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看了看我,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口中道:“认错人了,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说罢,那黑衣人转身走向山上。片刻之间消失了踪影。

我心中正自奇怪,心道:“好端端的,跑我这里认干亲来了。”心中忽然有些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妙。伸手一摸自己的衣袋,果然,那封师傅交给我的信和我那枚搬山令就此不翼而飞。

我一呆之下,知道一定是着了刚才那个黑衣人的道了。我怕心里一急,急忙向那山上跑去。我在这山道之上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遍,也没遇到那个黑衣人。

直到黄昏的时候,我正在这山道上堵着,那个黑衣人背着一个老头,急匆匆的从山上奔了下来。

我大喝一声,便即上前拦阻,谁知那黑衣人一声冷笑,右手一甩,一枚甩手箭便闪电般打到我的右面胸口之上。

我的伤口之处,立时又麻又痒。我知道这一枚甩手箭一定喂有剧毒,当即运功逼住毒素上行。跟着便向那黑衣人追了过去。

暮色之中,只见那黑衣人跳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我一路逼住剧毒上行,一路疾追而去。便跟着那黑衣人来到这里。眼看着那黑衣人将那马车弃之荒野,随即抱着那老头,一路奔到这乱坟岗上,奔到前面那一块高大的墓碑后面,随即身子一闪就不见了。

我正自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之际,却正好看到三师哥你放起的烟花。”

风冷情颤声道:“那个被黑衣人背着的老者长的什么样子?”

水灵也是一颗心怦怦而跳。

李中义想了想,缓缓道:“那老者七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佝偻着身子,脸孔苍白,不住咳嗽,穿着一身灰布衣衫。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样子。”

风冷情和水灵对望一眼,心中俱道:“看来还真的错怪这铁中坚和他的师弟李中义了。听这李中义所说,这灰衣老者正是自己的师傅水天波,只是想不到被劫持到这里,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劫持师傅?”

铁中坚关切的问李中义道:“你的伤不碍事了吗?”

李中义点点头,道:“我已经服了本门的白虎夺命丹,而后在路上又用内力将那甩手箭的毒逼了出去。此时,只有些身子发虚,别的也没有什么。”

铁中坚却深知从那九嶷山下,一路跑到这里,马不停蹄也要好几个日夜,这李中义为了师傅给自己的那封信,还有那一枚搬山令,不惜彻夜不眠,奔来这里,这一份毅力实属难得。

风冷情向铁中坚和李中义一抱拳,道:“两位,多有冒犯。”说罢深深一揖。

铁中坚和李中义急忙抱拳道:“好说,好说。”

风冷情起身道:“这位李师兄既然知道那黑衣人来到这乱坟岗,还请指点一下,那黑衣人去了那里。”

李中义指着不远处,一座三尺来高的石碑道:“就是那里。”

李中义这四个字说完,风冷情将身一纵,向那一座石碑扑了过去。

水灵紧跟其后。

铁中坚和李中义对望一眼,点点头。二人也跟了过去。

那黑衣人偷走李中义衣袋之中的信件还有一枚搬山令,嫁祸于搬山派,这等事情,自是要寻到那黑衣人问个究竟。

这里面只有熊猫跟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关系。

熊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

五人先后来到那一座石碑跟前,只见这一座石碑和周围的石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稍稍略高一些。

石碑上的碑文也都是模糊不清。石碑前面的祭台前方地上脚印杂沓纷乱。

风冷情望着这纷乱的脚印慢慢皱起眉头,而后端详起这一座祭台。

整座祭台是用一块青石做成。

青石祭台方方正正,似乎看不出有什么机关。

风冷情慢慢蹲下身来,双手扣住青石祭台的两侧。而后轻轻一提,这青石祭台随即被风冷情提了起来,青石祭台下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这五人俱都是倒斗摸金的门下,这青石祭台机关做的如此粗糙,风冷情自是一眼便即认了出来。

洞口下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风冷情从行囊之中取出一根火折子,点亮,随手扔了下去,火光照耀之下,这青石祭台下面的地洞只有三四米深。

风冷情随即纵身跃了下去,而后拾起地上那根火折子,向上挥舞了一下。示意水灵可以安全跃下。

水灵当即也是纵身跳了下去。

风冷情在下面轻轻接住。

铁中坚看了看李中义一眼沉声道:“李师弟,你在这里留作接应,我下去看看。”

李中义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上有伤,身体又兼虚弱至极,即使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风冷情,水灵站在地洞之底,只听上面嗖的一声,铁中坚跃了下来。

风冷情有些赫然,向着铁中坚微微一笑,嗫嚅道:“铁兄,这些日子实在是不好意思。……“铁中坚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别客气了,换做是我,看见那山洞之中有这搬山派的一枚令牌,也会怀疑到搬山派身上。此刻既然误会已了,咱们还是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好兄弟。”

风冷情想不到这铁中坚这般豪气干云,丝毫不计前嫌,心里感激,将那一枚搬山令拿了出来,递到铁中坚手中,道:“麻烦铁兄还是将这一枚搬山令交还到那位李师兄手中,顺便再次向他转达我们兄妹的歉意。”

铁中坚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正说着,只见风冷情手中的火折子一暗,又有一个人从上面跃了下来。看那模样,一副圆溜溜的大眼睛,满脸的络腮胡子,正是熊猫。

铁中坚嘿然一声道:“熊猫兄弟,这是我们和那黑衣人的恩怨,你不必来趟这一趟浑水。”

熊猫哈哈一笑道:“铁三哥,你兄弟我最喜欢的便是趁火打劫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铁中坚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就一起会一会这位黑衣人。看看这黑衣人有什么通天的本领。”

熊猫道:“好。”

风冷情心中暗道:“有这两位再此,都无疑于多了两个强有力的臂膀。找到那黑衣人又多了几分把握。”

风冷情个游目四望,只见四人已经置身在一处黑漆漆的通道之中,这一间通道上下俱都三四米。三人站在里面,浑似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地道之中。

这条通道一直向南延伸,通向那黑漆漆的黑暗之中。

风冷情心中暗暗狐疑起来:“这青石祭台下面有一间暗室毫不为奇,奇怪的是这一块青石祭台下面有的竟然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而且这一条通道也不知道延伸向何方。

难道这一条通道只是另一个墓室的入口而已?

风冷情脑海之中飞速转着,铁中坚却有些不耐烦起来,对风冷情道:“风兄弟,咱们往前走吧,这里面是龙潭虎穴,咱们也要闯上一闯。”

风冷情点点头。

当即由铁中坚带头,风冷情和水灵居中,那熊猫殿后。四个人慢慢向那通道里走了过去。

铁中坚一边走,一边凝神观看地上的足迹,他知道那黑衣人进到这地下通道之中,自会在这地下通道之上留下足迹。

这地下通道的地上,也是一块一块的青石拼接而成。每一块青石与青石之间的缝隙都仅仅有一根头发丝那般粗细。

青石的地面之上,因为年深日久,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灰尘之上有一行重重的脚印清晰的呈现在地面之上。

铁中坚知道,这一行脚印显然是那黑衣人留下来的。之所以脚印重重的落在地上,显然是因为那黑衣人背上背负着那水天波所致。

看来这水天波却是被那黑衣人背负到这地下通道里来了。

铁中坚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眼睛一瞥之间,募地发现在那一行脚印后面竟然还有一行浅浅的脚印。

那一行脚印极轻,就仿佛有人在地上轻轻一踩,便即弹起。所以只留下了一行浅浅的印迹。

第十九大司败

铁中坚心中一凛,心道:“莫非是有人也在那黑衣人身后跟踪黑衣人,而那黑衣人却浑然不觉?”

其余三人也看到这地上的两行脚印。心中都是一动。

铁中坚沉声道:“看来是有人也在暗地里跟着那个黑衣人。”

熊猫点点头,道:“铁三哥,咱们一定要快些找到那黑衣人。以免另生枝节。”

四个人脚步加快向这通道里面奔去。

四个人都是脚步迅疾,片刻之间已然奔出二里余地。这条地下通道也已经来到尽头。

地下通道前方赫然是一阶一阶的石头台阶。石阶向下延伸而去。

铁中坚一摆手,示意其余三人放慢脚步,慢慢走了下去。

风冷情手中的火折子照出十来米的光景。十来米之外便是一片漆黑。

这石阶下面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只不过铁中坚,风冷情,熊猫都是胆大包天之辈,这前方虽然未知,但也丝毫无惧。

水灵此时一心只想见到爷爷水天波,是以也是毫不畏惧。

四个人沿着石阶慢慢走了下来。这石阶曲曲弯弯,似是盘山小道一般,向下延伸而去。

四个人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光景,这才走到石阶尽头。霍然发觉石阶尽头竟然是一间石室。

这一间石室四四方方,足足有二十余米见方。石室南北两面绘有壁画。只不过年深日久,石壁上的壁画鲜艳的色彩已经斑驳脱落。只留下残缺的痕迹。依稀看得出来,这两面石壁上所绘的似乎是两名顶盔冠甲的武将。

石室东面墙壁上写着一行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