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我惊奇的发现自己又变成一条小蛇,怯生生对着还是那扇巨大晶莹透剔的大门哀叫嘶鸣,那道即熟悉又让人恐惧的阴影在门的里头忽隐忽现,一股恐怖的气氛油然而生,将我和水晶之门笼罩在里面。
一抹遮天蔽日的阴影就像一张无形的大口从上而下一口咬了下来。
突然间,我大汗淋淋从座位上翻起来,一头撞在车顶上,头顶的疼痛一下将我清醒过来,才知道原来又是这场做了十几次的古怪梦境。
“又做同一个梦了?”巍子削着苹果,坐在旁边笑眯眯的问道。
用手抹下脸色的汗珠,打开车窗户,让凉风吹进来冷静一下,随手点了根烟,瞄了眼前面那辆坐有马光头的车,说道:“我忘了问你,三只耳不会真去绑了马光头的家人吧?这么做有点不厚道。”
巍子吃着苹果翘着二郎腿,笑道:“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那么短的时间,你以为我真是超人,把他们家所有人都绑了啊?”
“那怎么马光头挨个打电话都是盲音?”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瓣苹果。
巍子用手指点了点脑袋,道:“很简单啊,我先让三只耳去他家照了几张照片,然后摸清楚他们吃饭的时间就成,你想他们都是老实人,那么吃饭肯定是按时间一起吃饭的对吧?等他家人都进屋后,让三只耳将信号屏蔽器放在他家附近不难吧?马光头一个在外面混的人,见到电话打不通,又有几张家里的照片,你觉得他这种人会怎么想?”
我竖起大拇指,道:“高,这种方法都让你给想到了,我真没话说。”
巍子笑笑就算表示了,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问一下开车的老兵,对我说道:“差不多要到地方了,从马光头那里多少知道些情报,从北京那边确实来了一拨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龙家的人,不过他们比我们早到了有一周的时间,就是不知道他们做到哪种程度了。”
短暂沉默,巍子在想后面的事情,我出神的望着夜色朦胧下的山影,这让我想到在勐腊看到的那只大山之眼,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是跟那个神秘的地下空间联系在一起的,还是自己本身就独立的生命存在。
就在我愣愣的出神的时候,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重心不稳情况下,一头撞在前座上。只见冬冰急冲冲从最前面的第一辆车上下来,向我报告道:“发现了一些车轮印,印子很深,应该不止两三辆车经过。”
我和巍子对视一眼,于是让他挑选几名有丰富侦查经验的老兵一起行动。而剩下的人原地待命,将车子熄火关灯,一时间,荒凉的山路上漆黑的夜色再次笼罩过来,除了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和虫叫声,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
一盏茶的功夫,从夜幕里摸出几个人影来从我们打了几个手势,罗楷辨认了一下对我说:“是冬冰他们,发现情况了。”
于是罗楷带着几个老兵将后面一辆越野车车门拉开,拉开几个绿色大包,哗啦啦滑出几支油光光的枪械,而且保养很好的枪。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么多的武器,一时间脑子不好用了,我艹,难道这些人假退伍不成?
罗楷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解释道:“这些枪都是朝老团长借的,到时候用完了还是要给他还回去,放心吧,不会给团长捅篓子的。而且这事儿也是老团长亲口批准的,所以不碍事。”
老兵们一见枪,眼睛顿时发光,就跟看到绝世美女一样,冲过来拿起擅长的武器,非常熟练的检查器枪的状况以及子弹。
很快,我们这边也整装待毕,冬冰一个人赶过来看到这么多武器,先惊了一下,一边嚷着给他留两把火力大的,一边对我说:“轮子印是朝骊山东麓过去的,看样子他们是朝山下或者半山腰。”
巍子思索了下说:“难道是要重新开一口盗洞?”
“或许,龙家人觉得走三号坑太过容易打草惊蛇,所以自己在山腰子上开洞吧。”我拉了一下枪栓,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那个白衣蒙剑是一个人进去,还是跟龙家的人混在一起。”
巍子蹙眉道:“如果是他一个人还真不好办,倒是希望他们全部在一堆最好,那样对付起来也能一窝端了。”
停顿一下,他继续道:“不过,我们必须要制定一个偷袭计划,既然他们已经在开始挖盗洞了,那么四周警戒的人肯定不少,现在过去太容易暴露,我们先找个地方扎营商量接下来怎么做吧。”
于是我唤过罗楷,让他带人在附近踩点,看看什么位置适合扎营,最多一根烟的时间,他便找到了一块地方,当我们扎好营后,商量了一个多钟头,还是罗楷说道:“既然还要偷袭就不要拖拖拉拉,当然现在是不行的,按我们那会儿打突击的时间一般都放在三点至五点之间,一点至两点是人瞌睡最浓的时候,但是惊醒过来依旧生龙活虎,三点之五点左右虽然不是瞌睡最浓,确实人体身体最慵懒的时候,身体各个器官已经进入深沉睡眠状态,这个时候搞突击,也是人体最迟钝的。”
“那好!”我沉吟了片刻就同意了他的话,冬冰和巍子也没反对意见,于是大伙统统上了车或者就地在营帐内开始休息。
可是我刚睡下,就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失去了睡意。巍子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拉开车门,只说了一句:“胡扬变成的蛋,碎了。”
这话是三只耳打电话给巍子时说的,当时我们临走时让三只耳兼顾一下地下室的胡扬,结果今天晚上他提着几只活鸭过去,一进门就见地上拖着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地下室门口,而地下室门也支离破碎敞开着。
三只耳一下就慌了,连忙丢下鸭子冲了下去打开灯,就见地下室内一片枯萎的褐色,以及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三只耳颤颤磕磕踩着粘稠物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具几乎化成白骨的人尸倒在粘液中,肚子翻看,内脏早已被挖了个干净,看到这一幕,三只耳恶心的捂住嘴跑到一边大吐特吐。
那具尸体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三只耳也不清楚。当他快把胃都要吐出来的时候,三只耳才注意到地上还有大片大片的蛋壳,而蛋壳里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
想到世界上哪儿还有这么大的蛋啊,而且看样子是已经跑出来了,三只耳心里害怕极了决定不再逗留,立刻跑回上面,就立即给巍子打了电话过来。
一想到孵化出来的胡扬不知道去了哪儿,我心里着急的想要下车调头回去。巍子阻止我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我们去找也是大海捞针,西安这么大,难道你还能将它翻个遍?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退回去。”
巍子的话就像一剂定心丸。
等我稳下心神后,咬着牙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回去也没用。那么计划不变,以后再找胡扬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