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军安顿好了老太婆过来了,看到这屋里的一幕立即往后一缩,惊道“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刘彩虹回娘家是张罗给儿子配冥婚了。”我皱眉道。
“还有这种事?”王卫军吃惊道。
“冥婚这种事在民间多了去了,父母们疼爱儿女,认为生前没为他们择偶,死后要为他们完婚,免得一个人在下面孤零零的,有些农村地方觉得祖坟里不能出现孤坟,否则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你知道现在一具女尸已经被卖到了多少吗?”我说。
“多少?”王卫军好奇道。
“十万以上,一般人家还配不起冥婚。不法分子为了赚钱,催生了整个盗尸、卖尸的产业链,以前还爆出有人为了卖尸赚钱,甚至不惜去杀人。”我说。
“真恐怖…。”王卫军咽着唾沫说。
“进去看看。把门关上。”我说着就进了屋里。
王卫军犹豫片刻才进来把门带上了,门被关上后,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屋里陷入了漆黑。但这屋子破败,有斑驳的光线从孔洞缝隙里照进来,反倒更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王卫军点起阳气烛这才稍好了些。
“你…你打算干什么?”王卫军看看棺材又看看我小声问。
“你说话吞吞吐吐,既然已经猜到了还问?”我白了他一眼说。
王卫军吓的不住眨眼,说“老大,你还真要开棺啊…。”
“如果害怕就出去守在门口,我自己来。”我说。
“卧槽。那你刚才别让我进来啊,这会又让我出去,搞的我好像很不讲义气似的,别说了抓紧时间,老太婆这会去被我哄去做饭了,一会要是发现我们在开棺,估计要说我们打扰她外孙洞房了…。”王卫军说着就取出好几根阳气烛,分别在棺材周围点起。
棺材已经被棺材钉封死,我只得拿出金钱剑去撬,等撬的差不多了,在跟王卫军合力把棺盖给搬开了。
那口旧棺材里装的是彭发的儿子旭旭,因为死了两年的关系,尸体都已经腐烂发黑了,还散发着阵阵恶臭,旭旭头上能清晰可见缝合线和填充部分,可见当时发生车祸是多么的惨烈。连头都不完整了需要填充。
那口新棺材里装的是一具新鲜尸体,看着死了没多久,只是出现了脱水发黑现象,仔细一看正是横梁遗照里那个杀马特女孩,这女孩跟旭旭的年纪应该差不多,穿着打扮很老土,破洞牛仔裤,带着大大商标的短袖汗衫,一看就知道是廉价的山寨货,嘴唇上还有唇钉,耳朵上打了好多耳洞,戴着好几个耳环。化妆都是暗黑系的,暗红色的口红,黑色的眼影,在阳气烛的映照下非常瘆人。
“跟…跟刘彩虹打扮好像。刘彩虹是被她缠上无疑了。”王卫军颤声道。
我皱了下眉头,从法事包里取出了一块符布包在手上,跟着掀开女孩的衣服看了看,又在她身上捏了捏,摸了摸四肢、胸口,连她的后脑我都没放过也给摸了。
“你在干啥还摸她胸…对死者不敬啊。”王卫军小声问。
“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在检查她有没有内外伤,这女孩的打扮你不觉得奇怪吗?一看就是没有经过修饰。谁家死人穿条牛仔裤就下葬的?我估摸着是死了直接就被装进棺材的,而且兜里一干二净,手机、钱包、身份证之类的全都没有。”我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王卫军问。
“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兜被人刻意掏空。而且我发现她好像死的很安详,很蹊跷啊。”我沉吟道。
“安详?”王卫军嘀咕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安眠药!”
还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只是我不是法医,无法判断女孩到底是因为什么致死,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了,这杀马特女孩如果不是有某种暗疾突然暴毙,那就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刘彩虹的嫌疑最大。因为她需要跟她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女尸来配冥婚!可是刘彩虹一个女人,真有可能做到这些事吗?
“我好像能猜到这女孩的身份了,你看她的手指这么粗又这么糙,哪个女孩的手是这样的,在加上她这种不伦不类的打扮,很像是发廊里的洗头妹!”王卫军说。
听王卫军这么一说我朝女孩一看,发廊洗头妹的身份还真是跟她非常契合!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了,你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我点头道。
我们正说着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吓的我和王卫军均是一抖,老太婆的声音传来了“阿发,你跟那个司机在里面吗?饭做好了。”
“妈,我在闹洞房呢,马上来。”王卫军赶紧应了声。
“不像话,哪有老爹闹儿子洞房的,给我滚出来!”老太婆喊道。
我们赶紧将棺材盖封上,匆忙将棺材钉钉回去,这才出去了,老太婆一边戳王卫军额头一边数落他。
老太婆做的饭简直难以下咽,东西不新鲜不说,还都没放调料,在加上刚才开棺看尸体倒了胃口,根本就吃不下去,但老太婆一个劲的催我们吃,我们只好勉强吞咽做做样子。
吃完这顿饭后出来我们就吐了,王卫军提出要回县城去一趟,老太婆还不让走,幸好他机智找了个借口哄住了老太婆,我们这才得以脱身。
“做人家女婿不容易啊。丈母娘可比亲妈难伺候多了。”王卫军苦不堪言感慨道,跟着问“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查查这一带的发廊有没有女孩失踪?”
“刘彩虹肯定不会舍近求远去弄女尸,就这女孩死的时间来判断,估计不会超出江州县的范围,但具体来源是哪很难确定,这办法行不通找起来不容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我沉声道。
“什么办法?”王卫军追问道。
“她不是有未了的心愿嘛,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未了心愿应该能从中发现线索。”我说。
“可是这样好像不妥吧。你不是说这么一来刘彩虹没得救了吗?”王卫军疑惑道。
“我说过了我有办法,走,先回县城。”说完我就带着王卫军跑出了村子,然后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赶回了县城。
晚上十来点左右我们返回了彭家。到了我们才发现出事了,彭家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发现彭发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冲进卧室一看。刘彩虹已经不见了!绳索都被扯断了,上面还滴着血,床头柜上的那碗糯米饭也已经被打翻在地。
王卫军在掐彭发的人中,不多一会彭发醒来了。看到我们立即哭丧着脸说“两位先生你们可回来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没按照我的要求每两个小时就点香吗?”我皱眉问。
“我照做了啊,只是…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以为她吸的越多就越安分。就多点上几根插上了,可没想到她突然发狂了,一下挣脱开束缚,我拦不住还被她打晕了…。”彭发懊恼的说。
“糊涂!”我大声道。
“发哥你也真是的,我替你当了女婿又挨巴掌又受罪,好不容易搞到一点线索,你这边就来这么一出,我师弟让你每个两小时供奉一次香火自然有他的道理,这鬼一旦吸多了香火就跟人吸多了毒品一样,容易嗨了。”王卫军说。
“对不起…,我哪知道会发生这种状况。”彭发赶紧道歉。
“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怪我没交待清楚,你老婆跑了有多久了?”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