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灯泡发出昏暗的光芒,因为接触不良还是怎么的,一闪一闪地晃着妘鹤的眼睛。她渐渐恢复了知觉,最后,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只感到太阳穴上一阵剧痛。她环顾四周,这是个陌生的地方。记忆慢慢地恢复,她想到自己被袭之前的那天,她躲在小屋中听一号和恐怖分子在开会,最后她的脑袋遭到重击,她昏迷了。
当意识到自己被袭的时候,她试着坐起来。她呻吟了一下,又倒了下去。她只能躺在地板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醒了。”妘鹤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她明白自己确实被抓了。她试想被抓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躲在那个房间中偷听他们讲话时,有人偷偷走近自己,从背后给她当头一棒,把她击倒在地。想到这里,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没有人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对方将会怎么处置自己。没有手机,没有电话,自己被困在这里任人宰割,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智慧。不过,说真的,对于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她一点把握都没有,这是她从没有单独经历过的事。之前在和江南帮的周旋中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好在那时有涵冰,现在她要单打独斗,她不相信自己是不是能一个人面对这帮穷凶极恶的歹徒。可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想活着,她就得必须依靠自己!
她看到短发男人正威风凛凛地站在自己的对面,他手中举着一杯什么递到她嘴边:“喝!”
到此时,妘鹤再反抗就不明智了,她乖乖地把那杯东西喝下去了。好在只是一杯啤酒。喝下去后,妘鹤头脑清醒很多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的一张长沙发上,会议就是在这里召开的。他的一边站着短发男人,另一边站着凶神恶煞的看门人。其他人都聚集在不远的地方。不过有一张面孔。妘鹤没有看到。那个被称为一号的男人不在这里,或者他已经离开了。
“感觉好多了吧。我难以想像韦兵怎能对你这样的女孩下手这么重。看起来你的身子骨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坚硬。”他朝那个叫韦兵的看门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那人呲牙咧嘴洋洋自得地笑了笑。
短发男人冷冰冰地说:“你可真够胆大的,现在要拿你怎么办呢?在你被杀死之前我很好奇你是谁,你来这里偷听什么?难道你没有话要讲吗?”
妘鹤竭力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心里却在苦思冥想自己的对策。要怎么解释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或者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有用的,这样至少可以为自己的逃跑争取一定的时间。
她笑了笑,挣扎着起来说:“我想你们会对我带来的消息感兴趣,和谢靓岩有关的消息。我想你们肯定想知道那份文件在哪里?如果你们能给我一定的时间,我想我会找到那份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的文件。29日。”她看了看表说:“你们看,现在已经是10号了,对你们来说时间很紧迫。而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
果然,短发男人有所动容。他思忖了一下,慢慢地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认真的?再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消息是从谁哪儿得到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开会?”
妘鹤微微一笑,淡然而从容地说:“我告诉你们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我能给你们带来什么?说真的。我承认我是受人所托,一个叫杨捷的男人,”
底下传来一阵唏嘘声。看来,杨捷是他们的老朋友了。接着妘鹤继续说:“当然,他让我来刺探你们的行动。他承诺给我们很多报酬,不过。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我不反对做个双重间谍。”
妘鹤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虽然是妥协,但也确实起到稳住他们的效果。但是短发男人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妘鹤没有就这个问题和他争执,却反问说:“对于你们来说也不会损失什么。我找到文件,你们放我走;我没有找到文件,你们再杀我也不晚。我就在你们的手里。还能逃到哪儿去?”
这条理由很充分,短发男人下命令说:“我再考虑一下。先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去。”
这个房间又黑又脏,有一张臭烘烘的行军床,不知道多少年没晒太阳了,味道刺鼻的很。妘鹤坐在床上足足有两小时之久。她一直在想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才能和这群杀人魔抗争?这会儿,他们一定在考虑同意不用意这个提议。这半天,没有人来打扰她。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门开了。那个短发男人进来严厉地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我们必须先得到文件,然后才能给你自由。”
妘鹤和气平静地问:“如果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我怎么放手去找那份文件?”
“那你想怎么样?”
“我得有自由,然后按照我的办事方法处理这件事情。”
短发男人放声大笑:“得了,你以为你是幼儿园的老师吗?这个想法太幼稚了,没有人会考虑的。”
妘鹤深思熟虑地说:“当然,听起来像是谎言,但你们可以派个人一直跟着我。想想我一个弱女子还能跑到哪儿去?”
短发男人冷冷地说:“我认为我们更喜欢你留在这儿,我们中的一个人会仔细缜密地完成你的指点。这样两全其美不是更好?”
妘鹤微微摇摇头说:“你们这样做会捆住我的手脚。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机会只有一次,别人很可能会把事情搞砸。”
短发男人下了最后通牒,恶狠狠地说:“这就是我能给的条件,否则,只有死。”
妘鹤疲惫无力地说:“那好吧。但是我得见见那女孩。”
“什么女孩?”
“当然是谢靓岩了。”
男人好奇地打量着她,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个外星动物。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开口说:“难道你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吗?”
一霎时,妘鹤心惊肉跳。她明白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对那个女孩,自己了解得太少。可是现在只能顺着这个话继续往下编:“我不要求她说多少话。”
“那你为什么要见她?”
妘鹤停了一下说:“我要问她一个问题,看她脸上的表情就行。”
“可是她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即使不能回答我的问题,至少让我们单独见个面总可以吧。”
短发男人敏锐地看着她说:“我怀疑你了解得根本没有我们预想得那么多。”
妘鹤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这就是在以诈使诈,她自己也把握不准。她知道自己了解得并不多,但是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也许有些事情你们知道我不知道,但是同样地,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们不知道。但我知道,戈登是个聪明的家伙~~~”她故意把话说到这里就此打住,好像是自己不小心话说过头似的。
这时,短发男人的脸色才算好一些。他低声说:“是的,戈登,是个聪明的家伙。”他停顿一下,想了想挥挥手对后面的门卫说:“把她带走!”
“那么我会和谢靓岩见面吗?”见事有转机,妘鹤进一步问道。
“也许你会见到她,但只有一个人能够决定。”
“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么我可以见见他吗?”
“我会考虑的。”
“走!”看门人厉声吼道。
妘鹤不得不站起身。到了门口,门卫示意她上楼,而自己紧随其后。到了楼上,韦兵打开一扇门,让妘鹤走进那个狭小的空间。之后,他就离开房间,接着就是门锁从外面锁上的桄榔声。
妘鹤开始观察这个囚室、这个房间比楼下的那个要小,而且空气不畅,令人窒息。她意识到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她四处走了走。周围的墙壁污秽不堪,墙上歪歪扭扭地挂着四幅画,其中两张是风景画,一张劣质粗俗的美女图,还有一张西洋画,上面是一艘大型帆船,上面挂着海盗的标志。和通常的海盗船一样,船上有一只硕大的珠宝箱,金光闪闪的金币在外面裸露着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在这个封闭严实的房间里,只有那道门是唯一的出口,却严实得要命。这个地方就是活死人墓~~~
妘鹤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她的头痛得厉害,而且饥饿难耐。这地方死一般寂静,令人感到沮丧绝望。已经是晚上了,她感觉自己焦躁不安,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能听到一点动静,哪怕是一个人的说话声也好,至少表明这里还有人存在。可是除了自己发出的声音之外什么也没有,她感觉很绝望。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越来越焦躁的时候,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传过来,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