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即也跟了过去,追出里许之后,只见那成天骄站在前面拐角之处,神情紧张的望着前面。众人随即放慢脚步,走了过去。走到那成天骄身后,成天骄忽然伸出右手,向后面众人摇了摇。似乎是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众人当即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走到那成天骄身后,探头出去,向那拐角后面一望,只见那拐角后面,那条小金蛇竟然将头昂了起来,口中嘶嘶作声。在那金蛇周围,数百条毒蛇已经昏晕在地。
距离小金蛇数米开外,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汉子站在一条粗粗的黄线之后,脸色凝重,手中拿着一个圆圆的竹筒,筒盖已经打开。中年汉子双手托着竹筒。神情紧张。似乎正在静静等待那小金蛇向前一扑。
这甬道之中充满了浓重的雄黄的气息。
成天骄右手探入怀中,摸着一个物事,只要那中年汉子将那小金蛇捉入竹筒之中,他便立时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只见那中年汉子和那小金蛇互相凝视,忽然之间,那条小金蛇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纵身而起,越过那一条粗粗的黄线,向那中年汉子扑了过去。只不过在越过那粗粗的黄线之际,身子趔趄了一下,只是这一下趔趄,立时被那中年汉子看到,中年汉子身形向左面疾闪,手中那一根竹筒迅疾异常的向那小金蛇飞了过去。只见这两下里一凑,那条小金蛇立时被竹筒套在里面。那竹筒桶盖立时阖上。跟着那一根竹筒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中年汉子大喜,纵身而起,便欲将那竹筒拾了起来。便在这时,只见甬道尽头七八米外,一条银光激射过来,中年汉子一怔,手下稍慢,只见那一条银光已经迅速飞至这竹筒跟前,在那竹筒上面一卷,顿时将那竹筒卷了起来。而后迅捷异常的飞了回去,落到一个佝偻这身子的花白头发的老者手中。
那老者用手摸着竹筒,口中喃喃道:“异品异品。”脸上笑眯眯的,极为高兴。中年汉子大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抢我的金蛇王?”
那佝偻着身子的老者还未说话,在他身后呼啦一声,又走出四个人来。有男有女,有彪形大汉,也有眉清目秀的少年。
中年汉子一怔之下,立时脚步向后退了两步,厉声道:“各位都是什么人?竟敢来此搅局,莫非是吃了天王心,豹子胆吗?笃那老头,快快将那金蛇王还给我,我还能赐你一个全尸,否则的话,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成天骄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娃娃,也敢胡吹大气,你爷爷从来不将生死看在眼中,你竟敢拿死来吓唬老子,我看你才是找死。嗯,这金蛇王我就笑纳了。”说罢老实不客气的将那竹筒收入怀中。
那中年汉子只气的脸色发白,但看着这五个人那一个都不像是好相与之辈,于是从怀中取出一根碧油油的短笛,吹了起来。笛声一出,竟然是刺耳异常。
程小秋低声道:“不好,这小子这是要叫人啊。”
铁中坚当即迈步上前,站在七八米开外,右手一挥,一道乌光便向那中年汉子卷了过去。
那中年汉子来不及反抗,已然被那黑龙鞭卷住腰间,铁中坚向后一拖,顿时将那中年汉子拖倒在地。而后铁中坚往后一拉,那中年汉子身不由己的被黑龙鞭拉到众人跟前。
铁中坚不由分说,走上前去,伸出手指,点了这中年汉子的上身数处大穴。
铁中坚嘿嘿一笑道:“笃这汉子,你说是让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说的是你自己吧?”那中年汉子只气的脸色发白。眼中如欲喷出火来。
成天骄哈哈一笑道:“将这小子拉起来,,待咱们去掏这小子的老窝。”
铁中坚一把将那中年汉子拉了起来,大声道:“走,带我们去见你们的首领。”
中年汉子狞笑道:“好,只不过见到我们首领,你可别后悔。”
铁中坚啪的拍了一下那中年汉子的脑袋道:“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后悔二字。”说罢,向那中年汉子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道:“快走。”
那中年汉子狠狠的盯了铁中坚一眼,迈开大步,向前而去。
众人随即紧跟其后。
风冷情心中暗暗好笑,心道:“这铁大哥怎么对这些江湖汉子说话多了一些匪气?看来这铁大哥在我们面前毕竟还是收敛很多。”
众人跟着那中年汉子刚刚走出数十米,前方一阵脚步声响,从甬道哪一端跑过来四个青衣大汉。
这四个青衣大汉俱都是二十来岁,看见那中年汉子垂手而行,都是一脸的惊愕道:“徐舵主,你怎么了?”
那徐舵主还未说话,铁中坚笑道:“你们徐舵主改作迎宾了,你们快去通知,就说有好朋友来了。”
那四名青衣大汉迟疑着,看了看徐舵主。
徐舵主咬牙道:“快去。”
那四名大汉这才向来路,狂奔而去。转瞬间便看不见了踪影。
铁中坚打量了一下那徐舵主道:“啧啧,还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舵主。看来身份不低啊。”
那徐舵主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众人跟着那徐舵主七拐八拐,来到一所石室跟前。只见这石室石门大开,石室两旁各自站着两名手握兵器的青衣大汉。
风冷情心道:“听那血衣婆婆所述,这义庄地洞下面没有这么多石室,也没有这么多七拐八拐的甬道,看来这三十多年过去,这义庄地下的规模又大了许多。只不过这些人在这地下居住,在这人迹罕至的云梦泽隐居起来,所为何来?”心中一动,——莫非也为了造反?
风冷情心道:“看来倒是颇为相像,倘然不是为了造反,也不至如此处心积虑的在这荒无人烟的云梦泽建造这么厄庞大的一个地下洞窟。
众人走到门前,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出来,对众人道:“我家堂主请诸位去青龙室觐见。诸位跟我来。”
风冷情心中暗暗有气,心道:“这个什么堂主,架子好大啊。”
铁中坚更是嘿嘿冷笑。成天骄眼珠乱转,不住观察这周遭一切。
众人随着那大胡子走进石室之中,只见这石室里面甚是巨大,石室足足有数百米大小。里面中间是一个圆形大厅,大厅正中供着一尊神像。
那神像满脸慈和悲悯,双目神光离合,看上去颇有几分观世音救苦救难的慈悲摸样。
大厅四角各自悬着一盏巨型的牛油烛,那牛油烛将这大厅照的一片通明。
大厅两面各有一间石室。其中一间石室门楣上面写着青龙两个篆字。
那两个字写的甚是飘逸,尤其是那一个龙字,便似要破空而飞一般。
众人看得暗暗称奇,风冷情心道:“就凭这两个字,就不是这乡野村夫能够写得出来的,这里面一定是藏龙卧虎,大有高人。自己可千万不能小觑了这些人。”
那大胡子将众人带到门前,便即道:“各位请,我家堂主已经在里面恭候诸位。”
成天骄和铁中坚大步而入。其余三人跟在这二人后面,也走了进去。
那徐舵主犹豫了一下,也迈步走了进去。
众人走进这青龙密室之后,只见这密室之中大概有百十米见方。密室两侧各有三座石椅。
密室尽头,居中而坐着一位脸色腊黄,面容枯槁有若僵尸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穿着一袭敝旧的青衣,脸色虽然蜡黄,但眉目之间依稀可以看见年轻的时候必是一个容貌俊美的翩翩佳公子。只不过岁月沧桑。流年偷换,这翩翩美少年也变作如今这一副沧桑摸样。
风冷情心道:“这个人莫非就是那血衣婆婆的丈夫?只是看这个人的面相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莫非那血衣婆婆口中也有那不尽不实之处?”
众人看着那脸色腊黄的中年人,一时之间尽都无语。这时候,那徐舵主大步走上前来,对那中年男人抱拳行礼,那中年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徐舵主然后转身,此时他身上穴道在外面的时候,已经被同门解开。只见徐舵主指着成天骄道:“司徒堂主,就是这老贼,将我辛辛苦苦捉到的金蛇王半路夺走。”
那中年男人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成天骄。
成天骄哈哈一笑道:“是我夺走的又怎样?”
这一句话一出,话中之蛮横无礼之意跃然而出。
那徐舵主一阵气结。过了片刻,徐舵主这才对那堂主道:“还请司徒堂主替属下做主。”
那司徒堂主点点头,道:“好。”
那中年男人听司徒堂主许诺替自己做主,心中大喜,道:“多谢司徒堂主。”这个徐舵主知道,只要司徒堂主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那自己日间捉到的那一条金蛇王自是会物归原主了。
司徒堂主微微一笑道:“不用谢。”
风冷情等人见这徐舵主和司徒堂主一唱一和,竟似毫不将眼前的这五个人放在眼里,心里都是暗暗恼怒。
那铁中坚忍不住嘿嘿冷笑起来,徐舵主厉声喝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铁中坚冷冷的横了那徐舵主一眼道:“你也配和我说话。”
那徐舵主在司徒堂主面前,如何肯丢这个大脸,身子向那铁中坚虎扑而去。
铁中坚那里肯容他近身,右手一抖,黑龙鞭猛地飞了出去。隔着七八米远,只一下便即卷住那徐舵主的脚腕,向后一带,那徐舵主当即翻身倒地。
铁中坚哈哈一笑,眼睛睥睨的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司徒堂主,意思似乎是在说,你的属下不过如此。
那司徒堂主瞳孔慢慢收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