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不论智慧还是定力,您依旧还是那么完美,甚至还要比以前更加让人头疼。”术士说出这番话,他时刻保持着浅笑的表态,以及绅士风度。然而,他血红如宝石般的双眼,只会令人联想到来自于他的潜在威胁。
萧桐嗜血的目光丝毫未变,而且还在不经意间,加重了他控制凤凰鞭的手力。
“东洋术士,我由始至终还是那句老话,为了保障我亲友爱人的生命,对于你,我必须毁灭。”
话落的同时,莎木等人也清醒于这一刻,因为萧桐这番话所代表的是,那个拥有无限睿智,且文物双全的摸金门当家,茶庄少主、千门脱将,又重新回归到他们的身边。当然,可以将这一切说成是完璧归赵,也更可以称其为是石破天惊。
“萧桐…”包括雁翎在内,场中人顷刻间开始呼唤起,这个既熟悉又陌生到骨子里的名讳。
可是,对于这个感人肺腑的重逢场面,术士报以的微笑是玩味的。
“萧先生,恐怕您得认清当前的情况,所以稍加定夺,没准咱们会成为盟友也说不定。”语毕,他笑得更加让人难以琢磨,因为这种笑既含带着少许真挚,又夹杂着极难察觉地阴冷。
但这番话带给萧桐的冲击感,却非同凡响。
早在黑墙体迸裂的那一瞬间,萧桐曾听到一个强势非凡地声音喊道:“萧先生醒来吧!恳请您醒来吧!”而且,伴随这两句呼唤的,是一个异常耀眼的发光体,与他彻底合并在那一刻,但这一系列神奇的场面,并没随之终结,反而还有一些突如其来的记忆场景,像怒海拍击礁石那样,对萧桐的思维神经,开始进行史无前例的冲击。
于是接下来,在亲耳完术士的言谈以后,萧桐很快便联想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位阴阳怪气的东洋术士,只是对方此刻的举止,同先前那发自心底的肺腑之言相比,存有很大的出入。
“放手。”
一时间,萧桐嘴中蹦出这极为简短的两个字,然而它却神奇到令术士当即放弃对峙,也就是松开了凤凰鞭锐利的刃尖,并选择快行上前,得以站到对方面前俯首下去。
“萧先生,知道我为什么助您恢复记忆吗?”
此刻,听完术士在严肃不过的声音以后,旁观中的大伙只感到思维像断了弦的风筝那样,一度在乌云密布的苍穹之中,得到复出骄阳的庇佑,以及自由翱翔广袤世界的权利。
这时萧桐轻甩手臂,收好了那条金光闪闪地长鞭,反问道:“想说什么,我萧某洗耳恭听。”
“那好,萧先生咱们长话短说,我曾经想成就的霸业,想必您也知道,不过我想成就的霸业,并非是要一个毁灭以后的世界,您懂我的话吗?”
这一刻,萧桐突然冷哼了一声,并头也不抬地讲:“东洋术士,想不到你会担心魔海。”
听着他悦耳的嗓音,术士脸上开始洋溢的重生的光彩“萧先生您知道吗?和他人言谈的时候,却不去注视对方,这是很不礼貌的。”
话落,性格向来古怪的萧桐,直接用行动来冻结对方的笑脸,他两步退后一大截,然后抬起那双淡粉色的眸,开始细细端详起东洋起术士。
“萧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我什么?想入伙对付魔海可以,不过得先助我铲平那座天塔!”
对于萧桐的突然表态,一时包括莎木等人,还有东洋术士,都只能为之惊讶,因为萧桐不但打断了术士的话,并且还挥臂指向那坐落于天际的天塔。
可这挥臂一指的动作虽小,却足以牵动每个人的心,因为它在冥冥之中滋生威严,还令本就犹如谪仙的萧桐,变得更加盛气凌人,甚至于让场中少数几个人,都无法去直视他的方位。
“一言为定!”术士的回答非常干脆。
“我非君子,但也绝非小人。”吐字之间,萧桐倏地撇开头,得以望向作木鸡状的莎木“莎木你去帮东华,他自己对付不了葛羚。”
这时,被点到名的莎木,突然做了个傻到极致的举动,他扬起手掐了掐脸蛋,随后问道:“萧桐是你回来了对吗?”
“莎先生,他已经不再是萧桐了,或许你该叫他风华公子,更或许还该叫他…”
“闭嘴。”这回萧桐打断术士的语速,可谓是斩钉截铁,同期那个表现‘患得患失’的雪白色狐尾,也随之缓缓展开,恢复它的飘逸灵动。
“莎木你去吧,记住要小心些,还有你们大伙都留在这,我现在要进禁地去拆除寂鸣,咱们要叙旧也得先排除隐患再说。”
于是,萧桐在众人的注目下快步踏入禁地,而被吩咐去接应老季的莎木,也是一刻不等的跃上了屋顶。
待他二人各奔东西,从刚才就被震慑住的陈舞铭,直接缓过神来并挽住雁翎的手臂问道:“翎姐,难道萧桐就是风华公子?这么说他恢复的记忆,不止是萧桐的那么简单?”
“按照当前的事态发展,你的分析没有错。”此时,雁翎望向萧桐眼神,只有无止境的迷恋与沉醉。
但很快,她痴情到无法自拔地眼神,又再次被这只血肉模糊的右手所改变,因为笑意无害的术士阁下,在此刻已经执起了这只手掌。
“放轻松一些吧,呆会或许会感觉怪怪的。”术士的五官其实并不端正,但这些双眼口鼻共同拼凑在这张脸上,却是非同一般地惹人眼球,让旁人看着会在不经意间,卸下对他的所有防备。
因为就算讨厌与男子亲肌的雁翎,这会都是被术士英俊到牙齿的脸,所一同蒙蔽在内。
“这位先生,你和萧桐是旧相识吗?”
“怎么会问这样尴尬的问题,小姐天生聪颖,应该从刚刚我俩的攀谈之中,就获取到有用的讯息了吧?”说着,术士用左手掌心,压住了雁翎的右手背。
“先生您说笑了,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吐字之间,雁翎没注意到陈舞铭的惊愕表态,只是感觉到一股特舒坦的暖流,在逐渐从她的右手背上,得以沁入心脾。
与此同时,术士用微微垂首,算作同意她的说法。随后,在他日被萧桐视为眼中钉的东洋术士,倏地转过身去,并面朝破开的黑墙体,按照萧桐走出的每一个深深地脚印,一路跟进禁地。
蓦地,就在东洋术士要掩埋进黑暗里的同时,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把刀鞘质地发蓝,剑柄由红绸包裹的东洋主刀,被他拿在了手上…
“咦?舞铭妹妹你看到吗?那把刀是凭空出现的?”雁翎一边呈万般惊愕地说着话,一边举高她冰肌莹彻的右手,去指东洋术士。
然而,陈舞铭给出的回应是:“翎姐,你看你的手!快看你的手啊!”下一刻,雁翎彻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