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叫门

作者:丹晨

陈一飞害怕那女鬼追上来,车子开的就像是飞起来了似的,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城南军马场附近。这城南军马场这一代大部分都是平房区,地形比较错综复杂,在加上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还有点阴,所以更看不到几个人影。

 我们下车后正准备敲开一户人家询问一下,这时正好看到一个样子有60多岁的老头从我们身边经过,陈一飞忙走过去拦住他问道:“大爷…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您知道张宝华家在哪里住吗?”

 那老头摇摇头说道:“张宝华…张宝华…没有啊,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也还没听说过有叫张宝华的,叫张庆华的倒是有一个,是个女的,就在前面住。”

 陈一飞说道:“大爷,我要找的这个张宝华和你的岁数差不多,是个盲人,专靠给别人算命为生的。”老头自故自的嘟囔着:“盲人,算命…”

 当他说到算命的时候,突然好像恍然大悟:“哦…你们要找的人是张瞎子吧?我还以为谁呢?我们这一片的人都管他叫张瞎子,他的本名还真就没听人说过。”

 陈一飞问道:“大爷,你知道他家在哪吗?”这老头可能是岁数大了,说起话来有点所问非所答:“你们要找他算命吗?如果是的话你们就找对人了,这老家伙有点本事,道行不浅,就说前几年有一回我被一个黄皮子给迷住了就是他帮我弄好的…”

 陈一飞一看这老头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有点不着边际,就说道:“哦不是,我是警察找他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老头一听陈一飞说他警察,要了解情况,匆忙对陈一飞说道:“你们进这个胡同,然后往左拐第一家黑色铁门的那个就是他家了。”说完那老头便快步地离开了,估记可能是怕惹上什么事非。

 我们顺着那老头指的方向很快就来到了黑色的铁门前。陈一飞上前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这是张宝华的家吗?”过了一会从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门没有锁。”

 听到有人回答,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有个小院,这个小院只有四五平米大小,地上零散着扔着一些没用的东西,在院子的正中央还有一口洋井。

 我们四人越过小院走进屋里,看到说话的人是一个留着白山羊胡的老人,他正翘着二郞腿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悠闲的喝着茶水。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台,六个椅子,在写字台桌子上还放着一台老式的黄色收音机,和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虽然这老人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但是梳理的却是十分整齐,脸上的棱角也十分鲜明,不过我猜想可能是这老爷子平时只吃素食,有点营养不良的关系,看起来骨瘦如材,十分的瘦弱。

 他身上穿着一身十分干净的老式的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露出一圈白袜,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精神利落,不用猜就知道,这人肯定是秦尧要找的师叔张宝华了。

 我们四人走到他的面前,张宝华翻了翻白眼,向写字台对面的几张椅子伸了一下手,示意我们坐到他的对面,由陈一飞带头我们四人依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坐的那个椅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看样子都应该比我的岁数还要大,非常的破旧,我刚一坐就听到嘎吱一声,吓的我马上站了起来,生怕把这椅子给坐坏了。

 张宝华虽然是个盲人,但是他就好像看到了我的糗样是的,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对我说道:“放心吧,那椅子是坐不坏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依然还是站着没有坐下。陈一飞这时刚要和他说话,张宝华一摆手阻止了他。

 只见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老大张猛,然后对他说道:“这位小兄弟…把你的左手伸过来给我看看。”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极具有威慑力。

 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张宝华这一下给造愣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他左右看了看我们,见我们都没说什么,也没有人反对,就把手伸给了张宝华。

 张宝华接过老大的手,先用食指和中指掐住老大中指的指尖位置,在用大拇指和无名指去捏老大的中指关节部位,拿捏了一会,然后一寸一寸向上推移,每向上推一点就会变换一种手型,慢慢的向他的小臂上面推去。

 老大可能是被张宝华弄的有些不舒服,想把胳膊从他的手中抽回来,张宝华查觉到了,一把按在他的肩头上,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我在给你称骨算命,你不要乱动,要不然我摸错了骨,就算不准了,弄不好还会弄伤了你的关节。”老大闻听此言便不在动了,任由张宝华摆弄。

 张宝华量完老大的左胳膊,又开始量右胳膊,最后他站起身来老大他的身后,从头顶开始由上至下一直摸到老大的脚根,动作即快又麻利,根本就不像一个年过六十,眼晴又看不到的老人。

 张宝华每摸到一个地方就会变换一种手法,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十分的专业,就像是一个职业的医生在给病人看病一般,光看他的手法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有真本事,绝对不是那种胡说八道骗人钱财的神棍,等把老大的全身都摸完了,张宝华这才捋着山羊胡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已的坐位上。

 掐指算了一会,张宝华摇头晃脑的对我们讲解道:“这一个人的骨骼分为上中下三等,可以按一到五十来区分,从一个人骨骼的分布和重量还有结构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一生命运如何。

 一至十属于下等之下,天生就是穷贱命,无法翻身,注定是一辈子要饭,风餐露宿。十一至二十下等中,这样的人就算是在勤奋也是徒劳一生,最多也就是混个两餐温饱,苦不堪言。

 二十一至三十下等上,这一类人虽然能赚到一些钱,不过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没有一点积蓄。

 三十一至四十中等命,有一定的产业,男人能享齐人之福,做为女人就能子孙充足。四十一至五十上等之人,这样的人命有天佑,福禄寿全,儿孙满堂,注定大富大贵。

 正所谓是命重三两三,吃不得吃,穿不得穿。命重四两四,一生劳苦不得志。命重五两五,平凡一生,不幸不苦。命重六两六,大富大贵,天天吃鱼又吃肉。嘿嘿!阁下前生积德,修来今生大富大贵之命,从你下生开始就衣食无忧,父母给你留下来的财富就可以让你享用一生了,瞎子我算的可对啊?”

 老大听张宝华说完,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我们几个人也很惊讶,因为我们都知道,老大张猛家里非常的有钱,他爸是有着两家公司的大老板,每月光给张猛的生活费最少就得二万,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每个星期都能请我们吃饭呢?其实就是钱儿冲。

 老大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以经是默认了。张宝华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接着说道:“我们龙虎山的摸骨测命之法,虽然不能通天测地,但是推算普通人的吉凶祸福却是很少有出错之时。”

 这张宝华不愧是出自龙虎山天师教玄门正宗,果然是有些本事啊!他就凭摸摸骨头就可以推算出别人的家境,真是令人难以想像啊!这道术还真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张宝华故意卖弄,接着说道:“一个人的命理虽然重要,但是心数也一定要正。正所谓是心好命又好,富贵直到老。命好心不好,福变为祸兆。心好命不好,祸转为福报。心命俱不好,遭殃且贫夭。心可挽乎命,最要存仁道。命实造于心,吉凶惟人召。信命不修心,阴阳恐虚矫。修心一听命,天地自相保啊!”陈一飞见张宝华算的准,也来的兴趣,伸出手对他说道:“请您帮我看看可以吗?”张宝华一搭陈一飞的手,向上推了几下,点了点头朗朗的说道:“阁下骨骼硬朗,手骨如斗,指骨如钩,想必一定是在衙门口当差…吃皇粮的吧?”张宝华边说边用手比画抓人的动作。

 陈一飞一听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这张宝华一下就能说中,之后便是不住的点头,一脸配服的表情。张宝华看陈一飞没有出声就知道又算中了,面部又露出得意之色。

 秦尧有心试探,把手伸给张宝华说道:“可以帮我看看吗?”张宝华的兴头上来了,接过秦尧之手,拿捏了一会说道:“阁下的骨骼精奇,想必也是道门中人吧?不知…师承何处啊?”秦尧笑着说道:“哈哈哈…师叔果然是龙虎山的高人,我的师父就是张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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