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五却甚是着急,过得片刻之后,小五忍不住道:“风大哥,这金文里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你说给我和龙大哥听听。”

风冷情点点头,缓缓道:“这石碑上的字迹便是介绍这口棺木的来历。按照这石碑之上所载,这在烈火之中焚烧不坏的这口棺木乃是一口铁棺。乃是寻常镔铁加上昆仑山中的玄铁所铸。便是十倍于此的烈火也焚烧不坏。”

小五奇道:“那么这一口铁棺是何人所造,造这么一口铁棺又有何用处?”

风冷情指着这石碑道:“这石碑上也有记载。这口铁棺便是这大墓的主人定王派人所造。这铁棺里面所装的乃是一个让他们感到恐惧的物事。”

小五一怔,喃喃道:“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风冷情道:“据这石碑所载,定王派人寻得此处之后,便即大喜,这一处墓穴乃天然生成的一处龙穴,最宜帝王在此建陵造墓。在此造墓之后,子孙后代福泽绵延。定王当即征召民夫,在此大肆挖掘开来。挖到一半的时候,定王赫然发现这龙穴底下竟然还有一座突厥的古墓隐匿其下。

定王极为恼怒,但转念一想,这龙穴之下藏有古墓也属寻常,自己发现,别人也可发现。其时,正值兵荒马乱,蒙古铁木真崛起大漠。再行寻访另外一处龙穴,极为不易。当即下令继续向下开挖。而后一边挖掘,一边建造。建到主墓室的时候,一众工匠在那主墓室的一处寒穴之中挖出了一件古怪的物事。

那一件物事无鼻无眼,但却长着一张大嘴。初始挖出的时候,那张大嘴紧闭。但一名工匠甫一靠前,那一张大嘴便张了开来,一股极其强烈的吸力顿时将那名工匠吸了进去。片刻之间一个大活人便化为乌有。

这些工匠害怕之极,急忙禀报上方。督办此事的将军,便请来一些见多识广之人,来此,一起揣摩这古怪的物事究为何物。

其中一名老学究脸带恐惧之色道:“此物应为太岁之属,但本尊虽为太岁,在这寒穴之中,极阴之地,日久天长,也便有了许多改变。况且太岁也无这般庞然。古籍之中,有一种关于此物的记载,那古籍之中把这种物事叫做:厄。

众人都是一呆,齐声问道:厄?

那老学究点头道:“不错,就是厄。厄也是劫难的意思,据说,谁遇到这厄便也是遇到了劫难。遇到这厄的人都会被厄运缠身,至死方休。

那督造此墓的将军奇道::“这厄难道便没有制服之法?”

那老学究说道:“这只厄一天之中只在午时陷于沉睡之中,其他时刻,这厄都在清醒,只要有人或物靠近这厄。这厄都会将那物事或来人吞噬进它的肚中,化为血水。

这只厄还有一个最为可怕的地方,便是吞噬进它肚内的活物越多,它恢复的越快。这只厄要是全然恢复过来,便会行动如风。不停的吞噬它身周的物事。而它倘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吞噬活物的话,那这只厄便会行动迟缓,干瘪枯萎,没有抵抗之力。

那一众工匠和那督造此墓的将军听了这老学究的一番话之后,都是不寒而栗。

于是那将军便趁着这厄在午时沉睡之际,命令众人将这厄乱刀剁碎。以绝后患。可谁知那刀剑利器砍到这厄的身上的时候,这只厄却浑然不觉,那些刀剑也如同砍在一团腐肉之上一般,并无着力之处。半个时辰之后,这只厄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那将军骇然之下,一时手足无措。还是这老学究想出一个办法。于是那将军便命人造了一个四方铁棺,将这厄放进棺中。埋入这寒穴之下。其后又继续建造陵墓。待得完工之际,那将军生怕事机泄密,被定王知道,自己这项上人头不保,当即自己前去禀报那定王。

定王知道以后,却是大感兴趣。便命人去找那老学究来,意欲询问这厄的事情。谁料想一问之下,那老学究却是在回家路上被盗匪所杀。

定王心中一寒。便着那将军前去寻找,那一日发现那厄的一众工匠,还有那日一起揣摩推详此事的诸般人等。

过得数日,那将军回来了,不过带回来的却是骇然听闻的讯息那一日发现厄的所有工匠俱都惨遭横死,不是死于非命,便是溺水而亡,其中最惨的便是一家七口,俱都葬身火海之中,尸骨无存。

那与闻此事的诸般人等也都是这一下场。

龙卷风听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道:“那些人都一一横死,这将军呢?这将军岂不是也在那一干人等之中?”

风冷情沉声道:“这将军也最终未能免于此劫。那定王听闻之后,沉默片刻,便道:”既然这厄有如此诡异,所有与闻此事的俱都难逃一死,那么你也逃不过此劫,既是这样,那你便和你手下一十四名下属陪伴在这铁棺之旁,给***日夜夜看守这只厄,免得这只厄为祸人间。”随后便把这一名将军连同他手下的一十四名同僚一一杀了。”

小五失声道:“原来那督造此墓的将军便是这左将军完颜军列。”

风冷情点点头,道:“正是。”顿了一顿,风冷情接着道:“那定王便派人复又将那装有厄的铁棺挖了出来,其后转移到这万人坑中,据说是要以这万人坑中的累累白骨的尸气镇住那厄。定王将这装有厄的铁棺放入这万人坑底之后,又在四周堆叠骨阵,骨阵内围,将这完颜将军和他那一十四名下属的遗骸放置其内,随后又将大量珍珠宝玉放置十五人身后。盖做其补偿之用。随后又将那一本寻龙点穴诀在午时三刻那厄沉睡之际,郑而重之的放入铁棺之内。

小五骇然道:“风大哥,你是说,那定王将那倒斗摸金的至宝秘籍,寻龙点穴诀放在这铁棺之内?”

风冷情抬起眼睛,望着数丈之外那一口乌沉沉的铁棺,缓缓道:“不是我说,而是这碑文所载。”顿了一顿,风冷情沉声道:“这碑文上所载的便是那寻龙点穴诀在这铁棺之内。咱们误打误撞来到这里,也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众人心里都是一沉。

水灵嘿然一声道:“风哥哥,也许这碑文之上所说的一切都是危言耸听罢了,那有什么一见这厄便会厄运缠身的呢?”

小五点点头道:“水姐姐说的甚是。”

风冷情一时无语,心道:“这世上诡异神奇之事在所多有,又岂止这么一件?那熊姥姥岂不是在见到那蛇鳞男子之后,一生厄运缠身?”

龙卷风沉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风兄弟,我看咱们还是将这口铁棺打开。将那寻龙点穴诀取出来,送与那玉观音。”顿了一顿,龙卷风接着道:“至于那厄运之事,究属渺茫。更何况某家自觉半生只有一件憾事,那便是不知自觉生于何处长于何处,倘能在这大墓之中破解开我身世之谜,那便无憾了,纵使一死又有何妨?”

风冷情闻听龙卷风这一席话,心中霍然开朗,心道:“我已然找到灵儿,便是此刻死在这里,也是有灵儿在身旁陪伴,那便如龙大哥所说,纵使一死,又有何妨?”说罢眼光望向水灵,只见水灵也正望向自己,水灵的眼中也是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一双剪水双瞳之中除了柔情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坚定之意,似乎水灵也已明白风冷情此刻,所思所想。

风冷情心中豪气顿生,道:“龙大哥说得好。人之一生,但求来过,便算一死,又有何妨?”

小五嘻嘻一笑道:“风大哥,我可不想死。咱们将那铁棺打开,把那只厄打死便是了,又怎么会死?”

风冷情和龙卷风都是大笑起来。

风冷情随即笑道:“还是小五说得好,咱们将那只厄打死了,那厄运便会随风而去了。”

龙卷风忽然想起一事,道:“风兄弟,这只厄据那碑文所载,可以吞噬万物,为何不能将这铁棺吞了?”

风冷情沉声道:“据我推想,这铁棺里面的厄属于太岁一类,而太岁又有五行之属,这铁棺里面的厄应该是木之一属。而这铁棺属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相生相克。是以这厄之太岁并不能吞噬这铁棺。”

龙卷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四个人走到那一口铁棺跟前。只见这一口四四方方的铁棺,棺盖被铁水浇筑,不留一丝缝隙。被这熊熊烈火一烧,这铁棺外面沾染了一丝污秽。

小五伸手在那铁棺之上一摸,只觉得这铁棺之上笃自留着一丝余温。

龙卷风望着这一口密闭良好的铁棺,对风冷情道:“风兄弟,这一次还是用你的那一把宝刀将这棺盖打开。”

风冷情点点头。虽然适才言笑晏晏,但是站在这一口铁棺跟前,风冷情还是有一丝忐忑不安。这铁棺里面的厄究竟什么样子?是不是和自己之前看过的太岁一般摸样?这只厄有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可怕?

这一切都只有打开这一口棺盖才能知道。

风冷情定了定神,吸了一口气,而后拔出那一把斩鲸刀,刀尖在那棺盖一角猛地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