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是他的父亲?”我勉强的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靠在了石壁上面准备一边问清楚这件事情,一面细细引导体内紊乱的真气。
寨主晃了晃脑袋,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悲哀还是麻木。
“美酒红人面,黄金黑世心啊!要是当初我不是觊觎这些财宝的话,阿海大概也不会变成这样!”
“二十年前到底你做了些什么?既然你是钟海的父亲,那么真的寨主又在哪儿?”我趁着胸口慢慢顺畅起来,连忙问道。
“我们钟家本来是名医之后,二十年前我受人之托准备去南洋医病,而考虑到小海从小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也带上了他,可谁知船出海后竟遭遇了风浪,我们随即搁浅在这个不知名的荒岛上面,那时候船上淡水用尽,而岛上似乎有人居住的样子,安全起见我将小海和一名学徒留在了船上,便自己带着两名水手上了岛。
而在那时侯,岛上的人正被一场疟疾所困扰,而我祖上恰好也留下了一份专治疟疾的偏方,出于医者的操守,我给他们配了药驱除了疟疾。岛上的人在病好之后都将我当成了神明看待,就连寨主也与我兄弟相称,他不仅给了我们充足的淡水,还许诺在我临走时候会送我一两件礼物。
眼看离医病的期限不远了,于是我提出要马上离开,就在那晚,寨主为我们设宴践行,等其他人都上了船后,寨主也让妻子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房间只是单独的将我留下,说要我继续陪他再喝两杯。
酒至半酣,寨主有些微醉了,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哈哈大笑起来,一醉之下将他们寨子里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并且还趁着月色将我带进了祠堂的这间石室里。
本来作为一个医者是不该为金银所动的,但当我看见那些金光闪闪的财宝时候我那早已无欲的内心竟一下子起了贪念,尤其是那根黄金的权杖,更是让我心动不已。
就在我准备伸手想抚摸这些财宝的时候,寨主忽然拦住了我,他告诉我这些财宝是受过龙神诅咒的,我当然不信了,执意要碰,甚至还央求他看在救了整个寨子的份上将那根权杖送给我,而他却依旧不肯,我当时财迷心窍便趁着他酒醉意识尚不太清楚的时候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刺进了他的死穴
“这么说寨主已经死了?”
他点了点头“看见寨主倒在地上,我当时也慌了手脚,不过家里的医术里曾有一招易容的法子,本来是救那些因为意外而毁容的病人的,于是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他的样子将自己装成了寨主,所幸的是寨主的高矮胖瘦都与我所差无几,于是我就将寨主的尸体处理掉后,便打算留在岛上将这些财宝据为己有。
而到了第二天,船上的人见我还没回去,便让我的一名学徒来找我,为了不留下蛛丝马迹,我便故技重施将那名学徒迷倒了之后,将他易容成我原来的样子,而正好寨子里有几名病人因为服用了我给他们开的硫磺而暴毙,我感觉是这是上天帮我,便利用人们的激愤将扮成我样子的那名学徒沉进了大海里。船上的人看见这一幕,怕天龙寨迁怒他们,也就连忙驶出了这座孤岛。”
“原来是这样!那你就在这个寨子里一直当了二十年的假寨主了?”
他点了点头,发出了如释重负的一口气“你倒是唯一一个看见那根权杖而没有动心的人,知道吗,无论我还是小海都没有办法摆脱它的诱惑,当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大脑便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占有欲,甚至连亲情都可以罔顾!”
我暗暗叹了叹,如果没有童灵的叮嘱,或许我也早就被那根权杖所迷惑成为它的奴隶了。
“不过没过多久,我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我发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长出了一些像他们一样的鳞片,当然作为一个医者我开始也是不相信什么诅咒一说的,可当我发现自己到最后变得和一条蛇没什么区别的时候,我也慌了,于是我拼命的寻找解法,我翻阅了所有岛上上代人留下的笔记,书信等东西,试图找到解法,而当我看到上任寨主在笔记里面所写的东西的时候,才隐隐觉得那些财宝上应该是沾染了某种厉害的病毒,而我也根据上面的解法试着用童灵的一点血来解咒,可是还是失败了,而那时候他的亲生父亲派人上岛求见我说是自己生了重病相见到女儿最后一面,我也很快答应了,我以为是童灵在孤岛上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没办法发挥自己血液的力量,可没想到孔雀也趁机偷偷的跑了出去,等她回来的时候将小海也带了过来。
虽然小海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了,但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当时我还不敢和他相认,因为我担心相认之后他会来分割我的财宝!”
“禽兽!”我心里再次骂了一句。
“果然,他的聪明和贪婪都远远的超过了我,当我试探性的带他进入祠堂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看着那些财宝的痴迷程度,所以便一咬牙也让他感染上了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