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的质地的确很好,虽然隔着一层蓝布,但我接触到娃娃的手却在不停地向我的大脑传递着兴奋的信号,我甚至怀疑这个娃娃是活生生的人
“把她送给运气比你好的人”接过娃娃的那一刹,老婆婆干瘦的右手忽然紧紧抓住了我抱着娃娃的手腕,捏的我钻心的疼。
“送给别人?”我有些疑惑,我对这个娃娃在一瞬间已经产生了种说不出来的喜欢,如今却听说要把她送给别人。
“你必须这么做!”老婆婆露出了有些发黄的牙齿,阴冷的笑了笑。
我就这么拿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娃娃准备往回走,一路上我也不知道揭开蓝布看了娃娃多少次,等我赶回工地的时候工棚已经从里面插死了,任凭我怎么敲门也没有人开,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娃娃来到了空旷的工地上。
夜色正浓,星星也似乎变得慵懒起来,暗淡暗淡的,我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包廉价的香烟,细细数了数然后小心的抽出一根点上,想借此来打发这个漫长夜晚里的睡意。
“哥们儿,兄弟手头最近有点紧,你是不是给赞助点儿?”烟还没抽几口,一把冰凉的匕首就压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一紧张将手上的娃娃和烟都掉在了地上。
“我只是求财,大家配合一点对谁都有好处!”他抽过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接着从背后走到了我的面前,另一只手开始在我衣服上的口袋里摸索起来。
不过他找到我也算是他的失败了,因为今晚上的那顿饭已经将我身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估计我现在身上的钱还没他的多。
“就这十三块钱?”他用打火机照了照从我身上搜出来的那一把皱巴巴的零钱,有些不甘的问道。
“还有半包烟”我愣愣的答了句,将烟逃出来递了过去。
“去你妈的!”烟还没有递过去,他的一大脚便朝我肚子上踢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被重重的踹到了地上。
“***,老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比我还穷的,还想宰上几头肥羊就他妈不用去玩命塞车了,没想到遇上你这么个穷鬼!”他又朝着我身上猛踹了几脚。
我满脸是血,疼痛从四面八方朝我的大脑里面汇聚着。那家伙从我的手上把电子手表摘了下来,又朝着我踹了一脚。
“这他妈是什么?”他忽然停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努力将已经有些肿胀的眼睛睁开,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打火机的光芒照在另一只手的娃娃身上。
“这他妈是你的?”
“嗯!”我挣扎着点了点头。
“妈的,一个臭打工的还弄个这么好看的娃娃,我看还值几个钱!”
“不要”
不等我说完,这家伙已经带着娃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拖着胀痛的身体慢慢的靠在了不远处的一根水泥管上,零碎的记忆在我眼前飘忽着,我看到十几年来父母对自己的冷淡,看到了全村人对我的漠然,看到了工友们对我由好变恶地全过程我忽然觉得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泪还是从头顶流下的热血,那个晚上成了我一生中最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回到工地休息了不到半个月之后,为了生计我又不得不压着还没痊愈的伤势开始一天超过十个小时的工作中,可即便是我再怎么努力干,老板还是扣了我整整二十天的工资,而我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的过下去。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我闲着没事到了大街上乱逛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一条平时不怎么经常走的路上,天很暗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但是不远处还是围了一群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回事?”我没挤进人群,只得拉着旁边一个头发染的金黄的小伙子问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车撞了,没技术硬说自己是飙车高手!”小伙子吐了口唾沫,鄙夷的说道。
我看了看人群,这些人像是一群混混,他们都穿着奇装异服,头发也无一例外的染上了颜色,想到上个月的被抢经历,我开始有些后怕了,准备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