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尤,我一直想问你却一直不敢问,你说你有个即将结婚的男朋友?是真的吗?”他犹豫了好久,开口问道。
我想了好久,终于开口:“祁然,我和你一样,我本来以为那样也可以结婚,也可以过一辈子。我想,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和他结婚的原因了…我…”
我吞了下口水,鼓起勇气说:“祁然,其实…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他听了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却迟迟没有说话。我偷偷看他一眼,他抿着双唇,表情严肃,一副压本不愿意回应的样子!
我暗自懊恼,尴尬极了!我想了半天应该怎么圆场,最后我说:“我…”
“我知道。”祁然忽然说。
什么叫他知道?我郁闷得很。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转身想走。
这时空气中传来轻轻的一句:“我也是。”
嗯?我刚刚没有听错吧?我转身去看他,正巧他也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们相看了三秒后,他忽然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很是温暖,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茶叶气味,他热热的体温让我整个人暖起来,他抱得很紧,让我喘不过气来却甘之如饴…
“一尤,”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只是郁闷,为什么你抢先表白了…”
我一声不吭,把头埋在他热热的颈窝,自己都能感觉到脸红红的。
过了好久,他抬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个吻热热的,很是温柔。
“一尤,我会给蕴芳解释清楚的,等我处理好,我就来找你,你等着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很坚定地说,他的眼睛亮亮的。
我心里甜蜜极了!我重重地点点头:“我等你。我回南江等你。”
他又重重地抱我一下,然后分开。他说:“走吧,趁雨小了,我们下去,今天,我们得把事情处理完了,不然明天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谢谢你祁然,其实你大可不必管我的。”我眉眼里都是笑。
他牵过我的手,然后放在胸口:“我很高兴管着你。”
我们俩的心情满是喜悦,在这样的日子里,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苦闷了,心里被甜甜的幸福充满着、包围着,我相信,祁然他也是同样的感觉…
我们牵着手走到一楼,偌大的宅子里,因为阴天,更加地阴森,光线很暗,此时空无一人,所有的门窗都紧紧地闭着。
“祁然,这里,真的是因为雷雨天气关闭吗?会不会是其它原因?”我忽然问他。
他摇头:“我在猜想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的那件事,生意越发不好了。其实前些年,这里虽说感觉阴森了点,也会有人经常说看见了什么,但是没有很严重的问题出现。所以文化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开放起来,住宿费加门票,一个月收入也是有不少的。可是这段时间,这里越发萧条了,听邻居说,这里上个月只有几个游客过来看过,更别说住了。”
“难道是因为我和湘琴来了,所以…”我说道。
“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我也只是猜测,唉,我们静观事变吧!”祁然叹口气。
此时我们已经穿过圆形拱门,顺着那间有着地道的房间,走进了后院。我抬头环视了一周,这里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样。只不过,院角的那棵梧桐树有很多叶子已经发黄了,一些落掉下来,地上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此刻雨已小了很多,天却还是阴沉可怕,本是白天,却被笼罩得仿佛黄昏时太阳即将落下的一般,阴沉沉的荒凉的院落,似乎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我指着那棵树下对祁然说:“曾经,胭脂在那里…荡过秋千…那也是檀香和她相识的第一天,然后那天晚上,她就见到了张生…”
我的脑海里,张生居然和陈斌融合了起来,活生生地撕扯着我记忆里的胭脂。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墙角是那口枯井,井边有一棵碗口大的柳树,井沿外全是掉落的枯叶和青苔,祁然忽然向那口枯井走去,他站在井边看了许久,然后蹲下身子,往下面仔细看去。
我忽然反应过来,跑过去一把拉开他:“不要站在这里!”
祁然疑惑地说:“你说的钥匙,是在这里吗?”
我没有回答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口枯井,老旧的青砖已经生满了青苔,这口井看起来很深,似乎有七八米,黑黑的井壁有很多的泥垢,井底想必同样如此,因为下雨,泥垢上浮起很深的雨水来,看起来肮脏不堪,上面漂浮着几片干枯的树叶。
我盯着那滩死水,竟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后背的一阵寒气,无数个毛孔似乎都张开叫嚣起来,那水底究竟有着什么?
“一尤,一尤!”祁然唤了我两声,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祁然,带了绳子吗?我要下井。”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尤,那东西在下面?”祁然看着那枯井,问道。
“嗯”我点点头,然后祁然二话没说,放下身上的背包,从里面取出绳子,甚至还有一把小铲子。
他把绳子的一端打个死结,系在井边的那棵柳树上,另一端栓上活结,垂进了井里。然后他系了系鞋带,扎紧了裤腿和衣服下摆。
“祁然,你要做什么?不行!”我阻止他,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倒也罢,可这个地方!我并不想他也受到牵扯。
他对我温柔地笑了,用手拔了拔我掉在眼前的一缕长发,然后他说:“没事的,我是男人。你在里面会太危险。”
说完,他蹲下身子,抓住那根绳子,慢慢地滑了下去!我趴在井边,紧张极了,我喊到:“祁然你小心一点!”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往下滑,井沿到水面大约有五六米的样子,短短一分钟,他的脚底已经触到了水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祁然!”我忽然喊他。他抬头看着我。
里面光线太暗,他的身影黑黑的,面容看起来模糊不清,我一阵揪心:“你小心水里面,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他对着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入水了。我这时才想起,背包里有把电筒,我翻找出来,打开,顿时一道光线照射着井底,井壁上一圈黑黑的泥垢清晰可见,祁然可能已经踩到了井底,昨天那场暴雨,井底的积水挺的,已经淹到了他的大腿处,且井壁也在不停地往下滴水,滴在井底,激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他左右观察了一下,摸了摸井壁,然后沉闷的声音传来:“下面的淤泥到膝盖那里,一尤,你把包里的另一根绳子找出来,把那种小铲子系好放下来。”
“好”我一边答应,一边放下电筒,打开祁然的背包,找到另一截稍短一些的绳子,把铲子系好后,迅速地放了下去,很快,祁然接住了它,取了下来。
我收回绳子,重新打开电筒往下照着,他拿起小铲开始铲动着脚边的淤泥,井壁两边的积水滴滴哒哒地滴在他的身上,很快,他本就湿润的上衣就变成湿透的了,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他抬头看我,却被刺眼的电筒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挡了挡,我急忙关了电筒,问道:“祁然,下面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沉闷得就像被关在水管里一般:“淤泥里什么都没有,我检查了一圈了,用手也摸过一遍,除了淤泥,就只有水。”
此时我已关了电筒,下面是什么情况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却忽然发现祁然的身后有一个亮亮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大声说道:“祁然你低下来,我用电筒照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拿起电筒往那个地方照去,在光线的照射下,井底清清楚楚的。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关上电筒后,那块亮亮的东西又出现了!看起来似乎是个圆形的东西!我唤道:“祁然,你往你身边摸去,在你右手边后面的位置!”
他听后,往那个方向摸去,我看着他的手在手里虚空地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明明看见那个东西就在那里的!我问道:“你看得见那个圆圆亮亮的东西吗?”
他仔细了看了好久,回答:“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难道,只有我可以看见吗?我确定我看到了,我也确定那个东西跟我们找的钥匙有极大的关系,心里面的直觉告诉我,只有我才能拿到它!
“祁然,你先上来吧!”我心里偷偷拿定了主意。
祁然答应着,把铲子别在腰后,开始顺着绳子往上攀爬,我试图拉他,但是他重我太多,我根本拉不动,我只好放弃了。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攀爬着,而下面那块亮亮的东西在他的身后一直若隐若现,它就那样在水面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