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太多的东西被赋予了本不属于它的意义。而它本身的内涵,早已被人忘记。
三分钟到,文雅大摇大摆地推开网吧的大门再度走入,扯开嗓子喊道:“警察查证了!”
没人有反应,网吧里仅剩的几个人仍然在自顾自地游戏着,并没人抬头往门口看一眼…显然他们都不是害怕查身份证的未成年人。
“不错么,效率挺高。”文雅赞许地看了网吧老板一眼,然后说道:“那我可就查了啊!希望你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不然你的钱可就白花了哦!”网吧老板急忙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文雅本想再嘲笑两句,可她却无意间瞥见了网吧老板手腕处的纹身。
红色歪扭的圈,简笔画的狐狸头像。
瞬间,文雅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可她调整得很快,立刻又将笑容挂上了嘴角,开始不急不缓地沿着墙朝安全出口的方向行去。
像是有默契似的,言先生适时地从安全出口回到了网吧,走到了文雅的身旁。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看到了我看到的东西吧?”言先生低声道:“左手腕处的小学生画图一般的刺青纹身?”
文雅同样轻声回道:“看样子,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过我肯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言先生叹道。
纹身,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或许只是众多时尚的元素之一。可如果你活得够久,活得像这两个言咒师那么久,那么你就会知道,在遥远的年代,这些刺中身上的异类伤痕代表着什么。
纹身,就是一种标志,一种将自己的族类与旁人区分开的标志。如果同样一种纹身出现在一群人的身上,甚至还出现在同一位置,而他们又不像是拉帮结派追求时尚的“非主流”那就只有两种解释:要么他们是同属于某个未开化的部落或家族,要么他们就同属一支为某人而战的特殊部队…只有家人和战友,才配得上自己用皮肤的疼痛去铭记。
纹身,是血与痛的记忆,也只该属于那些与我们分享过血与痛的人。
随着年代的变迁,很多人忘记了这点,他们将太多本该凝重的事娱乐化,让本该带有许多意义的事物,失去了它的灵魂。
只是,对于纹身的意义,言先生和文雅并没有忘记,而他们也相信,一向以守旧出名的狐族,也不会忘记。
“看来你说对了,我们对付的不是一只狐祸。”文雅苦笑道:“不过我猜你也没想到,我们要对付的会是一整支军队吧?”
“未必是军队。”言先生摇头道:“你还算漏了一种情况。”
还有一种情况,也只有情况,能高于血与痛的纽带,能高于一切,让人不害怕在自己身上纹任何东西,甚至不害怕死亡。
“信仰。”文雅恍然大悟地报出了这两个字。
…没错,信仰本身就是最深刻的纹身,它能将区分族类的刺青,直刺入人的灵魂。
“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对付的,是一群信奉了某种邪教的狐狸?”文雅低声质疑道:“你觉得这比他们是一支军队要来得合理?你的逻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
“当然是以最合理的方式生长的咯!”言先生不紧不慢道:“你想,如果这些背叛狐贰的狐狸真的是一支军队,那他们就是叛军,这可就是上升到政治高度的问题了,你觉得狐贰还会有心情和他们拖那么久么?”
“相反的,如果这是某种邪教的话,那或许这些狐狸都只是被那个领头者所蛊惑的无辜者,所以狐贰认为只要直接抓住了那个领头者,它就不必杀其他狐狸,可以将这场很可能发生的叛乱扼杀在襁褓里。”文雅立刻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可她还是有许多的疑问:“还是不对,如果狐祸是一群邪教徒的话,那猎狐者又是哪路神仙?他又是怎么从这群家伙里带走一只又一只狐狸的?”
“看,这就是我们一直想错了的关键。”言先生指着文雅的脑袋说道:“这个猎狐者一直让我们先入为主,让我们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既然你说这话,那我猜你已经翻过巷尾的围墙,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了。”文雅伸手抓住言先生指着自己的手指,没好气道:“如果你有了主意,就别老指着戳着,赶紧该干什么干什…”
文雅并没有将她的抱怨说完,这是因为言先生忽然反手抓住了文雅的手,然后猛地一拉,用自己厚实的双唇按在了文雅的嘴上。
傻了,包括文雅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傻了。
老板,前台,网管和所有还在网吧里的顾客全都傻傻地看着这一对“警察”漏*点地亲吻着,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可不是在任何电视台都能看得到的戏码,所以没有人发出一丝响动,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傻傻地看着。
“现在的警察都这样?”中年的网吧老板无奈地叹道:“这是年头的80后也开始非主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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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每天纠缠着言先生,她早预想过某一天言先生会忍不住做一些事,因为她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有言先生对于美女的抵抗力都很有自信。
只是,文雅绝想不到会是现在,她以为至少还要再努力个几个月,言先生才会在某个早晨把持不住,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热吻。
这估计又是另外一个自己完全不理解的诡异计策吧…文雅不在乎地想了想,然后开始用舌头做积极地回应。
…管他这个疯脑袋在想什么,他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我做我的事就行了。
于是乎,这个亲吻逐渐演化成了激烈的舌吻,而那些看白戏的观众们,更加是看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就在文雅逐渐进入自己角色时,她忽然感到舌尖传来一阵刺痛,言先生似乎咬破了文雅的舌头。
这家伙,几年不见变得越来越粗暴了?文雅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因此退缩,舌头反而搅动得更快了。
这一次,言先生没有给出回应,相反地,文雅感觉到言先生的牙齿又一次用力,而这一次,言先生咬向了自己的唇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文雅抽空问了一句。
“我想做你最想我做的事:替你解开禁言咒。所以你最好别动。”言先生说着,用舌头沾了点唇上的血渍,然后舔上了文雅舌上的伤处。
…最强的杀手,即将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