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冰话音刚落,妘鹤冷冷地插嘴说:“我们对谋杀什么的没有兴趣,我们是来租房子的。”
涵冰不解其意。妘鹤脑袋是被门夹了吗?说什么对谋杀没有兴趣,明明就是在骗人。
谁知道妘鹤的冷漠反倒刺激了女人。她义愤填膺地叫起来:“你们竟然对谋杀没兴趣!天哪,报纸上和电视上都在说这个新闻。我真心希望警察早日抓到凶手。那个女人长得蛮漂亮的,她当时还站在你刚才站的地方。”
妘鹤露出不经意的一笑。女人果真中招了。她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她长得什么样,皮肤白皙还是黝黑?”
“挺白的,白得有些不自然。我觉得她的嘴红得吓人,抹了太多的口红。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擦那么多呢,怪吓人的。现在的女孩都那样,让人受不了~~~”
有了顺利的开始,下面的交谈就顺畅多了。
妘鹤像个老手一样询问道:“她看来神色慌张吗?”
“一点也不,她笑容满面,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开心。所以,当那些人四处奔跑叫警察,并说有人被杀时,我差点傻掉。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栋房子里竟然会有谋杀。我在这里几乎住了一辈子,这太吓人了。天黑后我再也不去那间屋子了,吓死人。”
“房子的主人呢?”
“刘阳刘大哥啊,他人不在这儿住,好像在叙利亚吧。谁知道。他总是窜来窜去的。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马上就要回国了。他的秘书董航给我加了一倍工资让我留下。我家老头子说这样也好,多给点钱也行。”
涵冰立即点头同意。是滴是滴,只要多给钱,凶宅又如何?
“对了,那个年轻人,”米大婶突然又转回到前面谈过的话题“他很焦虑。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很不安。他很激动,他尽量不想让我注意到。当时我确实没注意到,但事后一想,他当时的神态不正常。早知道当时出事了,我就该拦住他。”随后,她又摇摇头接着说:“这样也不行,万一他是杀人犯,我肯定很危险。看来我回家得给老头子商量,这件事不能再干了。太危险。”
“他在这栋房子里待了多长时间?”
她的思想终于回来了,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不长,最多也就五分钟。”
“他多高?”
“一米七多。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停顿一下后。她突然醒悟过来,迷惑不解地问:“对了,你们不看房子了吗?”
妘鹤立即回答说:“当然,当然,我们马上就进去。”
说完,她们慢慢地走进凶宅。路上。涵冰得意地对妘鹤说,她猜得不错,因为米大婶说的嫌疑犯和她在地铁遇见的医生很像。
受害者,也就是樟脑男和女人约好在别墅见面,可能他们感觉这种方案让人放心。结果呢。樟脑男在地铁发现被人盯梢,盯梢的人就是冒充的医生。他见到假医生的时候很吃惊。也很意外,惊慌中掉下去。接着,假医生跟着女人来到别墅,杀死了女人,然后逃之夭夭。
她们走进别墅,别墅因为久无人住,所以客厅的空气很不好,散发着一股霉味。
她们快步上楼,走进发案现场。那天发现尸体时,外面还下着雨,地板上横七竖八地都是脚印。
除此,房间没什么特殊情况。房间几乎是正方形的,有两个大窗户,普通的白墙,地板也没铺地毯,上面都是泥巴。妘鹤仔细搜寻,但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发现。可见,警察也不傻,有的线索他们都拿走了。
最后,她们失落地离开房间,下楼,钻进汽车离开了别墅。到此,疑案就这么晾到那儿,除非能找到褐衣男子。
事情又过了两天。那天,妘鹤无所事事地打开早报,在第四版中缝中,看到一则旅游信息:一艘名为‘北京’号的豪华油轮将航海到达叙利亚的黎波里港口。
一下子,妘鹤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22,原来22日的意思,的黎波里是地点,但十七呢,十七是什么意思?
先不管这些了,起码她发现了纸条的线索,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涵冰进来的时候,妘鹤已经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她兴冲冲地告诉涵冰说:“我们要开始旅行了,去叙利亚。”
涵冰顿时就愣住了。什么?叙利亚?她疯还是涵冰疯了?叙利亚,什么好地方?反动派和政府派,两派打得火热火热的,去哪儿干嘛?一不小心,一个火箭筒飞过来,顿时玩完。妘鹤不想活,她涵冰还想多活几十年呢。
不管涵冰怎么不愿意,妘鹤还是义无反顾地拉上她,旅行就这么定了。
一上船,妘鹤就吐得翻天覆地的。涵冰心里乐坏了,就该让她吃点苦头。涵冰倒是如鱼得水,因为她遇见了一个很帅很帅的帅哥。
他叫齐敏。他个子高大,黑发,古铜色的皮肤,看来像是军人。他老是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好像世界等着他拯救似的。他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是船上最好看的男人。
在甲板上听海风的时候,涵冰还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表情异常凶狠的男人。当时,涵冰还好奇地问那个男人是谁。
一个男服务员告诉她,那个人是刘阳的秘书,他叫董航。不过刘阳有两个秘书,还有一个也晕船,躺在里面休息呢。
这个消息让涵冰有些兴奋。这么说水岛别墅的主人刘阳也在船上。这真的是巧合吗?
无论如何,一个女人在他的别墅被杀,总和他脱不了关系吧?
服务生又低声告诉她:“看,坐在齐敏身边的那个人就是刘阳,他很有钱,但也很自负。”
涵冰注意了一下刘阳,他年纪有些大,好像在五十岁左右,从外表看,他和善又有风度,是个彬彬有礼的老男人。这么一比较,涵冰越发看不过他身边的那个秘书,他的表情神态太诡异了,总之,他一定不是善类。
涵冰的舱房原来是十三号,可是她不喜欢那个房间,她问服务员能不能换到其他的房间。
经不住涵冰的软磨硬泡,服务员说,还有十七号舱,今早空出来的,但好像已经给了别人。
涵冰很感谢他给出的这个建议,立即兴冲冲地找船长。很快,涵冰得意洋洋地回来了,对服务员做了一个ok的动作。
服务员提着她的行李往十七号舱走。但就在这时,那个长相凶狠的秘书出现了,他恶狠狠地拦在十七号舱口说:“对不起,这个房间是我老板刘阳订的。”
服务员立即笑脸相迎地解释说:“没关系,我已经帮你们安排了十三号,那个房间很不错,房间很大,也很安静,比十七号好多了。”
但他完全不吃这一套,依旧坚持着说:“不,不行,我就要十七号。”
“十三号更好呢,空间大很多。”
“不行就是不行,我特别选了十七号,我们当时说好的。”
涵冰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别说是你订好的,就是天王老子这会儿也得给涵冰腾房子。咱要的不是房子,就是一个面子。咋了,他有钱,姐没钱不是?
于是,涵冰从他手里接过行李闯进去说:“这间房归姐了,你爱谁谁去。”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来:“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我的房间干什么,来,服务员,把我的东西拿进去,这是我的房间。”
这人,涵冰也见过,他叫何远,好像是教堂的什么牧师。
一个十七号,竟然有三拨人来抢,涵冰感觉更有意思了。这房间,说什么也不能让,否则涵冰的老脸放哪儿去?
她双腿一叉,横在门口,两手掐腰,气势汹汹地说:“算了,这房间是我的,我的地盘我做主,谁也不想进来。告诉你们吧,此门是我开,此房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我的房间。”
那两个人也争吵不休,谁也不肯让这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们陷入了僵局,没人愿意让步。服务员再次安慰那两个男人,一再强调说,其他的两个房间比这个好,但他们谁也不同意。
这时,那个可恶的董航开始失控了。牧师也嚷嚷着让涵冰出来,但即使这样,涵冰照样我行我素。打从涵冰出生,涵冰还没为谁退让过,凭什么啊?
服务员见说不动每个人,只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他领着船长过来了。船长还是有能力的,他大步走过来,对争吵不休的两个男人说十七号房间给女人了,他们可以去十三号或者二十八号,再不行,他们也可以选择睡在甲板上。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悻悻地离开了,涵冰全胜。
战斗胜利后,涵冰乐呵呵地去餐厅喝咖啡了。等她回来的时候,闻到房间内有一股怪味。那是一种让人恶心的怪味儿。奇怪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是怎么了?
想了一会儿,涵冰突然明白了,有人故意在她的房间放了这种怪味。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逼迫涵冰离开。为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十七号房间,至于吗?再说,涵冰也承认,其他两个房间比十七号好多了,但为什么两个大男人非要抢十七号呢?
十七,十七,这个数字一再出现,在哪里呢?涵冰突然明白了,那张纸条上前两个数字就是十七!17 1。22,它的意思是十七号房间,22日。而明天,就是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