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人哈哈一笑道:“叶老弟,这金老怪此刻周身大穴被点,岂不是跟废人一样?咱们倒不用将这老怪废了,我只要他给我倒二十年夜壶,我便原谅他。哈哈,”说罢,哈哈大笑。

那叶老弟闻听此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人笑声极其狂妄,竟似全然不将这金万流放在眼内。

躲在娄废体内的熊猫等人气的都是炸开了肺,众人恨不得立时拔出兵器和那灰衣人还有那姓叶的决一死战。

只听那姓叶的继续道:“冷老大,你为什么不让我将那紧随咱们身后的那几个人一一杀掉?”

那灰衣人沉默片刻,这才缓缓道:“我虽然没有看到那几个人的样子,但是我知道那几个人一定是这金老怪的徒子徒孙,咱们将这金老怪抓来到此,倒也不必做的太绝。”

那姓叶的啧啧连声道:“冷老大,你是几时有这慈悲心肠的了?这可让小弟大感好奇啊。”

那灰衣人语声一转,叹了口气,道:“我还想为我那儿子积一些阴德。”

那姓叶的更是奇怪道:“冷老大,你是几时有的儿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难道你那儿子找到了吗?”

那灰衣人一声长叹道:“此时说来话长,待咱们取得那肉灵芝之后,到得外面,我再跟你细细述说。”

那姓叶的道:“好。冷老大,我可是好些日子没跟你把酒言欢了,这次咱们到得外面,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那灰衣人道:“这个自然。我一只飞鸽传信,兄弟便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这一份情意做哥哥的怎么能忘?无以为报,只有异日多喝几杯,聊表谢意了。”

那姓叶的哈哈一笑。

灰衣人似乎用力踢了那金万流一脚道:“金老怪,你不是号称摸金老祖吗,这个娄废你给我们打开来。”

只听金万流沉声道:“这娄废的身体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只要用刀就能破开。”

那姓叶的笑道:“即是如此,那就看一看老大新得的那一把碎梦刀的厉害。”

灰衣人到了一声好,跟着便听得外面传来拔刀出鞘的声音,跟着这娄废身上一阵震动,一把雪亮的刀锋从那娄废身体之外刺了进来。

只见那把刀在娄废的身体上来回一转,一条宽约一丈,长约两丈的口子募地现了出来。跟着一点亮光随即透入。

原来那灰衣人和那姓叶的都是手持火折子,站在外面。

见这娄废身上已然被打开一个大洞。那灰衣人不由分说,一把抓起金万流,猛地向着这娄废体内掷了进来。

娄废体内黑漆漆的一片。云高崖,熊猫,水灵等人都站在那洞口两侧的黑暗之中。此时眼见那金万流被灰衣人掷了进来。站在洞口两侧的四人不方便出手,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金万流飞进洞中,眼看便要落在地上。就在这时,黑暗之中,金万流只觉一条犹如巨蟒般的长鞭悄无声息的扑了过来,一把卷住自己的腰间,将自己拉到一边。轻轻放下。

黑暗之中,金万流甫一觉得那条长鞭卷到,心中一惊,但是那条长鞭在腰间缠缚住的时候,劲道恰到好处,不急不躁,这使鞭的人使得如此出神入化,金万流平生只见过一人,那个人正是铁中坚。

金万流当即心中一喜,知道救自己的应该便是那搬山派的高徒铁中坚,待得身子被那长鞭拉到一边,放在地上。金万流立即转头望去,黑暗之中只见一双大眼望着自己。眼光之中满是笑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铁中坚。

铁中坚这一鞭挥出,已是使出全力。一鞭用完,立时全身冷汗直流。见到金万流望向自己,铁中坚也是勉强挤出笑容。

娄废体外,那灰衣人见金万流被掷了进去之后,并无任何异声,心中一宽。当下不虞有他,收刀入鞘,迈步而入。

这灰衣人脚步刚一走进这娄废之中,立时觉得一股劲风从右侧直击而下。这一股劲风正是那熊猫手中的骷髅铁手所发。

熊猫愤恨那灰衣人言辞侮辱外公,是以等那灰衣人甫一进到娄废体内,便即首先发难。

熊猫一挥手中的骷髅铁手,向着那灰衣人的当头直劈而下。这一下猝不及防,灰衣人只有往后退去。

与此同时,埋伏在洞口另外一侧的水灵也是同时发难,手中分水峨嵋刺等在灰衣人的后退路上。

灰衣人只要往后退出三步,那就势必被那水灵手中的分水峨嵋刺刺中左肋。来一个透明窟窿。

倘然往前,风冷情的斩鲸刀也正磨刀霍霍。而那云高崖正在一旁策应。

预备那姓叶的前来帮忙之时,云高崖好奇兵突出。给那姓叶的来一个致命一击。

此时此刻,灰衣人的前后左右俱都有兵器织成一道光网。严严实实的拦住那灰衣人的去路。

那灰衣人此时已经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任他再有通天的本领在这奇兵突出,募然偷袭的一瞬间,也是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这灰衣人逃不逃得出这天罗地网?

黑暗之中,那风冷情看见灰衣人一瞬间的慌乱,心中一软。手中斩鲸刀往左一让。

这一让,便是在这严密的攻势之中留了一个口子。

黑暗之中,那灰衣人甫一进到这娄废体内,双目还未适应过来,几同失明一般。而那风冷情等人在这黑暗之中待的时间即久,又兼那灰衣人迈步而入的时候,手中火折子射出微弱的光来。

这一点光虽弱,但足以让风冷情看到那灰衣人眼中的一丝慌乱,绝望。

这一丝绝望便和风冷情适才听到铁中坚所说的那件事情的时候,风冷情心中的绝望一般无二。

是以一瞬间,风冷情心中掠过了一丝不忍之意。这才网开一面。将斩鲸刀让开一线生机。

因为他知道那种绝望的痛苦,那种绝望就好像只身伏在大海之上四顾无人,随时都要沉没……

一线生机既显,灰衣人江湖历练之丰,无人能及,岂能不及时抓住。

灰衣人当即纵身而起,向前扑了过去。从那风冷情留出的那个口子冲了出去。

熊猫心中暗叫可惜可惜。手中提着那骷髅铁手追了过去。

就在灰衣人和那风冷情擦身而过的刹那,灰衣人忽然一声狞笑,侧身而过的刹那,挥手一掌,重重的击在那风冷情的胸膛之上。跟着灰衣人口中狞笑道:“吃我一记黑煞掌。”

风冷情口中一声闷哼,身不由主的飞了出去。

这一掌之上使上了灰衣人十成力道。只见风冷情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就是连着喷了几口鲜血。跟着碰的一声掉到地上,整个人立时委顿在地。

水灵啊的一声惊呼,再也顾不得偷袭那灰衣人,疾步向那风冷情奔了过去。

灰衣人这一掌意在立威,是以下手毫不容情。一掌击出,跟着身子向那风冷情逼了过去。

水灵眼见那灰衣人神情凶恶,右手提起,掌心之中隐隐冒出一股煞气,知道这灰衣人意欲斩草除根,要对风冷情下此毒手,当即挺身挡在风冷情身前。

那灰衣人脚下不停,眼见有人挡在被自己击飞出去的那个小子跟前,心中暗道:“既然你也想死,那我就成全于你。”这一掌便好不停留,向那水灵心口按了下去。

这一掌倘然按在水灵的心口,凭着这灰衣人一掌之力,水灵立时便会香消玉损。

那风冷情被灰衣人一掌打得口喷鲜血,风冷情只觉自己眼前一黑,胸腔之内五脏六腑之中剧痛如绞。迷迷糊糊之中,只见水灵挡在自己身前,而那灰衣人正自面带杀气,一掌向水灵胸口按了下来。

风冷情这一下只吓得魂飞魄算,适才他已经见识过这灰衣人黑煞掌的厉害,知道水灵要是挨了这一掌,那里还有命在?当下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水灵拉开,那灰衣人的一记黑煞掌复又结结实实的打在风冷情的胸膛之上。

风冷情只觉得眼前再次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水灵大吃一惊,扑到风冷情身上,一把抱起风冷情,只见风冷情脸色惨白如纸,脸上身上满满的都是喷出来的血迹。

再一摸风冷情的脉搏,只觉脉息若有若无。心中大乱。

那灰衣人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缓缓提了起来,脸上带着狞笑,一步一步向那风冷情和水灵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外姓叶的也是手持火折子迈步而入。口中笑道:“想不到这里倒是好热闹。”眼光一撇,看见熊猫,龙卷风,水灵等人,口中哎呦了一声道:“又是你们这几个人。”此时,那灰衣人借着火折子的微弱光芒,已经慢慢适应。看到水灵的面孔,心中一动,心道:“这女娃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在这时,那熊猫看到躺在水灵怀中一动不动的风冷情,心中一阵大痛,大声道:“风兄弟被你这狗贼杀死了,我要为风兄弟报仇。”说罢,挥舞手中的骷髅铁手向那灰衣人扑了过去。

那边厢,坐在地上疗伤的铁中坚听得熊猫的这一句话,全身一震,立时站了起来,颤声道:“你说什么?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