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存着电,不然,就真的完了!”我小心地把它递给了钟梅。
钟梅重重了点点头:“孙姐你放心,我哥他一定会很快来的,他最疼我了,指不定现在多着急呢!”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苦涩不已,我连一个可以通知的人都没有,父母我不愿意他们知道,湘琴比我境界更凄惨,而祁然…他现在一心都是蕴芳,哪会去关心我在哪儿呢!
这时候,我感觉到分外地孤独,心里酸楚难耐、难过极了!
“孙姐,你怎么了?你眼睛红红的?你是担心你的朋友吧,没事,等我们出去吧,我叫我哥陪我们一块儿去后山,你朋友一定在那里。”钟梅拍拍我的肩膀。
我对她笑了笑:“谢谢你,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屋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俩迅速把那破凳子的木板藏在了床铺下面,刚刚坐下,门就开了!
那胖女人今天换了一件黄色的衣服,她马着脸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重重地放在了地上,瞪了我们几眼,就关上门走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好像是某种糊糊,有点像玉米面又有点像土豆,看起来一点油水也没有,可是这毕竟是热热的!
我端起来,递了一碗给钟梅:“他们对我们肯定是有目的的,不会那么快毒死我们,吃吧!”
钟梅嫌弃地摇摇头:“我吃不下,昨天他们也是送的这个,我勉强吃了半碗,没油没盐的怎么吃啊!”“不行,怎么都要吃,不然逃跑时,哪有的力气?”我劝慰着她。
她皱着眉头接了过来,我们一起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这东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只是略微有点发酸,该不会是放坏了的吧?万一吃了闹肚子可就不好了,我一边诽谤着一边把那一碗喝下了肚。
“对了,钟梅,你这两天上厕所怎么解决的?”我忽然问道。
她端着碗差点没呛到:“姐呀,你突然说这个,我差点反胃。”
她把只剩一点儿糊糊的碗往地上一放:“想上厕所就敲敲门,那个女人就会带着去,不过那厕所,啧啧,别提了!孙姐,你要去吗?”
“嗯,我是在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逃跑的机会。”我轻声说。
她悄悄地凑近我的耳朵:“我跟你说啊,孙姐,那院子里每天都有人的,我出去几次都看着有人,他们在院子里的时候,会打开门让我透透气,但是不准我出来的!”
我点点头:“也不一定啊,像刚刚我砸凳子,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如果在肯定就听到了啊,这就表示他们经常也是会外出的。”
我说完这话,就走到房门前,用力地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了那女人的声音:“干啥?”
“我们要上厕所。”我咳了一声,回答道。
过了两分钟,那胖女人打开了房门,看了我们一眼:“一个一个去。”
她指了指我:“你先出来。”
我答应着,和她走了出去,心里庆幸着钟梅刚刚机灵,挡住了她的视线,不然,等她发现了墙上的坑洞和地上的碎木渣,我们就死定了。
屋里门窗紧闭倒也还好,一出门才发现冷得要死!我就穿着一件毛衣,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冷得我真哆嗦。
那胖女人紧紧拽着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似的,虽然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但是在我看到屋外的情形就傻眼了!
那三个男人居然都在,黄夹克和蓝衣服的蹲在地上抽烟,那个穿黑棉衣的居然在磨刀!那一把半米来长的尖刀晃得我的眼睛直发疼!我的天,还好我昨天没有企图拿那瑞士军刀攻击黄夹克,不然我现在说不定就是尸体一具了。
他们三人看到我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什么,穿黑棉衣那男人猥琐地笑了起来,过来摸了一把我的脸,我厌恶了往后面躲。那黄夹克呵斥了一句什么,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去。
我使劲用手擦了擦脸,试图擦掉那黑棉衣的手摸过的痕迹,真的是恶心死了!胖女人瞪我一眼,引着我去了院子房的厕所。
她甩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快一点。”
我老老实实地答应着,走了进去。
一走进那低矮的简陋厕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差点没吐出来!那厕所就简陋的一个坑,两块板子,屋顶看起来像草席糊上去的一样,黑乎乎的挂着好多蜘蛛网,而且连个窗户什么都没有,昏暗得很。
借着一点光,我踩上了那两块摇摇欲坠的木板,我看都不看那下面肮脏不堪的地方,迅速解决了,走出了那厕所。
我埋着头和那胖女人走了回去,她把我一把推进屋子,又示意钟梅出去。
我在那床铺上坐了好一会儿,钟梅才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那胖女人重新锁好了门后,钟梅抓着我的手惊恐地说:“你看到没?他们在磨刀,不会杀了我们吧?”
我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当杀年猪呢?人肉可没有活人值钱,我估计…会把我们卖到哪儿去吧。”
“呃,孙姐,你别吓我!”钟梅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们俩默不作声了坐了好久,我一夜都没睡,这时候困得要死,坐着坐着就快要睡着了,钟梅轻声说:“孙姐,你去睡会儿吧,这里我守着,有什么事我就叫你。”
我点点头,躺下想睡,可是又觉冷,扯过被子来又觉得很大一股汗酸臭味,熏得人直难受!纠结了半天,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双手使劲在推我:“孙姐,孙姐!你快醒醒。”
我揉揉眼睛:“什么?”
钟梅指着窗外轻声说:“你听,屋外有动静。”
这时,我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是从窗外传出来的!就好像是有人踩断树枝的的轻脆咔嚓声!
“嘘!窗外有人,我们先躲起来。看看情况!”我迅速爬起来,一把将她拉到窗口看不到的那一角,轻声对她说。
很快,我听到了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走得很慢,但越走越近,直到悄悄地停在了我们窗前,我悄悄地探头看去,正好看见那人正往里窥探着什么!
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那人的光头让我一下子确定了他的身份!
“钟平!你是钟平吗?”我轻声地问道。
我身后的钟梅疑惑地伸出头看了看那个看向我们的男人,然后一下子从我身后跳了出来,激动地扑到了窗前:“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钟平一下子握住了钟梅的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哥?我纳闷地站了过来,打量起他们来,仔细看来,眉眼之间的确是很像啊!
“孙小妹,你们怎么遇到一起了?”钟平看着我们,似乎也很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
“原来你上山要找的妹妹就是钟梅啊!钟平,我们不着急叙旧了,现在你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这伙人是毒贩子,我们不敢报警,只有先出去再说了。”我迅速地对他说。
我左右看看:“你有锯开铁栏杆的工具吗?”
钟平看了看那栏杆:“这个不算粗,我的刀里有锯条应该可以,锯两根就够了。”
“你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我叮嘱他。
“放心,我过来时看了,这一排都没人,而且,我已经报警了,不过最近的警察过来也要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得把你们先救出来。”钟平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包取下来。
他拿了一把超大的组合刀具,抽出锯条就开始锯起来!
声音响起来时我有些紧张,于是我说:“我去门口听听有什么动静没有,钟梅你留意着隔壁!”
钟梅迅速点点头,耳朵附墙上听起来,我和她一样,留意着屋外的举动,屋外的几个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似乎对屋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我担心地看着窗外的钟平,我们能赶在他们发现之前出去吗?
他卖力地锯了好久,才锯断了一根,钟梅比划了一下,脑袋都出不去。
钟平敲了她一下:“傻啊你,你这大头!最少再锯一根。”
“人家哪里大头了嘛,哥,我饿,我两天没吃饭了…”钟梅哭丧着脸。
“好了,别闹!出来哥带你吃好吃的。你平平安安比啥都好。”钟平的声音有点哽咽。
钟梅撒娇说:“我要吃蛋炒饭,红烧鸡翅、糖醋排骨!”
钟平宠溺地看看她:“好了,你别耽误我干活了,我这满头大汗的你说什么吃…”
我羡慕地看着他们两兄妹,不由得也笑起来:“钟梅,你就和以前的我一样,一说到吃,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哈哈!”
钟梅吐了吐舌头:“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天就吃了那点糊糊,早就饿得不行了!”
这时钟平已经把第二根栏杆锯得差不多了,那钢筋边缘上的一点还摇摇晃晃地一直不肯折下去,钟平对准那切口换了个方向准备再来上几下,我们雀跃不已,最多再过一分钟,我们就可以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我们兴奋起来,也没再听那门口的动静,直到一声重重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