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开,更多的鲜血和不明液体涌了出来,空气里迅速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怪味!我的脚瞬间被浸泡在了里面,黏黏腻腻,冰冷得很!
顾不得这些,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厕所里那个阴影,那影子蜷缩在墙角,动着哭泣!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女人!
“你是谁?”我的声音颤抖起来,心脏像被拉扯到极致的皮筋,似乎下一秒就会断开!
她停止了哭泣和动,黑乎乎的影子一动不动!我的手慢慢摸向墙壁,那里面有开关,手指一寸一次地向里触去…忽然!那个身影扭动着向我移来,那身影格外地扭曲怪异,好像有一双古怪的手把她拎起来绞紧一般,我甚至听到骨节地咔咔作响的声音!一个悬挂的物件在她的小腿边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我的腿已经控制不了地颤抖,几欲转身逃走,她没走几步,我却眼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的心越跳越快,在即将爆炸的这一瞬间我按下了开关,卫生间突然亮起来的光线猛烈地让人睁不开眼睛!
很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让我目瞪口呆!那个扭曲诡异的身影俨然是湘琴!她此时正扶墙而立,衣着凌乱,满脸血污,白色的睡裙上全是鲜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涣散得不像活人!
“湘琴,你怎么了?”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她凄然一笑,并不说话,目光缓缓地望向自己的下身…
一股股的鲜血正顺着她的双腿流淌下来,穿着睡裙的腿间居然挂着一个黑乎乎的婴孩!那婴孩像钟摆一般,随着湘琴的走动,挂在脐带上晃荡着!
“啊!”我尖叫出声:“我…我去叫人!”
湘琴的声音有气无力:“别!别去!我活不成了,救…救救我的孩子!”
我缩回脚步,恐惧地看着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婴儿,我该如何救?
“拿、拿…剪刀来…”她发出低低的一声。
“剪、剪刀,对!剪刀…”我终于反应了过来,迅速往屋里跑去,我翻开所有的抽屉柜子,疯狂地四处翻找,整个屋子找遍了,可是屋里连一把水果刀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如焚,欲哭无泪!
“我找不到剪刀,我…怎么办…”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
我的眼底一片红色,地上全是血!让人触目惊心!一个人怎么可以流那么多血?好似整个身体里的血全部流光了一样!
湘琴蜷缩在墙角,半天不动一下,我几乎以为她死了!好半天,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咬紧了牙关,用了最后的力气把那个黑乎乎的婴孩拖到自己身上,她看了半响,忽然,她狠狠地一口向脐带咬去!
我看傻了眼,直到她捧起那个血迹斑斑黑乎乎的婴孩颤颤巍巍地递到我眼前:“给,给你…”我愣了几秒,胆颤心惊地伸出颤抖的手,刚刚接过那个软软的婴孩,还来不及细看,湘琴就咚地一声栽倒了下去!
“湘琴!湘琴!”我凄厉地大哭起来!我空出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可是无论我怎么喊她,她也一声不吭!湘琴她…死了!
满屋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墙角倒着刚刚死去的湘琴,而我蹲在血泊之中抱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婴孩…
我哭了好半天,忽然发觉,这孩子,为什么一直没有发出一声哭声,我心惊地往怀中看去,那孩子满脸血污和污垢,看不清面孔,但是那黝黑的皮肤,和那井底的孩子一模一样!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差点甩了他!
不,不行,这是湘琴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让他活下来,我摇晃了他一下,用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杂物,忽然发现他冰凉得吓人!难道,这是个死婴?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响,他仍然一动不动,我小心地把脸凑近他,却一丝呼吸也感觉不到!正心慌不已,怀抱的这个婴孩发出了咯咯地一声冷笑!我迅速抬头看到它的那一瞬就忽地把它扔了出去!它竟睁开了双眼,那眼神怨毒可怖,像是有着刻骨的仇恨,皱巴巴的脸上浮出一抹冷笑,嘴角咧到了耳根后,这哪里是个孩子,这根本就是个恶魔!
它被摔到了墙角,惨叫一声坐了起来,然后狰狞地向我猛扑了过来!
啊!我一声惨叫,坐了起来!
“一尤,怎么了?”一个人影夺门而进!
我一把抱住了祁然,语无伦次:“湘琴她、她死了!她的血流光了,满地都是血,她生了一个恶魔,他要杀了我们,他…”
这时我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房间是那么地寂静黑暗,衣柜安静地立在一旁,窗台上放着几盆绿色植物,微风从纱窗吹了起来,窗帘飘忽不定,这是祁然的房间,我不在湘琴的宿舍,我在春城!可是刚刚那个梦好真实好可怕,我的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子血腥气味!我张开手借着屋外的月光看了一看,没有血,什么也没有…
祁然一手摸着我的头,一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湘琴没有死,也没有恶魔,什么都没有…你做梦了,就是一个梦而已…”
他喃喃低语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让我逐渐安静了下来,我伏在他的肩上,嗅着他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热热的体温让我感觉很踏实…
我不由自主地双手环抱着他的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暖暖的颈窝里,他有意无意地揉着我的头发,我们相偎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冷风把窗帘吹得飘起很高。
“你冷吗?要不要…”我看着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裤,犹豫了半天,小声地说道。
“嗯?要不要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我的耳垂,痒痒的。
我盯着他那结实的胸肌吞了一口口水:“我是说,你要不要回去睡了,那么冷…”
“哦,那我回去了,小妖精。”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掐了一下我的脸颊,站了起来。
他转身往外走,我忽然鬼使神差地拽住了他的右手…
“怎么了?”他微微侧过脸来,看着我。
我像着了魔一般,站在地上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声音很轻很柔:“你别走了…”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用力抱起了我,扔到了床上,随即覆了上来…
他用舌尖描绘着我的唇,然后轻轻地撬开,热热的舌头滑了进来,与我们纠缠在一起,另一只手缓缓地伸进背上解着我的内衣扣,他热热的身体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直到我的衣服被脱了个干净,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据说可以单手解开内衣扣的都是老司机…
他一边抚摸着我,一边细密地吻了下去,顺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皮肤微黑的他肌肉紧实而修长,而我的皮肤在夜色中仿佛肤如凝脂,这两种颜色搭配在一起,分外地动人,此时的我们不着寸缕…
他舌尖触摸到我的皮肤,我心痒难耐,轻声低吟起来,和着他的喘气声交织在一起,诱惑至极,欲得而不能,我的指甲抠紧了他背上的皮肤,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痕…像溺水中的人,正当奄奄一息、极度缺氧时浮了水面,我们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时而和风细雨,时而疾风骤雨,起起伏伏,喘息不止,屋子荡漾着一股异样的情愫,让人心动不已…
(我常常想起这个夜晚,这个意乱情迷,难以忘怀的夜晚,当初的那份怦然心动和甜蜜交融,特别是在那些再也无法以追忆的时光里,总是想着想着就满怀伤感…)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已透过纱窗照射了进来,照在我们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而此时,他还沉沉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圈阴影挺直的鼻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悄悄地看了一眼被子里一丝不挂的自己,身上遍布着一点一点的痕迹,他的身上,同样如此,他,可是某一处却跃跃欲试…
我偷笑地掐了掐他,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迅速地伸过手臂,压住了我,他小声地说着悄悄话,我嘻嘻笑着躲开他蠢蠢欲动的手,他困住了我的双手,然后向我亲了过来…
这时,外屋的电话猛地响了起来!我推攘着让他出去接,他不管不顾地听而不闻,那电话有耐心地响个不停,我不耐烦地催促他来:“快去接!看是谁打的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我偷笑不已,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他这个电话接了好一会儿,好久以后他才走了回来,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脸色看起来严肃极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祁然?出了什么事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没有答话,皱着眉头看向了我。
“是医院催你去上班吗?如果是,那就去啊…”好半天,他终于开口,却语气沉重如石破天惊:“出事了!一尤,我们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