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脸民警要被迅速送到医院,依照杨医生的话,就像割包皮一样,把包在脸上的那层皮割开。
那个无脸记者现在怎么样,一直没有消息,这时钟正南给杨医生打了个电话,钟正南点了点头说:“杨医生,上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给你写几篇大幅的先进事迹报道,请你一定要救我的那个同仁!”
看着钟正南挂掉电话,我问钟正南:“杨医生怎么说?”
钟正南依然无精打彩:“杨医生说,这个手术需要先准备一下再做,目前正在安排中。”
我没再说话,看着警车离开丽园村,走上北环与花园的交叉口后,我让江娜在路口停下,说:“我要下车,我想回去!”
江娜在路边停了下来问:“子龙,他的脸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你不跟着去医院吗?”
我摇了摇头答:“我不去了,这件事由医生处理吧。”
江娜没有勉强。
钟正南依然跟着跟着江娜,因为他那位记者同仁也在医院中。
“希望你们的同仁,尽快好起来!”我说完打开车门,穿过马路,来到人行道,然后向我在这座城市中的暂时栖僧所走去。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很蓝,像水洗一般的蓝,这样的天空真的很少见。
平时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因为工业废气汽车尾气排放的原因。
现在能看到这种天空,我应该很高兴,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突然感觉这个城市哪怕变的再美,也不属于我,不属于像我这种游走于城市边缘的人。
这次武曌遗书的事,我也感觉自己很累,心累。
如果走回去,需要半个甚至一个小时,不过我真的想走走,让很累的心也散散步。
既然江娜叫我做顾问,肯定是想让我帮她的忙,帮不上大忙,至少不要出乱子,但这次据说装有武则天遗书的人皮盒子,却让我更加灰心丧气,我当时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这种挫败感,谁又能明白呢?
或许警花并不会认为我能力有限,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其实那个人皮盒子,讨论它是不是武则天装遗书的盒子已经不重要了,它是怎么做成的,谁做的这个盒子,为什么放了千年,人皮不腐却依然很鲜等一系列的问题都不重要了,因为警花到最后也没将这个盒子带走,就怕其他同事也着了道:大笑三声之后,脸消失了。
进丰所在的那栋楼,应该是进丰非常重要的据点,否则他们没必要用四个小石兽去摆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惊门”阵。
但他们并不派人在那里看管,是他们本身就知道,这个盒子无人能够拿走,不管是兵还是贼,或者说,进丰就把盒子在关二爷面前供着,也无人能够拿走。
我突然想起警花说警方卧底曾经说进丰高层飞往泰国,难道他们是请泰国的高手打开盒子?但为什么卧底没有给她一张地图呢?没有告诉她多么凶险吗?我越来越迷惑了,算了,不想了。
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能力去打开盒子而不中招,没有中五百万的命,一切都是扯淡。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走,走着走着,前面有一个小水坑。
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家伙,飞速穿过水坑,顿时溅了我一身的脏水。
我当时捡起一块小石块就冲他的背影扔了过去,同时骂道:“骑那么快投胎啊?真想穿水找优越感就开车啊,傻B!”
我知道肯定砸不中他,因为我就没想过要去砸他,只是出出心中的郁闷之气而已。
可是骂完后,心中更加失落,如果那人要是进丰的人,我敢不敢拿石头砸他?我敢不敢骂他?想也不用想,我不敢。
原来我与那个骑车人一样,只会期负比自己弱或者与自己差不多的人。
看着那一对一对的情侣非常开心地自拍,我不禁有些妒忌,妒忌他们的恩爱?不是,妒忌他们的自由自在。
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所谓守护正道的责任?还是为了那点钱?
叶子暄为了这点钱,命都丢了一半,当然,这其中有他甘愿牺牲的部分,但如果他真的彻底挂了?难道靠我力挽狂澜?估计这话说给鬼听,鬼绝对会笑死。
在经过一个停车收费站那里,一个大叔正在高兴指挥着车停在合适位置,我问他累不累,他说怎么可能不累呢,一个月工资九百,然后拿提成,不过,闲不住,越忙越高兴。
我继续向回走去,生命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忙,但我也很忙,为什么我不但不高兴,却感觉无尽空虚?
终于走回到村子。
来到楼下看到房东太太,她看我第一眼非常惊讶:“子龙大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灰啊…”“哦,这不是灰,这是机油!”
“你从哪里弄的这种机油?”
“今天没事,玩了一下真人CS,就用机油当迷彩涂在了脸上!”我说。
房东太太没在继续纠缠,换了个话题说:“那个戴孙猴子面具的,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啊,他的身影我一点也不熟悉。”
“那位是钟正南的好友,六小龄童的崇拜者!”我说:“今早上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房东太太点了点头:“我是怕有人在咱们屋子中搞鬼。”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如果有贼,我绝对第一时间告诉你!”
“如果有脏东西,还请子龙大师第一时间将它赶出去!”房东太太接着说。
我没在回答。
走到302前,小黑看到我回来,马上从窝中跳了出来,用身子摩擦我的裤脚,我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来到卫生间,将脸洗干净。
稍后继续来到床前,打开电脑,继续在天涯上发贴,准备把武曌遗书这件事写完,以抒发自己心中的苦闷。
虽然看的不多,不过有一个人看就会写下去。
写着写着,突然看到我的ID处有一条消息,打开看了看,是一个人给我发的私信:“子龙大师,你好,你的贴子我看了,我想让你帮我一下忙,加上我的Q详聊,钱好说!”
我此时已心灰意冷,什么钱,有命重要吗?
我突然感觉,哪怕那个停车收费的大叔,都比我幸福。
我突然明白大叔高兴的原因是他有成就感,但我却一点也成就也没有,就像叶子暄那般失落,我是不是该找份正式工作,才能实现生命的意义。
我没理他,却不想,他还在发消息,说一定要救命。
我回他:“我不是大师,你找另外的人吧,就当小说看就是了!”
但他依然孜孜不倦地发给我: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真的要救命,我求了其他人,都是骗子!”
我回了一句:“我也是骗子!”
但他却更加相信我,最后实在是心烦,加了这个消息男。
消息男是手机Q在线:“你好,子龙大师!”
“不要叫我大师,叫我子龙就行了,你有什么事?”
“我老婆怀孕了。”
“怀孕是好事啊。”我说:“恭喜!”
但刚打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先天罡气,不由问:“你老婆最近买过什么头绳没?”
“买过。”
“在哪买的?”
“在我们村子里的小店买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你继续说。”
“其实说出来也挺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农村的,真正的农村!”
“没事,我也是农村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常年在外打工,两年没回去,结果我老婆在第一个年底怀孕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