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我眼前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碎花上衣。
一双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看我醒来,嘴乐都有些合不上了,一直在笑。
而且不停的对我说“哥哥,哥哥”
而在这个小女孩的旁边,有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
穿着朴素,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一脸惊喜的看着我。
这时,我本来想看看四周的环境。可是发现脖子根本动不了。
非常的僵硬,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
试着动一下,就感觉全身异常的疼,酸痒难忍。
甚至每呼吸一次,后背胸口都疼。
而且我还发现,全身都绑着木板,缠着东西。
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
由于脖子不能转,所以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看见房顶,是那种七十年代能看见房梁的老屋子。墙壁黑乎乎发黄。
差不多依稀能辨认清楚,现在好像快黄昏了。
夕阳通过窗户照在我身上,非常的暖和。
身子底下也有点热,好像躺在火炕上。
这时,那个胡子大叔对小女孩说道“快,来去找你孙姑姑。”
小女孩直接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不大一会,我就看到屋里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满脸的污垢,蓬头垢面的,穿的粗布麻衣,都已经看不见本来的色了。
而且满身的泥土,一边走甚至都能看见往下落灰。
这个中年妇女一进屋就“嘿嘿”的傻笑,露出满口的大黄牙。
看起来非常的脏。
不过胡子大叔显然对中年妇女很尊敬,看她进来就一脸堆笑着。
紧接着,小女孩说道“孙姑姑,我大哥哥醒了,他是不是快好了?”
我一听才知道,原来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就是小女孩找来的孙姑姑。
难道是她救活的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现在根本动弹不得,所以只能这样看着。
只见孙姑姑还是“嘿嘿”的傻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然后在我身上动动这儿,碰碰那儿。
每动一下,就撕心裂肺的疼。
脑门都冒汗了。
甚至感觉她一点一点的把我身上包着的布全都解开,就这样亮着。
顿时感觉浑身上下清爽异常,非常的舒服,就好像去洗澡从蒸房里出来的那种感觉。
不过我也闻到一股臭味,也不知道这布在身上究竟包里多久。
过了一会,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好像全身都光着,什么都没有穿。
就这样暴漏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且更让我感到尴尬的是,这时屋门口进来了好几个人。
嘈杂声不断。
甚至看到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站在门口,对我身上指指点点,还捂着嘴笑。
这让我非常难堪,想说话,喉咙里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憋得非常难受。
被这么多人看非常不自在,如果现在有个地缝,都恨不得钻进去。
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别人宰割。
可更让我感到有些羞耻的是,旁边那个小女孩,竟然开口说“哥哥底下那个是什么东西?感觉怎么怪怪的。说完还用手碰了碰。”
我直接都蒙了,那女孩看样子也得上初中了,难道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说实话,真不想活了,太丢人了。
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的是。我好像感到那东西有点了反应。
而小女孩发出一声惊呼“唉呀妈呀,这是什么啊,还能变大。”
紧接着,我就听见门口的小媳妇和大妈们哄堂大笑。
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那胡子大叔也是一脸尴尬,好像忘记这个事儿了,赶紧把他的女儿眼睛捂上,然后就往外赶。
可她撇着嘴说什么也不走,非要在这里看。
后来还是门口的一个大妈说“小橙,来婶子这里,我带你出去玩。”
这我才知道,原来小女孩叫小橙。
可看她有些不太情愿想走,后来胡子大叔有些生气了,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她一走,我心还舒坦点,毕竟才那么小。知道太多不好。
这时,胡子大叔看门口也聚了不少人,他冲孙姑姑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顺便也把门关上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孙姑姑两个人。
而我还是这种状态,怎么觉得都有些别扭。
这时只见苏姑姑还是嘿嘿的笑着。紧接着就凑到我跟前,那张脏兮兮的脸都快紧贴到我脸上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竟然露出贪婪之色,甚至我都看到她竟然流着口水。
滴的我脸上都是,顿时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我阵阵作呕。
可每呕一下,我浑身的骨头就开始剧烈疼痛。
而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心里清楚,估计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甚至内脏都有可能受损了。
可也有些好奇,究竟这孙姑姑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还能把我救过来。
也不知道是她的医术太高,还是我的命不该绝。
说实话,刚才在冥府的经历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我总感觉像是做了很长一个梦。
甚至还记起了孟婆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正合计的时候,发现苏姑姑抬起了头。
把那双粗糙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上,紧接着,不停的在我身上游走。
我直接蒙了,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摸了一会,然后又不停的捶打着,紧接着又给我全身都涂抹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恶臭扑鼻,里面还夹杂着很浓的中药味。
顿时我感觉,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而且随着她的捶打越来越用力。
我甚至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动了起来。
但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几近晕厥。
可每次我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都会给我灌进去一碗汤药。
反复几次后我终于不行了,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还是黄昏。
孙姑姑依旧重复着这一切。
日复一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
而且我发现每次醒,身体都能活动许多,慢慢的我开始抗拒。
可是孙姑姑力气极大,而起相当灵活。
不管我怎么挣扎她都能轻而易举的化解。
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每次孙姑姑给我换药的时候我们都能打上一架。
可我从来就没有占过便宜。
虽然双腿还不能站起来,但是上身基本都能活动了。
我发现和孙姑姑过招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动作也越来越快。
可有一件事儿让我感觉有些恐惧。
因为自从我醒来后,就发现心脏不跳了。
而我却安然无恙的活着。
不过孙姑姑好像不在意。
这期间一直小橙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我的嗓子也慢慢的恢复,可是,声音却变得有些沙哑,自己听着都非常陌生。
我试着问小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
小橙告诉我,原来这地方叫王家村。
离盛京城一百多公里。
算是浑河的下游。
那天小橙和胡子大叔在河里打鱼。
他们把冰面凿开一个大洞,准备冬捕。
可谁成想他们以为上来一条大鱼,可却把我拽了上来。
更让他们惊恐的是我全身的骨头几乎全断了,而且连内脏都受损,竟然身上还有体温。
胡子大叔不敢耽搁,直接就把我背回了村。
然后就把孙姑姑给叫了过来。
孙姑姑小时候由于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人看起来傻乎乎的。
不过谁家要是有人生病。她保证药到病除,虽然很多办法都上不了台面,但是村里人全都信服。
听小橙说完,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却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我受多么重的伤比谁都清楚,还好像把冰面都砸了一个窟窿。
接着就被水冲出了一百多公里。
先不说我的伤,单单在河里难道就不用呼吸吗?
而且被救上来后,身上还有体温。
后来我又问小橙,才知道,是出事三天后他们给我捞上来的。
难以置信。可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信。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竟然昏迷了将近两个多月。
没想到在冥界呆的那段时间,人间竟然过了这么久。
现在眼看着快要到五月份了,我的腿才勉强有点力气。
刚刚能下地。
我心急如焚,其实担心的并不是身体,而且小乞丐、胖子、苏苏他们。
小乞丐生死未卜、但是我一直感觉她一定还活着。
而胖子和苏苏,我努力的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有唯一一个线索,那就是车牌号辽b444。
可中间的两个字母还没看清楚。
只知道这辆车是滨城的。
听那个老太太说,有人要找胖子。
胖子之前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但是最近却有一件真和滨城能挂上钩的。
那就是陆家。
陆家的二公子陆尧因为受胖子所托调查花婆婆。
却被吓死了,而且尸体都不知道在哪。
只有一张疑似和小乞丐尸体的照片。
显然陆尧生前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儿。
而百分之百和花婆婆以及那个幕后操纵者有关。
但是毕竟因胖子而死。
所以胖子去洪老家也之前就说过,等事情一完,就去滨城一趟解释清楚。
可没想到我们却陷进了洪老爷家里。
刚出来就被人弄上了车,而且还是滨城牌照的。
所以差不多能断定,胖子和苏苏一定是被陆家的人带走的。
至于为什么把我丢下去。
可能他们发现了我有些不太一样。
至于具体怎么回事,那就不清楚了。
当时只有我知道他们被带走,而我却昏迷了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都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儿。
不清楚滨城陆家的人会用什么折磨胖子和苏苏,我都不敢去想。
还有小乞丐,一想到这些就心急如焚。
胸口莫名的疼痛。
说实话。我真想被抓的是我。
感觉所以事情都因我而起。
现在每天都活在自责中,非常的烦闷。
孙姑姑每次来我都尽情发泄。
我把心中的所有懊恼全都发现抛洒出去。
随着我的上身动作越来越快,腿也渐渐能动。
当我每次想站起来的时候,孙姑姑都使劲的踢我的腿。
然后支支吾吾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每次被踢到,我都钻心的疼。
我知道她这是在帮我恢复腿的力气。
为了能早日行动自如。我也试着抵挡和反抗。
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我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
到最后我竟然和她连续打十几分钟不相上下。
可就当我感觉完全好了,想走出院子看看外面世界的时候,孙姑姑的招式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紧接着哇哇怪叫,好像在说着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