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莫问亭老先生吗？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吧？”范清雅问道，那天听她苗万金提过一句后，她就一直很感兴趣，但由于最近忙碌的很，她一直没有时间去查莫问亭的资料。
“莫老爷子怎么能用一个厉害来形容呢，他可以说是个活神仙，世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转过脸，苗万金一脸严肃的看着范清雅道，一提到莫问亭三个字，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和尊敬。
“就这样一位国学大师，十年浩劫期间为了躲避批斗，又怕连累家人，他一个人隐姓埋名跑到东北一个部队里烧锅炉去了，因此，我和四哥这才有机会结识他老人家。
而我四哥更幸运，竟被莫老爷子收为徒弟，我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老人家说我生性顽劣，无论我怎么说，怎么求，他都不收我当徒弟！”
一想起当年的事，苗万金打开了话匣子，拿起瓶子喝了一口矿泉水，润了润嗓子，他给大家讲了一个他亲眼看到关于莫老爷子的事情。
“那是1978年的冬天，我们所属的所属的部队是开原空军部队，团长派出一个排的人去帮助百花乡桃花村村民开垦一个山头，说来年村里想种麦子，当时我也在队伍里。
大冷天的我们一个排三个班，大概有三十多人挤在两辆大解放上，那时候我才十六岁，那冷风跟刀子一样刮的我脸跟大红桃差不多，好不容易到了那个桃花村，村长带我们到了那个山头。
***，当时我们就傻眼了，这哪是山头，这分明是个乱石岗，这帮贼村民真是心眼多，自己不干，竟然让我们这帮当兵的干，我们也是人啊。
山上全是乱石头，没办法，当兵的就得无条件完成组织交待的任务，大家咬了咬牙，拿起铁镐铁棍开始挖山上的石头。
由于天冷，之前还下过雪，这一块块大石头就硬邦邦的冻在了山上，但大家也只好硬着头皮干。
当然，去村里公社食堂吃饭我们也客气，每人一顿饭都吃五六个馒头。
这活足足干了十几天，山上的石头才终于被清理干净，下一步活就好干了，把地翻一遍就行。
正当大家翻的来劲的时候，有一个四川来的兵一铁镐下去刨在了硬东西上，他喊人过来，大家用铁锹挖开一看里面是一口大铁棺材。
于是我们赶紧报告了排长，排长找来村支书，村支书看了棺材感觉非常的奇怪，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没听说有人家在这山头上下葬。
大家围着棺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棺材上没有任何文字，只知道这棺材很特殊，不是木质，是铁的，但这铁棺材表面涂了厚蜡，所以没生锈。
当年我就是不懂，要是现在的我，棺材盖上的那雕刻图案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清朝的棺材。
既然挖出来，也不能在这里摆着，来年要种麦子的，这棺材也不能埋在这，村长也讲究，说棺材咱也不能打开，还是换一个地儿埋了得了。
排长同意了，命令我们把棺材起了，抬到山下，哪知这棺材死沉死沉的，我们十几个大小伙子才从土坑里给它扣出来。
大家一起喊着口号扛着这铁棺材下了山，走到半山腰时，由于路面结成一排排大冰疙瘩，前面的人脚一滑，有四五个都摔倒了，后面的人也跟着坐了下去。
棺材就这样脱手了，一直从半山腰滚到山下，这铁棺材也真够结实的，一直摔到山底，硬是没摔坏，可是棺材盖子摔开了，从里面滚出一具腐烂得干瘪的女尸来，女尸穿着清朝的女装，黑底金边，由于时间长久变得黑漆漆的，她嘴里含着一颗大绿球也滚落了出来。
见一个女尸出来，大伙都不敢靠近，排长骂我们没出息，他过去把女尸抱回了棺材里，一根甩出去十几米远的大腿骨他也捡了回来。
不过捡起地上的大绿球，他犹豫了起来，因为部队里有规定，军人捡到不明财产要上交的，这大绿球看上去很像一颗大珍珠或者夜明珠什么的，所以思前想后，他决定先把大绿球收起来，回到部队交给上级。
后来装着女尸的铁棺材被我们埋在了村东头的大山里面，干完了活我们也回到了部队。
可是回到部队的那天晚上，排长突然变得疯癫了，像个女人一样在宿舍里扭了起来，还拿着那颗大绿球当作首饰一会摆在头上，一会挂在腰上，硬说自己是什么百花县县令的千金刘桂花。
最主要是排长变得很有攻击性，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变得凶厉起来，甚至用牙咬人，最后他被几个人驾到医务室，打了一针镇定剂，可还不管事。
医生也傻了，说排长打了镇定剂还不安分下来，这事真邪门。
股长突然想起来，后院烧锅炉的莫老头会看疑难杂症，他就叫人把莫老爷子叫来了。
当时我也在场，我记得莫老爷子进来，一眼就盯住了排长手中那大绿球，他说了一句这绿球是灵器，随后他就让我四哥去准备一些黄纸，又在食堂后面的养殖场抓来一只活鸡杀了。
一切准备好，他就关上了门，医务室里只有他和我们排长。
紧接着里面一阵嘈杂，桌子椅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听上去很恐怖，最后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叫声可真够凄厉的，至今我都清晰记得，而且我觉那声音应该不是我们排长发出的。
之后莫老爷子喊我们进去，只见我们排长浑身是汗的躺在床上，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莫老爷子手里紧紧攥着用黄纸包好的一个球，那黄纸上面还有用鸡血画的符文，后来我才知道那黄纸里面裹得就是那个从女尸口中掉出来的大绿球。
后来听我们股长说，莫老爷子让他派人把这用黄纸裹着的大绿球送回桃花村，让人埋回那无名女尸的坟里。
这件事后来在部队里传开了，以往救了人部队是给表彰的，但莫老爷子这给人看病看上去用当时的话来说封建色彩太浓厚，没有办法，最后团里决定暗地里给莫老爷子十块钱以示奖励。
也就从这件事以后，我才了解莫老爷子这个人，不能成为他的徒弟可真是我人生一大遗憾！”
说完，苗万金脸色阴沉，颇显遗憾和伤感。
车上其他人则是听得入迷，就连司机张师傅也沉浸在其中。
“灵器？我记得周叔叔给我妈挪坟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词。”范清雅忽然想起来，那天她母亲的尸骨出现了鬼打风的现象，当时周青就突然问她她母亲下葬有没有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