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屋子不到十米的地方,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全貌,房子的顶部是圆形的,带着明显的伊斯兰情调,如果不是门口牌子上写着硕大的“杜公馆”的字样,我真把这里当成了一座清真寺。
我往楼上猫了一眼,灯是从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射出来的。
门虚掩着,我毫不费劲的就推开了,大厅里一片漆黑,一股陈旧的气味蛮横的冲进了我的鼻孔。
“请问有没有人?”我试探性的往屋里叫了一声。
“请问有没有人!”飘渺的回音四散进我的耳朵里,似乎是在回答我,屋里是空的。
我将手伸向前,像一个盲人在无尽的黑暗里摸索着,地板是木质的,脚踩在上面有一种莫名的舒服,虽然还隔着一层厚厚的鞋底,但是那种感觉却依旧清晰。
“血书生…血书生…”一个苍凉的声音在屋子的四周回荡着,那是一种让人觉得沉闷的声音,仿佛是在罐子闷着的。
声音来自于左上方,我按照声音的方位摸索过去,我的手指撞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顺着那个东西一直摸了下去,这像是一个楼梯扶手,上面刻着一些花纹,于是我又蹲下身子,朝着扶手的旁边摸了过去,一阶阶的木质楼梯也印证了我的感觉。
我直了直腰,小心翼翼的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上去,运动鞋摩擦楼梯每一步都发出了清晰的“噔噔”声音,这种声音更是加深了我的恐惧,虽然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境,但我还是担心也许下一步就将踏入地狱。
在这担心的间隙我已经走上了二楼,二楼依旧是一片漆黑,那是一种可以贯穿人心魄的黑暗,我甚至不敢走进里面,我总觉得在这无尽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血书生…血书生…”正当我在疑虑是否要冲进这片黑暗之中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就在楼上。
我将脑袋用力的晃了晃,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将手搭在了扶手上…
终于到了三楼了!我探出脑袋朝着四周看了看,右手边的楼道依旧是一片漆黑,而在左边最深处一间屋子里一束微弱的光线不安分的从门缝里跳了出来,宛如苍茫天幕之中的一颗晨星。
我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朝着左边挪了挪步子,刚才我试过了根本没有办法运气,倘若这个时候出现一些可怕地东西的话,我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但愿这个梦能很快醒来!”我努力地告诉自己,终于鼓起了勇气往那扇门走了过去。
“吱!”我推开了门,屋里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了一个梳妆台前,我遍视四周,屋子里除了这个梳妆台和她身后被蚊帐罩的严严实实的大床外别无他物。
“请问…”我的话只说了一半,却看见女人背对着我摆了摆手,似乎要我保持安静。
“血书生…”女人猛然站了起来,对着梳妆镜叫出了第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