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拔达隆赶紧解开绳索拖着我钻出了通道,往下水道的深处走去,到了一个三通口打算逃走。
突然耀眼的手电光照了过来,呼喝声传来,一看原来是大量的泰国警察和地铁的工作人员把下水道的几个通道给堵了。
王卫军挤出了人群,指着拔达隆对一个华裔警察说“就是这个人贩子,拐了我朋友。”
这华裔警察一听立即拔枪指着拔达隆。他一拔枪所有警察都跟着拔枪对着拔达隆了。
拔达隆突然勒住了我脖子作为人质,冲警察大声叫嚷,显然是让警察让开道,否则就对我不利,警察有些举棋不定,这时我忽然注意到托尼就躲在人堆里给我使眼色,吹箭已经悄然放到了嘴边。
我会意的眨了下眼,趁着拔达隆被警察吸引目光的瞬间,用手肘顶了他的腹部一下,迫使他松了下手,然后我立即往下一缩,只听“嗖”的一声,吹箭已经射中了拔达隆的右眼球,精准无比!
拔达隆立即惨叫着捂住了右眼,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了出来,他发了狂似的想要抓我,我赶紧在地上吃力的爬向警察,就在这时响了一声枪响,拔达隆的心脏中了一枪。
“不要!”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
但枪声在封闭的下水管道里产生了巨大回响,警察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喊。他们只看到拔达隆在对我不利,一声声的枪响此起彼伏,很快拔达隆身上就被射的鲜血崩流。
拔达隆仰天发出了疯狂嘶吼,身子摇摇欲坠,他的头此刻诡异的转了起来,惊的警察们都呆了。
拔达隆的头离开了身体,身体这才倒在了污水里抽搐几下就不动了,他这是豁出命去了!
警察们慌了神,不住的朝飞头射击,但飞头的动作很迅速,根本就射不中,一团血雾从拔达隆嘴里喷出,朝着管道就弥漫了过去。
“快跑,这血雾是剧毒,这里太封闭,在不撤就全军覆没了!”我大喊道。
华裔警察听到了我喊的。立即指挥其他警察撤出管道,警察撤离后拔达隆恼羞成怒的看向了我。
“咬我啊,老子连血咒绝降都死不了,你以为你的降头血雾能把我怎么样?”我冷冷道。
此时下水管道突然有节奏的震动了起来,我和拔达隆均下意识的看向了震动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团黑影正在血雾里移动过来,很快我就看清楚是什么了,百毒不侵的蛊人王卫军爆发了。
拔达隆还没反应过来王卫军就穿过了血雾。一个飞扑,一拳就击中了拔达隆的飞头,飞头像个球似的被击出去老远,滚落到了污水里,不过飞头很快又飞了起来。
“老王小心,拔达隆的肉身已经废了,他回不到肉身必死无疑,这会只是临死前的疯狂,想要拉人陪葬,恼羞成怒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说。
“放心吧,我百毒不侵他的血雾伤不到我。”王卫军说。
“你虽然百毒不侵,但是怕下降啊,你忘了我是怎么中血咒的?”我赶紧提醒道。
王卫军这才惊的抖了下,立即警觉了起来,拔达隆嘶叫着,整颗飞头五官都开始喷出血雾朝这边飞过来。王卫军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眼看飞头就要过来了,飞头却在半途停住了,跟着突然飞不稳的摇摆起来。五官里喷出的血雾逐渐变成了黑色,跟着飞头突然落进了污水里无法动弹,只能张着嘴痛苦嘶叫,不一会他的脸色就变黑腐蚀,冒烟溶解在了污水里,最后直接变成了一颗骷髅头!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一时间我和王卫军都愣了。
“什么情况,被反噬了?”王卫军嘀咕道,他身体的蛊毒皮肤也随之消退变正常了。
想起刚才那一幕我忽然明白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说“他的确是被反噬了,不过不是因为飞头降,而是我的血,我的血里不仅有血咒的力量,还有招魂符纹身常年吸收阴邪气的力量,是这些阴邪气导致他的飞头降失控了,这才让他反噬而死…糟了!”
“糟什么糟?”王卫军诧异道。
“我体内还有降头虫没解呢!没有他控制降头虫,这条降头虫会一直在我体内!”我心惊道。
“他还给你吃了降头虫?!”王卫军惊道。
“就是因为降头虫在我体内吸气,导致我运气都困难,我这才跑不掉啊,他这一死无人可解了啊。”我懊恼道。
王卫军望着变成骷髅头的拔达隆也慌了神,咽着唾沫问“那怎么办?”
我盯着骷髅头出了半天神说“现在也没办法了,先离开这里在说吧。”
王卫军搀扶着我返回了地铁站,剩下的事交给警察来处理了,我被托尼带着悄然离开,留下王卫军在地铁站善后。
我和托尼回了茅山分会,托尼这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这三天他们一直都在焦急等我的消息,见等不到消息托尼就知道我可能被拔达隆用某种方式控制住了,不然以我的能力不可能逃不出来,他很自责也有急,这时候王卫军给出了一个主意,我们在泰国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更多的人帮助,唯一能借助的力量只有公务人员了,王卫军说要把拔达隆曝光,这样泰国警察不可能不管。但是他和托尼去了警察局报案,根本没人理,也不信降头师抓了我。
王卫军索性把心一横去了中国驻泰国的大使馆,以中国游客在当地遭遇泰国人贩子绑架的借口让大使馆出面,国家成了我们坚强的后盾,大使馆人员立即找到了巴吞旺警察局局长说明了情况,向他施压,这才有这么多泰国警察深入地铁隧道救人。
我不禁苦笑说“老王的馊主意真多。把事情搞的这么大,希望他能妥善处理,不然这事准惹来政府的关注,搞不好我们还会成为国内新闻的主角…。”
下午的时候王卫军带着警察局长和大使馆的人员来看我了,警察局局长向我表示了歉意这才离开,那大使馆人员见我没什么事了,又说这事涉及到了降头师,属于比较另类的绑架案,泰国警方可能会封锁消息,希望我们不要追究把事情搞大,这样对中泰两方都不好,我心说这敢情好啊,我还巴不得这样处理。
送走了大使馆的人员后托尼关上了分会堂口的门,我们三人这才松了口气,但我体内的降头虫却成了最大的麻烦,因为它的存在,我无法运气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方大哥,你和王大哥暂时先回国吧,也许杨师父有办法取出降头虫,你们在泰国的行为肯定引起了降头师这个圈子的注意。留下来只会节外生枝。”托尼说。
听他提到杨重宁我和王卫军对视了一眼,托尼还不知道杨重宁已经没了,一时间我和王卫军都很伤感。
托尼也察觉到了我们的异样,追问之下我只好告诉了他实情,托尼一听整个人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眼中闪着泪光,默默的走到道场的神龛前,点香祭拜,托尼成熟了不少,难过之余也对着三清神像起誓,说一定要帮杨重宁打理好这家分会,不辜负他对自己的信任,毕竟他也算是杨重宁的徒弟。
王卫军小声说“这里确实不能留了,咱们得赶紧回国,离莫四海的约期临近了。”
“但我体内的…我拿什么去救…。”我的话没说完就被王卫军打断了,他说“虫叔是专门玩虫子的,他现在镇守着青丘山,咱们先回去,我去找他问问,他肯定有办法。”
我想想也是,于是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