然知道,不过葛羚你细听听这狼啸,可是人装的?”
话落,被唤作葛羚的勇士刚要去细听,哪想这狼啸竟突然中止,同期还迎来一个陌生的笑声。
“易铁刚你真他娘的有本事,不过这小金人也挺厉害,居然能听出破绽。”
葛羚闻言大惊,立马朝向声源处大喊:“何方贼子!竟敢在边军先锋右都统面前放肆!”
言罢,这口若悬河的葛羚,只感觉都统的骏马突然一震!蓦地,他扭头一看,见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正与金甲战士同骑一驹!
从高处落在马背上,震得季东华是呲牙裂嘴,等到没人的时候他非得好好看看宝贝不可,别再摔爆了。
“都统!”
葛羚的高呼将老季的念向拉回现实,他快速用右手遏制住面前人的脖颈,然后逼视着葛羚道:“喊个屁!再喊把你这位‘马桶’的脖子拧断!”
季东华狡猾得很,话未说完就趁着左右骑兵呆愣之际,狠狠一夹马腹“驾!——”
眼看季东华挟持主将逃离,葛羚暴喝道:“别放箭!小心伤到都统,咱们追!”
由于骑兵的阵容有千名之多,所以葛羚的命令想传达下去,还会有一个小小的时间差,而距离葛羚最近的骑兵,自然会最先得到消息,他们追随葛羚,策马朝季东华追去,而位于骑兵队后方的大部分人,还压根不知道主将被持这件事,再经过葛羚这突然一追,马队的阵型被瞬间撕裂,根本没有半点悬念。
如此一来,藏匿在各处的左校,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
“追!给我追!”葛羚握紧了狼牙棒,怒形于色的面颊简直难看如恶鬼。
“扑通!扑通!——”
伴随这闷响数声,葛羚左右的火把顿时熄地干脆,他惊讶之间扭头一瞧,见和他并驾齐驱的人还哪是手底下的骑兵,分明是一些黑衣蒙面的杀手!
“喂!光膀子那个!”
葛羚听到旁边有人在喊他,蓦然间高举狼牙棒,扭头朝那人砸去!岂知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股极为刺目的光束!
“啊!——”葛羚痛呼一声,赶紧丢了狼牙棒去捂眼睛,而手握电筒的易铁刚笑得诡异,转手将光束对准葛羚身下的良驹!
“咴!——”骏马原地立起朗声嘶鸣,将葛羚甩飞出好远不说,还将多数骑兵的座驾,一块惊得是慌乱逃窜,无视主人的怒声号令。
骏马的嘶鸣接连响彻,等骑兵队撞成麻花的时候,季东华等人早已逃远,而那个身披金甲的都统,更是不敢妄动丝毫,这些黑衣蒙面的杀手个个身手不凡,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飞身而下巧夺骏马,这一切当然被都统大人尽收眼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都统自作镇定的讲着。
季东华见骑兵队没有追来,顿时勒住缰绳使得骏马停定并原地嘶鸣一声,然后他一脚将这位都统送坐到地上,与莎木等人将其团团围住,任由胯下良驹用鼻孔对着都统出气。
易铁刚与季东华相视一笑,懒懒地说:“我们是谁这不重要,还是说你们为什么要进树林吧?”
都统感觉这些人没有杀意,立马放弃傲骨姿态,装出倾吐真言的态势,道:“我们,我们是在追一个叫风华的美人,啊不!追一个被通缉的反贼。”
听到‘风华’二字,季东华心一凛,他朝对面的左校点了下头,向这都统问道:“追美人不去青楼找,怎么追到这来了?”
“不!那人是从墨门出来的,绝对是宫锦城的同伙,所以我…啊!——”
话未讲完,水裆裤的都统,已被一名俯身而下的左校用掌拍晕。
易铁刚看着沦为烂泥的都统,轻声说:“风华是从墨门出来的,那他不可能再回去了吧。”
“这些都说不准,想想第八道关卡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觉着风华有说头,可能不算在这关卡里面,所以咱们得用计,逼他回墨门。”语毕,季东华看向一名身材曼妙的左校,笑着问道:“你是女孩子吧,有没有香包在身上,或者是什么象征女孩子的东西,发簪什么的也可以。”
那名左校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身上没有。”
季东华听着刚要挠头,只见易铁刚递过来一根银簪。
“这是萧桐的东西,当初他扔掉我捡回来了,这个可以吧。”
季东华看清此物,顿时喜形于色,笑道:“好家伙!我现在把银簪插在他脖子上。”
易铁刚闻言一顿,他明白季东华这是嫁祸,可从刚才都统的语气来看,先锋军已经包围了墨门,杀掉他还不如押他回去当做墨门的筹码,然而他也注意到一个问题,万一风华真如季东华所料那样,不属于八道关卡的范围,那被他掳走的萧桐,可就更难找了。
看着季东华插好银簪,易铁刚问道:“现在怎么办?”
季东华翻身上马,盯着都统的尸体讲:“咱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大伙先回墨门,看看咱们的人进去了没有?假如他们进去了,你不要带人进去,藏起来就好,而我去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