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之人,从怀里掏出一根冒着寒气的冰块,正是冰符。一郎轻轻掀开那盖着尸体的白布,女尸满是长发的头颅露了出来,阿郎用手扶住那头,就要往那尸体的头顶处插入冰符。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那女尸在轻微地颤动。
他狐疑地掀开白布看着。这一看是大惊失色,女尸那细长的手指开始活动了。
那女尸的手指慢慢开始颤动,整个手在桌子上游动。一郎虽看得心惊肉跳,但依然非常镇定。他不停思索着,难道陈小元说的是真的?这守护陵里的尸体真的会报复盗墓人?他把冰符收了起来,几个腾越跳到大堂的阴暗角落,仔细看着那女尸。
那女尸的手指甲在桌子上不停的滑动,抹着绿色指甲油的指甲尖摩擦着那木板,在静静的夜晚在这空空的义庄显得格外刺耳,特别渗人。外面那士兵大哥正讲到关键的时候:“我那个舅舅晚上在山里走着,这时候山中就起了风,那风‘呜~呜~’刮着。只能听见山林中那随风而响的树叶声音。我舅舅踩在那林中小路的枯叶上‘嘎吱嘎吱’直响,把他吓的后背寒毛竖起多高来。”其余那三个小子听的也是后脖子寒风直冒,不停咽着口水。最小的那个颤声说:“大哥,别讲了。”
那大哥没理他,继续说着:“这个时候,山里就起了雾。迷朦朦一片,中间还夹着刺骨的寒风。我舅舅就看见不远的对面,有烛光闪动,还有喇叭吹叫的声音。他就皱了眉头,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山上吹喇叭?他就害了怕,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舅舅就准备躲,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对面的人就走近了。”
旁边一个士兵说:“什么人那是?”大哥眉飞色舞:“你别着急呀。我舅舅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迎亲的队伍。为首的两个人提着灯笼穿着红衣不停的舞动。后边是一些随亲的人,有吹喇叭的有抬轿子的。我舅舅刚长舒一口气,突然他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这几个小子听的已入了迷。一个士兵刚想催他,让他赶紧讲。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义庄大堂里传来女人指甲滑动木板的“嘎吱“声,这小子吓的差点没坐地上:“哥哥,兄弟,你们听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那个岁数最小的士兵,都快尿裤子了,哭丧着脸说:“我说你们几位就别吓我了。“那年长的正讲到兴头上,不想就此打断故事,忙说:“你们都听我说呀。你们猜我舅舅看见什么了?”那个听见指甲声音的士兵心里暗示自己承认刚才那是幻听,不是真有声音。他急忙追问:“你舅舅发现什么了?”
那年长的说:“我舅舅发现那轿子下面是一口红木的棺材。”说完,他顿了一顿,继续说:“而且,我舅舅看见这些送亲的人都是惨白的脸,嘴上点着胭脂,而且穿的都是寿衣。就跟咱们今晚看护的那女尸差不多。给我舅舅吓的,他以前常听家里老人提过这些东西。知道自己撞见冥婚了。”
一个士兵问:“什么是冥婚?”
那年长的就说:“鬼娶鬼妻。这只队伍就是这些鬼差送女人成亲去的。”突然,他就看见那年少的士兵面无血色,用手指着义庄大堂:“大。。大哥。。,那。。。那女尸。。怎么。。没了?”
众人猛然回头去看,大堂的桌子上只有一铺的白布,那女尸踪迹不见。
第三十一章
陈小元和乐天进了屋子里发现气氛不对劲。小云缠着绷带面无血色,脸上还挂着泪,正在床边紧紧抓着月儿的手。那月儿直直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就好像死人一样。陈小元忙说:“小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云一看师父来了,委屈地又要哭:“师父呀,那个一郎在你们走了之后来行刺我们了。我差点没死在他的手里。”陈小元一听,大惊失色:“什么?那你们没事吧?那你们怎么脱的险?”
小云指着月儿说:“多亏月儿,她咬了一郎一口,那小子负伤而逃。”
乐天好奇地问:“怎么咬一口,就把他咬的屁滚尿流了?”
“是这样的。月儿不是中毒了吗,她这一咬就把毒给传到了阿郎的身上了。”
陈小元过来仔细检查月儿。翻看眼皮,查看舌苔,掐了掐脉搏,面露古怪:“奇怪奇怪。这毒气现在虽已蔓延她的全身,但是并未攻心。似乎她体内能控制住这毒。”
乐天和小云都面露惊讶之色:“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