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勾弈跪在地上颇为伤心,我连忙扶他起来,安慰他道:“小弟,快起来,有话慢慢说不迟,这么跪着也不能解决什么事情。”
拭干眼泪,勾弈起身一脸凄容的说:“姐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大王。”
“嗯,大王出了事情,我岂能坐视不管,快说说他怎么了?”我来回的房里踱着,心里暗忖这事肯定隐藏阴谋,来人既然打上了苗王的主意,就绝非等闲之辈。
勾弈一脸的惊恐,原本苍白的脸看起来更是毫无血色,身上沾满了灰尘,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看着我关切的看着他,这才安下心来,拿起桌上的茶狠命的喝了一口,方说:“姐夫,自从你下山后,王长老成了我们新的大王。在他的治理下,山寨内日渐升平,大家过着安定的日子。大王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见寨内近期无事,便想出来走走,一方面看看外面的形势,另一方面也想来看看你和灵姐姐。十一天前,他带着我和四个寨内的好手下山,准备经湘西取道长沙。我们穿着汉人的衣服,一路上往湘西赶来。自想我们经过乔装打扮,常人应该是认不出我们,所以对有些事情我们也是疏忽大意。都怪我,由于平时很少下山,竟然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没有用心去保护好大王。”
说到这里,他非常自责的用手不住的锤打着自己,勾灵连忙过去拉住他,示意他继续的说下去。
“九日前,我们到了夜郎,见到天色不早,便打算在那里休息一晚。夜郎人多,三教九流之人到处都是,这让我们几个年轻人大感兴趣。晚上吃饭的时候,大王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不小心摔到了地上,脚上被擦破出血。我连忙把他扶到床前休息,自以为轻伤无什大碍,没想到,到了第二日大王却有如中邪了一般,经常身不由己的痛打自己,而且身上还无缘无故的出了很多的伤口,看那样子,不是生病的征兆,心里知道是被人做了手脚。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却还是找不到治疗大王的方法。眼见得大王痛苦万分,也只能干着急。大王心里当时好像还清楚,用尽全力的说只有先生你能够救他。听他这么说,我们几人连夜带着大王赶到辰洲罗公山,却听店内的那个姑娘说你们到雪峰山剿匪去了。心里着急,只好留下那几个人在辰洲照顾大王,自己抽身来找你,下午刚到这里,本想到这店内休息,正好在刚才看到灵姐,仓促之间竟然认不出来了,为了确定一下,只好硬着头皮敲门,没想到真的就是你们,看样子,大王是有救了。”说完,眼中噙着泪水,满眼希望的看着我。
心里深知王长老乃苗寨之主,在他身上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变故,否则,刚刚安定不久的苗寨必将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且,在勾弈心中,王长老和勾灵是他的生命支柱,一旦老王出事,我这妻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不过,他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一下子还不能判断出老王到底是中了什么招,但那人既然选择老王作为下手的对象,肯定是和他有旧怨,而且对他还非常的了解,可能他们下山的时候就被那人给盯上了,到了夜郎方才找到机会下手。
为了弄清老王的症状,我问道:“你刚才说大王的症状是经常身不由己的痛打自己,而且身上无怨无故的出现伤口是不是?就好像被别人用刀割破一般?”
“正是这样,不知道先生能否看出我们大王到底是中了什么招?”后生问。
“有点像被人放了降头的征兆,但这降头术要人的生辰八字或者精血才行,你们大王的生辰八字有人知道吗?会不会是你们寨内出现了内奸?”
“自从木云枫被杀,曰本人的阴谋破灭后,我们寨内一片升平,并没有什么奸人出现,至于大王的生辰八字,我想寨内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几个长老外。”勾弈定了定,很是肯定的答道。
“对了,听你说大王在夜郎的时候摔了一跤,是不是流了血?”我突然想起了他刚才的话,大惊道:“他的血有没有滴到地上?”
“当时摔破了腿,血是流出来了,也只能算是轻伤而已,不过,大王腿上的血有没有流到地上,这个我不敢下定论。”勾弈有点没把握,听到我的话,眼里更是自责愧疚起来。
“从征兆上看,他却是有中了降头的迹象,可能那个坏人就是用到了大王的血,而且,他摔倒,或许都是那人故意安排的,真要是这样,整个事情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事情了。具体怎么救治你们大王,还有他到底中了什么降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要回到辰洲看了才知道,你不要过于担心,我会尽力的去救治他。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赶回辰洲去。”见他心急,我赶紧安慰他。
待勾弈去后,按着他的话,我开始仔细的回想整个事情发生的过程,勾灵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敢打扰了我的思绪。
这降头术是一门极邪之术,正派之人对之非常不屑,当然我也一样,不过我却懂得这门邪术。
施术之人,只要能够拿到对方的生辰八字或者精血,便可以远远的对其进行施术。甚至是扎一木偶人或者草人,如果有生辰八字,只需把生辰八字贴到木偶身上,对着神坛跪拜,念动邪咒,呼唤对方的名字,如此拜到一定的时日,就可以把对方的魂魄唤到木偶身上,对方的魂魄被唤走,剩下的也就只是空空的躯壳,最后神情恍惚而死,这叫勾魂降。
如果能够弄到对方的精血,要害对方就更加好办了,直接把血涂到木偶的身上,照样要设坛跪拜,勾出对方的魂魄,在念完咒语后,每天可以在木偶身上割一刀,当然,割在木偶身上,就是割在对方本人身上,所以,人被下了降头后,搞不懂为什么身上会出现一些无缘无故的伤口,拜多少日,便可在对方身上割下多少刀,最后直接用针扎到木偶的心口处,被施术之人的性命也就宣告结束了,这叫针降,也是最残忍的降头术。
如果我推断不错的话,王长老被人设计摔倒,刚好把自己的血留给了对方,他所中的降头术应该是第二种,果真这样,他九日前被下的降头,到今天为止,身上应该被人割了九刀,而且,随着老王魂魄被唤走的越来越多,身上的刀伤也就更加的严重,不过,要救他还是来得及,毕竟,对方要想通过针降拿他的性命需要较久的时间,眼下时间还比较多,但以此来看是万万耽误不得,因为多耽搁一天,他身上就会被人多割一刀,老王年纪以大,指不定哪一刀下去就哀哉了。
天还没亮好,我们便已经出发赶往辰洲,第四日的中午,终于回到了辰洲罗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