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青略微迟钝之际,白布鼓起一个巨大的鼓包,这次仇阴用了十足的力气,鼓包猛的撞在了周青身上,周青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捂着疼痛的屁股,他咧着嘴喊道:“爸,你这雄黄当归酒给这畜生挠痒痒的都不够!”
见状,周四儿举着刚画好的符咒扑了上去,一把将符咒贴在了白布上,而此时仇阴正好撞过来,脸盆大的头撞在符咒上,她立刻被弹了回去,看来这罗汉符对仇阴还是有一定震慑作用的。
这一次仇阴彻底被激怒,她怒吼一声,只见白布内人形化成一股旋风在白布内猛烈的转动起来,她猛力的撞击着白布围成的四壁。
没几下,白布上的咒符全部掉了下来,白布围成的空间很快被仇阴撞得变了形,眼看着要被撞开。
周四儿惊恐的望着即将破布而出的仇阴,今晚这仇阴凶煞程度完完全全是超过了他的想象,看来之前的准备实在是杯水车薪。
“青儿,拿好鸡血,它扑过来你就往它身上浇!”周四儿将鸡血瓶子丢给了周青,这新鲜的公鸡血是辟邪驱鬼的上物,也是他们最后的法宝,如果这鸡血都不管事,那他们爷俩今晚就得去见阎王了。
周青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他把鸡血瓶子攥得紧紧的,一旦仇阴出来,他就把鸡血浇在她的身上,而且周青暗自下决心,不管有什么危险,他都要站在前面保护父亲。
哗啦!
白布阵终于被仇阴撞散,她顶着白布向周青二人冲来,周青一把把父亲拦在身后,他举起手里的鸡血瓶子,待到仇阴接近时,他把新鲜的鸡血一股脑的倒在了仇阴顶着的白布上。
白布瞬间被鲜红的鸡血染得血红,其下仇阴立刻猛烈的抖动起来。
看来这鸡血对她有很大的震慑作用,周青心里道。
“呀——啊!”
忽然间白布内的仇阴发出女人凄厉的叫声,但这声音却是两个人的,声音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听上去极为诡异。
“两个人的叫声!怎么回事?”周青大惊。
他记得父亲讲过,阴仇受到强烈的刺激或者要杀人时,它们都会发出尖叫,这尖叫声音就是它来自坟墓主人的声音。
可是墓主哪有两个人的?惊骇的瞪着血红白布下猛烈抖动的仇阴,周青傻傻的站在原地。
被血染红的白布猛的一掀,其下的仇阴露了出来,只见一团粘稠的血红液体漂浮在半空,好似煮沸了一般,它不停的翻滚着,发出水泡爆裂的声音。
见状,担心儿子安危的周四儿抄起桌案旁的椅子一把甩了过去,哪知坚硬的木椅子砸在椅子砸在仇阴上,就好似砸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一般,一下子飞了出去。
见椅子不行,周四儿举起地上的大块当归向仇阴砸去。
见一块当归飞来,这仇阴感应极为灵敏,她翻滚的粘稠液体中间立刻裂开了一个口子,当归直接飞了过去。
“呀——啊!”
又是两个女人幽怨的叫声,这声音好似从空洞的山口里传出一般,让周青和周四儿感到骨头都在打颤。
“青儿!她要杀我们了!”周四儿知道这仇阴发出这般凄厉的叫声意味着什么,于是他上前一下子护住了周青。
噼啪!
空中悬浮的粘稠液体不停翻滚着,好似滚水一般,随着几声爆鸣声,红色液体开始展开,变幻。
不一会,这红色液体在在空中形成了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面目狰狞,深黑双瞳狠狠的瞪着周青二人,随即嘴巴猛然张开,里面的舌头好像蛇信子一般吐了出来。
顿时一阵阴冷的风直吹周青和周四儿的面门。
但很快,这张恐怖的脸瞬间消失,随即又一个女人的脸露了出来,与上一个女人相比,她显得高贵美丽,她不停的哭泣着。
看见这张脸,周青惊骇了,范清雅!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打算仔细看看,哪知这张脸转瞬即逝,遂仇阴又变幻成一团液体,然后倏地一声向他冲过来。
周青一下拨开父亲的手,抄起地上的带着鸡血的白布,一下子扑了上去,将白布盖在了阴仇的身上。
白布加上鸡血的震慑作用,让阴仇极为难受,她像发了疯的野马,顶着周青四处乱撞。
嘭!哗啦!
周青身躯被其狠狠的顶在书架上,书架被撞到,书撒了一地,周青感觉背后一阵剧痛,嗓子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宅子外边,车内的范清雅和王浩听见房间内传来的巨响,目视着书房窗口那一闪一闪的红光,二人既疑惑又担心,虽然他们无法理解和体会当面对仇阴这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时,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耳闻从书房里传出恐怖的声音,看见道道诡异红光从窗**出,他们不难猜测到,这仇阴定是诡异,恐怖,极难对付。
更远的山路上,路虎车内,范政和紫影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房窗口。
死死盯着那冒着红光的窗口,范政额头冒出了汗,他担心的道:“这父子俩真行,竟然撑到了现在!一会不会真的逼着我老婆丽花的阴气回巢吧?”
紫影没有说话,她那秀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白布,鸡血,雄黄当归酒,罗汉符,这些都是对付阴气的利器,一般的江湖术士是不会用得这么全的,更让她吃惊和担心的是,面对恐怖的仇阴,这对父子不仅没有临阵逃脱,反而是不怕死亡,迎难而上,这股勇气往往胜于那些辟邪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