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那年老的赶尸匠继续道:“咱们这一次要想进去,就必须趁乱。现在那牛家镇里面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物。都是他们倒斗摸金的门下,也有几十个散盗。师傅已经探听好了,明天早晨天一亮,他们就会一起出发,进那云梦泽,到那时候,咱们也带着这八具僵尸悄悄的混进去。”

那年轻的赶尸匠奇道:“师傅带着这八个僵尸做什么?到里面不是累赘吗?”

那年老的赶尸匠嘿嘿笑了两声,沉声道:“你那里知道?这八具僵尸为师已经做了特殊处理,只要咱们进到那云梦泽中,这八具僵尸就是八面僵尸盾牌,会替咱们挡去,那大雾之中偷袭而来的各种杀机。咱们也就多了几分闯进云梦陵的胜算。”

那年轻的赶尸匠这才明白。哦了一声。

其后,那年老的赶尸匠压低声音,和那小子说话,躲在窗户一旁暗影之中的熊猫四人就听不到了。

铁中坚心道:“这年老的赶尸匠看来也是算计机关,要进那云梦泽,找寻那云梦陵的下落。”

铁中坚挥了挥手,招呼其余三人,慢慢向身后树林之中退了过去。一直退到数百米后,这才停了下来。铁中坚望了望那数百米外的板屋,望着板屋之中笃自亮着的灯火,缓缓道:“熊猫兄弟,看来你又有了一个劲敌了。”

熊猫嘿了一声,沉声道:“进到那雾海之中就要看各人运气了。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好。这老头妄想用这八具僵尸替他保驾护航,似乎有些天真。”

铁中坚道:“那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吧。”

熊猫眼珠眨了眨,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我早已联系好了几位朋友一起进去。”顿了一顿,熊猫对铁中坚道:“要不,铁三哥跟我一起去吧,要是找到那云梦陵,也算铁三哥一份。”离着云梦泽越来越近,这熊猫的信心却也似乎越来越少。

铁中坚看了看风冷情和水灵道:“等到了那牛家镇再说吧。我此次前来主要是和这位风兄弟前来寻找水天波水老爷子的下落。”

熊猫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四人当即转身飞掠出这树林。

林中小径之外,那马车夫张三哥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四人随即又坐上马车,张三哥挥起手中鞭子,得的一声,马车随即又向前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四人已经来到那牛家镇前面。

只见这牛家镇看上去并不甚大,也就只有百十来户人家。街头一家旅店店招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牛字。

熊猫一指那个店招道:“那个就是牛二的店铺。”

四个人纵身跃下马车。站在这大街之上,慢慢望去。此时已是午夜时分,这空荡荡的大街之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牛二的旅店大堂之中还亮着灯火。

熊猫沉声道:“诸位,咱们到那旅店之中歇息半宿,如何?”

风冷情和水灵,铁中坚都是点点头。

四人随即向那牛家客栈走了过去。

那马车夫张三哥却不下车。坐在马车的车辕之上,和衣而卧。

熊猫四人走到那牛家客栈的跟前,风冷情眼睛忽然被客栈外墙上一个图案吸引住了。只见那一个图案是一个山形。似乎是用什么利器在那外墙上草草刻成。

只是寥寥几笔,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还以为是顽童无意之中留下来的呢。

可是,这一副简单的山形图案映入风冷情眼中,却是触目惊心。

风冷情此刻的一颗心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原来这个图案和风冷情怀中的那枚搬山令上面所刻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这难道是搬山派弟子留在这牛家客栈外墙上的?借以指引搬山派弟子在此相聚?

风冷情凝神望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来,向那铁中坚沉声道:“铁中坚,这是不是你们搬山派的记号?”

铁中坚此时也已看到这刻在牛家客栈外墙上的记号,一怔之下,无言可答。良久良久,铁中坚这才沉声道:“风兄弟,如果真的是我们搬山派门下干的,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风冷情望着铁中坚嘿嘿冷笑。风冷情心道:“你们门下留下的记号已经摆在这里,你还有何托词?”

铁中坚想了想,而后从背后行囊之中取出一物,一抖手,那一物猛地飞上半空。冲霄而起。过了片刻,那漆黑的夜空之中哗的一声,一朵烟花散了开来。在半空之中形成一个山形图案,随后慢慢落下。

原来,适才铁中坚一抖手挥上夜空的是一枚烟花。

风冷情心道:“看来这铁中坚是在招呼他的同门。”过得片刻,只见在这牛家镇外十余里的地方,也忽然飞起一枚烟花,这一枚烟花和刚才铁中坚所发出的一模一样。

铁中坚脸上一喜,随即招呼风冷情道:“风兄弟,我有个同门在牛家镇外,咱们一同去,问询一下。”

风冷情点点头,道:“好。”随即跟着铁中坚向那牛家镇外疾奔而去。

熊猫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铁中坚一起向那牛家镇外疾奔而去。

四个人沿着那牛家镇的大街一路疾行,片刻之后,便即穿出牛家镇外,向着那数里外烟花飞起的地方奔了过去。

前方越走,地势越加荒凉。而且还有一缕缕白雾在荒野之上慢慢升起。

又奔出数里,白雾渐浓,前面赫然是一座荒岗。

荒岗之上,一座座孤坟静静伫立在月色之下。

白雾弥漫之中,这荒岗越发显得凄清荒凉。

四人站到荒岗之上,凝神向四周望去,只见四周除了一座座孤坟,一块块冰冷的石碑,那里有半个人影?

铁中坚一双眼睛亮如寒星,四处游望。

风冷情紧闭双嘴,眼中也是冒出一丝寒光,此时,在风冷情心中唯一想到的是,师傅水天波也许就在搬山派弟子的掌控之中,生死未卜,那搬山派的弟子在何处?

水灵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熊猫站在三人身后,双眼不住滴溜溜乱转。

就在这时,忽听三十余米开外,一块墓碑之后传来低低的一声呼唤:“铁师兄,我在这里。”声音微弱,中气不足。

铁中坚浑身一震,听这声音正是自己的四师弟李中义所发。只不过听声音甚是微弱,竟似身负重伤一般。铁中坚急忙纵身而起,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奔而去。

风冷情和水灵,熊猫三人跟在后面,也一起奔了过去。

四人奔到那一块石碑跟前。只见那一块石碑残破不堪,石碑上面的碑文也已模糊不清。

铁中坚低低道:“是李师弟吗?”

只见石碑后面一只手慢慢扶着石碑,缓缓站了起来。

石碑后面的男子一脸惨白之色,双眉皱紧,看见铁中坚点了点头。道:“铁师兄。”

铁中坚刚要发问,站在一旁的风冷情早已忍耐不住,猛地站到那脸色惨白的男子面前,冷冷道:“你是搬山派的四弟子?”

那男子愕然看着风冷清,似乎不明白风冷情意图何指,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李中义。阁下是?”

风冷情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一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一枚搬山令,冷冷道:“这枚搬山令可是你的?”

那李中义迟疑了一下,便欲伸手接过那一枚搬山令。

风冷情手一缩,冷冷道:“就在哪里看好了。”

李中义一呆,不明所以,但还是看了看那搬山令,过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

一瞬间,隐藏在风冷情眼里的熊熊怒火又烧了起来。

水灵也是按耐不住,厉声喝道:“我爷爷呢?快交出我爷爷。”

风冷情迈步上前,一般抓住李中义前胸衣襟,喝道:“快说。”

一瞬间,这里的空气立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李中义愕然相对,喃喃道:“我不认识你们啊。”

铁中坚叹了口气,缓缓道:“四师弟,你知不知道水天波水老爷子?”

李中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啊。那不是淘沙派的水老爷子吗?怎么?”

铁中坚眼睛望着李中义,要从李中义的眼睛里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

只见李中义的眼睛里除了血丝还有疲倦,似乎是久未睡觉,疲累所制。

铁中坚缓缓道:“这淘沙派的水老爷子,日前被被人掳劫而去。而在水老爷子所居住的山洞石桌上放着一枚搬山令,便是你的这一枚搬山令。”顿了一顿,铁中坚望着李中义的眼睛,缓缓道:“这件事情你作何解释?”

那李中义叹了口气,道:“我也正为此事而来。”说着,便将那风冷清抓住自己前胸的手轻轻推开,道:“这位兄弟,你听我说,我们这里有误会。我跟那水老爷子从来就没有见过面,此前没有,此后也没有。”

风冷清眼中满满的都是不信之色。

水灵扁了扁嘴,道:“你编吧,我们看你怎么编。”

李中义叹了口气,苦笑道:“信不信由你们,我只能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铁师兄,自从那日你下山以后,没出几日,师傅便吩咐我一件事情,让我去九嶷山找你,然后带给你一封信。”

铁中坚点点头,道:“信呢?”

李中义苦笑道:“那封信丢了,连同我那枚搬山令,一起丢的。”顿了一顿,那李中义继续道:“那日我到了九嶷山脚下,口中饥渴,于是到那山脚下的茶摊喝茶,一碗茶还未喝完,忽然一个黑衣人走到我跟前,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钟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抬头望去,只见那黑衣人足足比常人高出一个半头,脸上黑黝黝的,看不出是哪里人,口音嘛倒是有点直隶方言。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当即笑道:“老兄,你认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