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丹丹疑惑的说到:“刚刚听到的声响是从我们头顶传来的,好像和这一块空间没什么关系啊。”
对于师父想请神灵上身,马志国似乎也不太赞同,他说到:“师父,我们是不是再慎重一点,多查点东西出来再请神灵吧。要不然解决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有鬼怎么办?”
师父回头瞪了马志国一眼,意思是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马志国讪讪的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不过师父虽然不爽马志国,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便说到:“我们暂时先下去休息,既然有声音响起,有鬼自然会出来的。等它出来我们设法抓住了再拷问个来龙去脉。”
马兰花用剑画了个圆说到:“那这块空间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说到:“既然是这个空间有问题,那让小飞就在这里过夜,我们睡到外面的过道里,有问题他大叫一声就好了。”
玛德,又是我,这个鬼连马兰花都抓不住,要是以雷霆之势一招把我毙了让我叫声都发不出怎么办?不过以前驱鬼都是这么办的,外加丹丹又在旁边,我怎能胆怯?
进房间搬被子的时候,师父又说到:“趁着半夜,你一个人到之前两个医生自杀的地方去呆一会儿,我们等在房间门口做好准备,要是发现问题你就大叫,我们过去直接抓鬼。”
一头羊是放,两头羊也是赶。你还有啥危险的事尽管说吧。我放下被子继续等着师父的吩咐,师父可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催促到:“快去啊。”我在心里腹诽一声。慢慢的走到了前门薛医生撞墙的墙边。
虽然有灵气护体,但一个人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面还是有点害怕的。要真有鬼出来,咱明火执仗的干一场也好;就怕这种隐藏在暗处的,趁你不注意给你一棍子。站在墙边,脊背一阵阵发冷。
我打算在墙上靠一下,刚刚弯了下腰,想起这墙就是撞死人的地方。马上又缩了回来。想象着撞墙之后鲜血和脑浆飞溅的场面,心里有点毛毛的。而且人有个特性,越想越害怕的事情越要好奇的往下想。越往下想就更害怕,就这样在想象和害怕之间无限循环。
就在这无限循环之中,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褚医生的照片,眼前一花。看到照片似乎朝我龇牙咧嘴了一下。我内心一凛。提醒自己这是因为害怕产生的幻象。这里不能再站下去了,不然自己会把自己给吓疯,说不定也会脑袋朝着墙来一下。
回身走到上吊的门框下,这里离房间挺近的,而且没有照片,虽然我之前见过吊死鬼的可怖样子,不过站在这里没什么害怕的感觉。既然这样,那就多站一会儿吧。就等于是给墙边拉平均时间了。
站了一会儿,心情越站越平静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进房间跟师父说了下,搬起被子便上楼了。
站在手术室门口,刚刚平静的心又有些紧张了,这可是月子鬼的老巢啊。偷偷的朝里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青面獠牙、浑身是血拖着个小孩的月子鬼。
会不会隐藏在暗处等着我进去?我打起精神,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进去。接近那个病床之后,浑身发冷的感觉更甚了,心里莫名其妙觉得很不舒服,很扭曲,有一种想从胸腔破壳而出的冲动。
难道这病床有什么问题?月子鬼是在这床上死的,而且大体老师也一直被吸在这背面。呃,大体老师应该不是恶鬼吧,作为教具,应该是被很多人接触过的,是恶鬼也不会现在才爆发。再说了,把自己的遗体捐出来那得是多大的功德,灵魂估计已经转往福地投胎了吧。
门口人头攒动,我知道师父他们也上来了,那没得说,放下被子睡觉吧。
躺好之后,师父站在门口替我关了灯,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睡的离马兰花画圈的地方这么近干嘛?旁边还翻着个病床。虽然难产的月子鬼没见过,但大体老师刚刚就躺在这里啊。虽然他不是鬼,但躺在刚刚有尸体的地方还是有点膈应人的吧。
不想起身惊动可能出现的鬼,我躺着努力把被子往外面拉。本来很轻松的事情,因为自己压着被子,拉的汗流浃背的,我心情又烦躁起来了。猛的扯了几下被子,刚准备骂一句,背后一阵狂笑的女声出来。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耳朵都站起来了,脸颊的毛孔不停的收缩。这是月子鬼出来啦?猛然翻身站起来,全神戒备的在黑暗中搜索。
过道的灯亮了起来,师父他们也听到动静起来了。借着灯光,我慢慢往门口退,眼睛还是死死的盯住房间里。
“师父,你怎么了?”外面传来丹丹的声音。
“哈哈哈…”一阵和刚才一样的狂笑,狂笑过后就是凄厉的喝声:“你出不出来?”
呃,这声音是马兰花的,第一声狂笑也是她发出来的?我忙转头站在门口,探头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丹丹和马志国一左一右架着马兰花,马兰花面目狰狞,不停的挣扎,嘴里喝着:“你到底出不出来?”嗯,神灵上身?不像。鬼上身?阴阳师也能被鬼上身的么?
师父飞快的掏出一张黄纸符,拍在马兰花额头上。马兰花似乎清醒一些了,疑惑的看着师父问到:“郭师父,你干嘛?”
师父刚准备说话,马兰花眼珠一翻,一脚踹过来,正中师父小腹,师父毫无防备的中了一击,闷哼一声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马兰花又开始拼命的挣扎:“出来啊,你有本事出来啊。”
丹丹急的双眼通红,大声的问马兰花:“师父,你到底要谁出来啊?”马兰花并不理她,仍是自顾自的挣扎。
一个成名多年的阴阳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过去大喝一声:“马师父,你要干什么?”听到喝声,马兰花似乎又清醒一些了,停止了挣扎疑惑的看着我们。
丹丹和马志国稍微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个当儿,马兰花身子猛的向前一冲,抓下头顶的黄纸符嘴里喝着:“你出来啊。”一下子摆脱了丹丹和马志国的束缚。
我赶忙伸手去拦她,她低着头一下子猛的撞了过来,正中我的胸腔。撞的我肋骨生疼,气血翻涌,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撞开我之后,马兰花继续呼喝着:“你出来啊…”头猛的向墙上撞去。丹丹大呼一声:“不要啊…”向马兰花扑去,马志国也拍马赶到,而我和师父只能蹲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马兰花。
一声闷响发出,马兰花惨叫一声扑在了地上。好在丹丹的一扑抱住了马兰花的腿,减缓了她的冲势,撞的应该不算太严重,躺在地上的马兰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马志国赶忙把趴着的马兰花翻过来靠在自己臂弯,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头顶有个包,其他地方都还好。马兰花眼神涣散,无意识的继续呻吟。跟刚刚神灵上身之后,眼带精光,剑法飘逸的马兰花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师父揉着肚子起身走了过来,翻开马兰花的眼皮看了看,马兰花像没有知觉一样,眼珠一动不动。马志国问到:“师父,马师父是不是鬼上身了?”
师父皱眉想了一下,说到:“样子看着像,但是哪里有鬼能上阴阳师的身?不怕被灵气烧死么?”马志国又问到:“精神病院的林国栋说的月子鬼能么?”
马志国话音刚落,我们感觉到身后一股冷风吹过,此时楼梯间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月子鬼来了么?我们心神一凛,紧紧的盯着楼梯口。却见老雷拿着个手电筒,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见是老雷,师父便说到:“先把马师父送到医院看看吧。”马志国‘嗯’了一声抱起了马兰花向前走去。丹丹关切的抓起马兰花掉在半空的手。
看到马兰花在马志国怀里呻吟,老雷关切的问到:“怎么了?我在门卫室都听到好大的动静。”马志国黯然到:“马师父受伤了。”
老雷用手电筒照着马兰花看了看,又四处扫了扫,说到:“怎么受伤的?真的有鬼出来么?”其实老雷心里明镜似的,我们三个年轻的可能是警察,但马兰花和师父肯定不是,应该是我们请来驱鬼的。眼见请来驱鬼的人都受伤了,老雷心里还真有些慌了,难道真的有鬼?
马志国不似白天那么有礼貌了,很不耐烦的回答老雷:“不该问的别多问。”老雷本来是一片好意关心一下,吃了下抢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们。师父忙上前安慰到:“雷师傅,同事受伤,小马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的。”
本来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马志国听到师父的劝解,回头又喝到:“我就是故意的,这老头很可疑。他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都没事,我们一来就有人受伤。卫生院的人早就散了,他一人还在这里住着。说,到底是不是你在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瞪眼看着老雷,像要把他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