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师

作者:至爱

的时候,死人说出的实话,要远比活人多得多…

 华夏的故事,让整件事的线条都清晰明朗了起来。

 难怪,一向行事低调的赤光会出动了许多“洪疯”进行地毯式搜索,难怪,对手在听闻南十字盟的对手可能插手此事的时候,甚至不惜出动秘密部队“黑犬”来予以应对。

 只是,赤光会的一切反应还都在情理之中,可南十字盟的行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确实是我联系的‘蓝鸦’,告诉他们我手上有这样一个‘炸弹’,也表示我愿意把它交给他们。”华夏似乎也在为同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我以为这就是他们派蓝鸦来的原因,可是…”

 “可是这些怪物一出手就砸了我们的车,似乎并不是那么在乎你的死活。”言先生接下去说道:“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破解了你的‘杀手锏’,所以就不需要你了?”

 “不可能。”华夏果决地摇了摇头:“即使他们能一样找到所有的交易记录,那其中不停更换的密钥组合也够他们忙很久。我在偷到之后还故意给他们的账户上添了几块钱,现在恐怕就连赤光会都不知道最新一批的漏洞究竟是什么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东西都在你的脑子里。”言先生指着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道:“换句话说,南十字盟并不需要你,只要你的脑袋就行了。”

 “我…不懂…”华夏尽量保持客气的口气,事实上他却认为言先生是个白痴…需要脑袋,不就是需要自己嘛?

 他不懂,谕家兄弟却懂了。

 “逻序读取。”谕天明睁开眼睛。缓缓地吐出这四个字。

 “友情解释:逻序读取。是‘释梦’魔地特殊能力。”阿暗地声音忽左忽右地在整辆车里飘着:“‘释梦’是个麻烦地家伙。他可以进入别人地梦。从而操纵别人地梦境。如果你碰上地是个棘手地老家伙。那你只要失去一分钟地意识。他就可以让你做梦。然后再通过你地梦挖出他像要地一切东西。”

 “这…这也可以?”华夏乍舌:“那死人总不能做梦吧?这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不顾我地死活…”

 “不。这就足够了。”言先生继续解释道:“即使人死了。他地大脑仍会存活一段时间;即使是脑死亡。脑中地逻辑序列也会继续存留几分钟。在这种情况下。‘释梦’就可以用‘逻序读取’地能力。找到你地‘炸弹’。”

 “对于释梦来说。活人总是说谎。死人却能告诉他们一切。”谕天明难得多话地说道:“如果蓝鸦里真地有一个会使‘逻序读取’地高级释梦。那他们就不需要你了…至少不需要一个活着地你。”

 “啊哦。这会让我很为难地。”华夏苦笑道:“我可不希望在亲眼看到赤光会垮台之前就挂了。这条命我暂时还是要留着地。”

 “看样子,你的计划吹了。”言先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乖乖跟我们走了?”

 “我会老实地跟着你们,因为我目前还不想死。”华夏叹了口气,然后自信地笑道:“不过你们可别以为我没有备用计划。”

 “没错,做任何事都要准备三套备用方案。”言先生说着朝谕天明摆出一副苦瓜脸:“怎么办,我开始喜欢这个家伙了。”

 谕天明没有理睬言先生,只是转过头去,继续闭目养神,等待日出。

 太阳,很快就要升起了…

 黎明时分,南十字盟上海秘密医疗所。

 梦络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咒骂了一句说他坏话的人。

 维斯肋部的伤势并不轻,加上之后梦络又用“远程逻序刺激”强迫性地叫醒了昏迷的他并让他投入战斗,维斯的整个左肺都已经被断骨捣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阿豹以最快速度送他回来,如果不是贝尔的吸血鬼之血刺激了维斯的细胞再生功能,维斯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幸好,只要送到了“安全港”南十字盟最好的医疗所不会让任何一个蓝鸦死在战场之外的地方。维斯会完全恢复,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已。

 医生还想替贝尔看看他胸口被木桩刺穿的伤口,可强悍的吸血鬼并不领情,他宁可让桃木多在自己的身体里呆一段时间,来提醒自己居然没有发现“镜影”变身出的冒牌阿豹。

 唐璜的双臂已经变回了人形,可和巨狐骑士的缠斗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不少的伤痕,几个护士正在手忙脚乱地替他敷着药。

 大块头阿含倒是什么伤都没有,只是他看到这么多受伤的同伴,慌张地在几个病房之间跑来跑去,什么忙都没帮上倒是撞倒了好几个医生和护士。

 在这一次出动的蓝鸦中,只有阿豹勉强算是毫发无伤(几道抓痕对于豹妖的回复力来说可以无视)。人物失败,目标逃逸,队伍败退,这对于蓝鸦来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阿豹背靠着大门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慢慢消化这一次的失败。

 “怎么了?还在郁闷呢?”套着标准匪徒头套,只露出眼口鼻的梦络走到了阿豹身旁道:“快提起精神,等天亮后,我们还需要你继续作战!”

 “作战?你确定我这张脸可以可以在大白天走出去吓唬人么?”阿豹说着拉开了高竖的衣领,指着自己的满脸豹纹道。

 “显然不能,可我更不能让阿含这个笨蛋一个人去。”梦络笑着拍了拍手,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

 旁走了出来。

 阿豹上下打量了这个女护士两眼,不屑道:“怎么?想找医生给我整容?”

 “不是给你整容。”女护士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拿走手上晃了晃:“而是给你一张新的脸。”

 “你是谁?蓝鸦什么时候招新人了?”阿豹抬起头看着女护士,声音中充斥着不悦的情绪。

 “她叫埃罗娜,不是蓝鸦,只是老大找来的帮手而已。”梦络以命令的语气说道:“她是个易容师,她来帮你做一张可以在白天出门的脸,好让我们能赶在赤光会之前完全任务。”

 “光是一张面具,就能遮住我全身的斑点了?”阿豹还是对蓝鸦之外的人没什么好感:“况且,即使我真的能出手,加上阿含那个笨蛋也总共就两个人,在二对二的情况下,我可不觉得自己能胜得了目标的那两个保镖。”

 “你应该相信埃罗娜的手艺,她不只会换脸。给她一个小时,她可以给你换掉整张豹皮。”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从房间里走出,双手插在口袋里悠然道:“还有你遇上的那两个人,也不是什么保镖,他们一定是接了某个人的预定,要将你们要抓的人押送到某个地方去。”

 “押送和保护,这在我听来就是保镖的活儿。”与埃罗娜所带来的感觉不同,这个西装男让阿豹浑身的细胞都警惕了起来:“你又是谁?”

 “在下道号明砚,我和这位埃罗娜小姐,都是你的老板找来的雇佣兵。”明砚双手插在裤袋里说道:“对于那两个家伙,我们比你要来得有经验。”

 “梦络你居然会去找这些野三路的家伙,是不相信我们么?”阿豹盯着明砚的眼睛道:“看他们俩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我看你们有的也只是失败的经验吧?”

 “或许是吧,或许我加上你还有那个大块头,一样打不赢他们。”明砚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可我有信心能抢到你们的目标,你有么?”

 “你…”阿豹刚想发作,梦络的声音已经在他脑袋里响起,和他说起了“老大”王释渊的真正计划。

 阿豹虽然不喜欢梦络用“释梦”的能力侵入进他的脑袋,但梦络所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使得阿豹都来不及思考厌恶的问题。

 “是这样…我一直觉得老大是个疯子,可我没想到他能疯到这个程度。”接受到了所要的信息,阿豹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所以,作为部下的我们,就得不择手段地替他争取时间么?”

 “那你的决定呢?”梦络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你是要加入,还是让我请更多的雇佣兵?”

 “那还用问么?”阿豹扯动嘴角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戴着口罩的埃罗娜面前:“一个小时太长,十五分钟内能不能让我变得像人?”

 埃罗娜皱了皱眉:“有点难度,不过只是处理衣服包裹之外的皮肤斑点的话,那应该够了。”

 “那就开始吧,”阿豹不耐烦地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斑点满布的手臂:“十五分钟后,我便和你的大块头朋友一起去继续我们的任务,而这次,我要把两个操纵白雾的混蛋狠狠地揍扁。”

 “看来我们好歹也有些共通点了。”明砚笑道…

 日出。

 阳光照亮了城市,却无法彻底驱散黑暗。

 黑夜,只是藏身到了阳光无法触及的地方,然后嘲笑着走在阳光下的人们。

 日出,从来就不是希望的开始。

 “出发。”镜影披上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带着洪大帅带来的“援兵”踏上了阳光照耀的土地。

 “我们出发。”披上人皮面具的豹妖,领着兴高采烈的大块头和西装道士从他们的医疗所里行出。

 “日出了,我们该走了。”言先生的话刚一说完,谕天明便睁开双眼,低声吩咐阿暗代替钥匙将汽车打着了火…

 “别说了,我不会陪你睡的,我也知道你不怕黑。”李靖穆狼狈地逃出了文雅的房间,很不绅士地转身自己关上了门。

 “唔,下次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门后文雅那哀怨的声音依旧清晰:“我可是随时有空哦,保姆先生!”

 “你赶快去睡觉吧,天都亮了。”李医生丢下这句话,立刻飞也似地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真无趣。”门内的文雅喃喃了一句:“谁喜欢天亮了再睡觉…”

 半小时后,洗漱过一遍的文雅换了一套衣服,在旅馆的地上画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圈。

 海沉暮花钱雇她杀王释渊,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今天,文雅有更好玩的事要做…她要靠着自己昨天的五分钟里在王释渊和他手下的几人身上留下的些许灵魂痕迹,找到他们在哪儿,然后了解他们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正常使用‘千里追魂’。”文雅自言自语着画完了整个阵式,然后站在阵式中央,打开一瓶“言之血”喝了下去。

 “没人可以钻进我的脑袋,然后还大摇大摆地离开。”文雅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变得血红的双眼:“我来给你添麻烦了,杀人同好会的伙伴。”

 这一天的日出,让一切变得更糟…

 不知道谁还能记得埃罗娜是谁…明砚应该还有点印象吧

 旧龙套又领便当出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