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必定前来报道的恐怖黑色鬼脸,也就是鬼脸天蛾竟然忽然一下子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就好似只过了一个白天,它们全部都灭绝了一样。平时晚晚都会响起的古怪鸟叫声,今夜也未曾响起一声,我觉得有些不妥,便决定亲自守夜。
但是,心里明明不踏实安稳,可是眼皮却突然变得异常沉重起来,努力的翻动了几下以后,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哗啦,哗啦,海浪一浪接着一浪的汹涌袭来,我站在滑板上面,身体随着海浪的节奏,在海面上向前飞速的滑动。清新的海风,明媚的阳光,朵朵浪花,冲浪的心情原来是这么的愉快畅快。
等等,冲浪,我并不会冲浪啊!不对,这不是重点,我此时应该在岛状林中,怎么会突然跑到海上冲浪来了?
从美梦中惊醒,这是我头一次在做美梦的时候,竟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是头一次在守夜的时候睡着了。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现在耳边还在响起哗啦啦海浪的声音。环视四周,夜晚安逸寂静,我刚才睡得那么死沉,还好没有从树上面掉下去。若是从这么高的树上掉落,非摔得骨断筋折,变成残疾不可。
仰望星空,月亮美得令人想要亲吻它一口。今晚,即将在这美好的月色中,安详的度过。
忽然,哗啦啦的流水声再次闯进我的耳内,心下诧异,难道自己还没有从梦境中醒来?
仔细侧耳聆听。发现既不是在梦中,也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水杉岛状林中,真就响起了响亮的流水声音。这里虽然是岛屿。但是周围环绕的河水非常浅,多为地下水,地面上的水流动缓慢,并不会发出此般如同汹涌波涛翻滚的声音。
怎么回事,为何周围会莫名响起好似发洪水一样的声音?
我将手电筒朝下照去,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下来。”
我慌忙机警的问了一声“是谁?”
树冠距离地面非常高,我只看到下方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亮完全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树下虽然有人喊我下去,但我怎么可能轻易就随便下去,万一是敌人怎么办?但是担心睡在下方的队友遭遇不测,急忙悄声的摸向身旁的大树,从另外一颗大树上,悄悄的向下滑去。不过我很快发现,喊我的人是烟男,而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情,一件惊天的大事情。就是,水杉岛状林,竟然被大水淹没了。
因为岛状林内的地面上积水严重。队友们为了躲避地面飘散上来的潮湿,夜晚休息的时候,便将吊床高高的系在大树上面。所以还在美梦中熟睡的众人。并不知道大水已经快要淹到屁股了。
我挂在树上,惊慌的大喊众人快起身。被我惊醒的众人。身体在吊床上面十分不情愿被吵醒的翻动了几下,但见我不依不饶的继续喊叫他们1起床。这才都揉着眼睛,缓缓的从吊床上面坐起身。
我跳下大树,现今地面已经完全被浑浊的河水淹没,河水有及膝那么深了,而且还在不停的往上猛涨。
此时大兴安岭明明是严寒的冬季,却发生了夏季才会有的涨大水,而且是在没有下雨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内陆河分支,竟然发起了大水。但是我很快救发现,现今已根本无法分清是涨大水,还是水杉岛状林在下沉?反正整个岛状林,都已经被积水淹没了,估计完全淹没二三十米高的水杉树,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惊醒的众人很快发现了着突变的异常状况,纷纷跳下吊床,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联想到之前所发生的异常情况,心知绝非是好事。慌忙让众人收拾行李,踏月涉水全速朝前行进。
接到继续行军的命令,众人都有些慌神,全部开始匆忙的打包行李。
査七爷不解的问我说:“有必要吗?”
我对他提及忽然一下子都不见了的鬼脸天蛾,还有不再乱叫的林中怪鸟。这些异常的征兆,绝对是因为动物有着天生对危险的警觉性,所以都早早的离开了这片即将被淹没或是沉没的岛状林。我们现下已经晚了一步,所以不能再多做耽搁了。
收拾好了的众人,立刻开始趟水前进,此时,原本及膝的河水,已经升到大腿中部,眼看就要漫延到大腿根了。
哗哗的涉水声响彻在漆黑的岛状林内,看似平静没有力量的河水,其实阻力非常大,蹚水行进非常费力,甚至比在厚厚的积雪中行进还要花费力气。等我们走出只有二三里地的时候,浑浊不清的河水已经漫过大腿根,眼看就要到达腰部了。
飞速巨张的河水,很快便淹到了众人的胸部,原本涉水而行的众人,不得不更变行进方式,改为游泳。只是,周围的树木非常茂密,很容易就被枝叶划伤,大家只能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尽量闪躲树木,使得游动的速度减缓了许多。
只是过了没一会儿,我猛然发现河中飘来一大块黑色的漂浮物,心说这里又不是沼泽,不应该有类似苔草的漂浮型水生植物。等到离近以后赫然发现,黑色的一大团漂浮物,竟然是数十个植物海胆。不过,这些生长在河底的黑色植物,怎么会漂到了河面上?
估计黑色的植物海胆,其实是某种水生植物的果实或是种子,经过剧增的河水洗礼,从茎秆上面脱落了下来。中空的果实或是种子,就这样飘在了水面上。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我慌忙通知身后的众人要小心,现下最好离水杉树近一些游动,这样遇到黑色的植物海胆群,也可以有个遮蔽躲闪的地方。
我游到一颗水杉树近前,折断了一根粗树枝,用来拨开不时飘到近前的黑色海胆植物。
原本就已经十分消耗体力的游泳,现在又多填了一道不小的障碍,体力不住放电的我们,只能游一段时间,便在树木近前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