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录音说完的时候,妘鹤转过身问杨捷说:“你派人调查那架飞机了没有?”
杨捷点头说:“当然,到现在已经搜查两天了,派了很能干的人。飞机偏离了航道,并且失事的地点相当偏僻。还有,附近的村庄、居民、以及附近的汽车车痕,所有这些我们都彻底地调查过了。”
“或者你们该调查一下乘客的身份?”
“当然,贝克是个美国人,安迪是瑞典人,郑武是个中国人,修女玛利亚是英国人,除了这些无名小辈之外,还有一个法国人,一个著名的人物,是细菌疾病专家~~~”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杨捷拿起了听筒:“喂,他们说什么?好,好,我知道了,立即让他们进来!”挂了电话,他转身对林顿和妘鹤说:“他们找到了一点东西,对我们来说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走进房间。第一个人文质彬彬,由着健壮的体格和精明的头脑。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污点和灰尘,很明显他刚刚从某个地方赶来。和他一起的是一位身穿白色当地服饰的人。第一个人用熟练的中文说:“我们已经通知当地人给他们搜寻的报酬和路费,这个伙计和他的家人,以及一大群朋友进行了仔细的搜查。我把他发现的东西亲自交给您。我想你们可能有问题要问他,所以把他带过来了。”
杨捷点点头表示他做得好,然后转头看看这个柏柏尔人:“给我们看看你发现的东西好吗?”
第一个男人翻译给柏柏尔人后,他从白色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走上前放到杨捷的桌子上。那是一颗比较大的略带桃红色的人造珍珠。
柏柏尔人呜呜啦啦地说:“这个东西不属于我们,我们的人不会有这个。”
杨捷伸出手,拿过来珍珠,有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个很相像的珍珠。仔细鉴别着这两颗珍珠的差别。他穿过房间,走到窗户前,用一个倍数很大的放大镜检查这两颗珠子。
然后,他又走回来,神色不变地说:“是的,这是我们的珍珠,这里有记号。她按照之前的方案给我们留下记号了!”他用中文问男人说:“问问他,这个是在哪里发现的?”
再一次呜呜啦啦之后,他听到男人回答说:“这颗珍珠是在离飞机坠毁地点快一千米的地方找到的。”
妘鹤微微一笑说:“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尽管有七个人乘坐飞机离开非斯。也找到了七具尸体,但是我们可以肯定里面至少有一具尸体不是她的。”
杨捷思忖了半响说:“我们现在扩大搜索范围,”他看着柏柏尔人和带他进来的人说:“把奖金再增加一倍。现在我们要对整个地区进行搜寻。寻找这些珍珠。让他们回去多做宣传,告诉他们谁找到这些珍珠会得到巨额奖金。”
男人点头说是,看杨捷没有别的吩咐然后才领着柏柏尔人出去。
接着,杨捷又交代了林顿一些事情。除了珍珠,也要注意周边的汽车。汽车行驶的速度,行驶的时间,加油站的情况,还有他们晚上可能过夜的村庄,这些细节都不能放过。最后,杨捷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狡猾而精明的对手。即使如此。我们也会逐步找到其他证据。”
时近中午,林顿听完杨捷的吩咐然后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妘鹤和杨捷。大家都是少言寡语的人,沉闷半响之后。杨捷看看手表说:“呵,快十二点了,你要吃什么?附近有一家不错的中餐馆,要去吗?”
妘鹤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从背后的书柜里随便抽出一本书。看是法文写的又放回去。还好,她有所准备。从随身带的行李包里翻出一本书翻开说:“我在这里等消息,你去吃吧,吃好了给我随便带点就行。”
杨捷也知道妘鹤的性子比较孤僻所以也没有勉强,拿起外套迈步出门。
半小时之后,杨捷带着一份蛋炒饭重新回到房间。妘鹤接过蛋炒饭看色泽和国内的差远了,但此时身在异国也只好将就了。杨捷沏了一杯茶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打开手机浏览信息。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妘鹤吃饭时发出的微微咀嚼声之外,一点声响也没有。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杨捷条件反射地拿起话筒,恩恩啊啊半天之后才放下话筒。他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喝口茶,慢慢地踱出来,在房间中间来回走。
妘鹤放下手中的汤匙,看着一脸严肃的杨捷问:“又有什么情况了?他们发现了什么?”
杨捷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对妘鹤说:“他们对厕所进行了搜查。在一个叫做阿卜杜勒。穆罕默德家的厕所里,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沾着珍珠的口香糖。他们已经对他和他的儿子进行了盘问。起初的时候他们竭力否认,经不住重金诱惑,最后他们承认了。据说德国考古队的一辆载有六个人的旅行车有一天在他们家过夜,给了他们很多钱,要求他们不准向任何人提这件事,理由是他们从事的是非法挖掘。一个名叫艾尔凯夫村的孩子们也找到了两颗珍珠。”
妘鹤哦了一声问:“这么说我们可以跟着珍珠找到他们了?”
“孩子们说,当时是傍晚时分,他们听到汽车的声音。它开着灯从他们身边经过。那个地方很偏僻,晚上有车的情况很少。”
“无论如何,我们可以跟着珍珠的痕迹推测他们的行踪。”
杨捷点点头说对。他没有看错涵冰,到目前为止,她做得很好。
一下午平安无事,没有任何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抽时间,妘鹤在四合院里小坐了一会儿,那藤椅曾经是涵冰坐过的,现在换成她。她想像着涵冰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坐在这里,又是怎样地孤独和徘徊,经历了怎样的颠簸,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像那样一个手机不离身的丫头,此刻,一丁点现代化的通讯工具都没有,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
晚上,百无聊赖的妘鹤竟然在酒吧里喝了两杯。两杯马提尼下肚后,心情好多了。她又坐着听了好大一会儿音乐,一直到晚上十点才闷闷地回去睡觉。一夜无话,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杨捷哪儿又收到一块当地人给的口香糖,上面的三颗珍珠排列成三角形。
三角形,意味着飞机。难道他们再次乘坐飞机了?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他们将再次失去他们的行踪,谁知道他们要飞往哪里呢?
房间内,杨捷正在亲手煮浓浓的咖啡。见妘鹤进来,递给她一杯。妘鹤不怎么喜欢喝咖啡,但也不是不能喝,偶尔喝上两杯也没有问题。再说入乡随俗,这里的咖啡味道很纯正。妘鹤接过来咖啡没有立即喝,只是用手抱着杯子慢慢暖。
“附近有飞机场吗?”涵冰若有所思地看着杯中的泡沫问。
杨捷回答说:“你想对了。实际上,我们在一个偏僻的被废弃的军用机场发现的这块口香糖。位于一个超级偏远的地方。有迹象表明,一架飞机不久前曾在这里起降过。但我们根本查不到有关这架飞机的任何行踪。什么样的飞机,从哪里起飞,飞向什么地方,我们一无所知。”他把咖啡放到一边,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
妘鹤沉吟不语,半天才说:“慢慢访查吧,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说完这句,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似乎在品味咖啡的香浓,半天才咽下去,轻声嘟囔了一句:“看涵冰的造化了~~~”
与此同时,涵冰竟然在监狱里呆了整整十天。让她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很快适应了这个地方。这是再也想不到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征服呢?可事实上确实如此,她现在已经麻木了。有时候酒醒的时候她会对自己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喜欢囚禁的生活。尽管笼子布置得跟皇宫一样,可还是笼子,我最好还是要追求我的自由。
找个机会她征询这里的人,问他们就不想寻找自己的自由吗?本来她还想策划一个集体逃狱的事情。既然个人的力量不行,最好弄个暴乱,自己趁乱逃跑。可是自己刚问了这么一句,立即遭到了一大片攻击。首先发起攻击的就是巴龙博士。他忿忿地说,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罪恶,所以让世界变好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四分之三的人全部用细菌杀死,剩下的四分之一才会好好地活着。
这什么狗屁理论?要涵冰说,第一个被拉出去枪毙的人就该是巴龙博士。他这种人思想实在很危险,如果搁在中国的非常年代,早不知道被批斗多少次了,就是凌迟也得挨上九千多刀才行。
虽然涵冰的策反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但另一个人去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个人就是中国的化学家郑武!紧接着,他们就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