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还在继续,邵易宇则被饶根旺请到了刚才的房间。外面还是欢歌笑语,可门一关,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邵易宇奇道:“这房间隔音效果可真不错。”
饶根旺笑道:“每次开职工大会,发言人要先在这开个小会。商讨的内容涉及商业机密,当然隔音效果要好了。”
邵易宇耸了耸肩膀,自嘲道:“所以我刚才就傻乎乎地冲到台上去了,都不知道外面在办晚会。”
饶根旺道歉道:“您来的时候我正在准备魔术道具-----你知道,台上表演十分钟,台下可能要准备一两个小时。师傅有训在先,准备道具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所以我只好让您一个人在这等我一下---”
“那是,那是!”邵易宇点头表示理解:“是我性子太急了!”
要不是因为心里存着“饶根旺贩毒”这件事,邵易宇也不会这么急躁;要不是饶根旺随机应变能力强,自己差点出了个大洋相;要不是----唉,做人一定要镇定,做事一定要仔细,
“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么?”饶根旺打断邵易宇的思绪。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谈到正事,邵易宇张了张嘴,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可以跟我握个手么?”邵易宇反复思虑,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截了当。
饶根旺点了点头:“可以啊!”邵易宇屏住了呼吸,向饶根旺伸出了手掌:
瞬间,时间仿佛停顿---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饶根旺起身伸手跟邵易宇握了一下,疑问道:“干嘛?”
邵易宇尴尬笑笑,差点晕倒:“十指连心”是《他心通》法术的根本。也就是说运用这个法术一定要握住对方的手指、手掌。可饶根旺手上还戴着刚才表演用的魔术师金边白色手套,自己竟没有发现“镇定”和“仔细”两个词自己又忘到了一边。
“能不能把手套脱了再跟我握一次?”邵易宇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提出请求。
这个“请求”有够奇怪:一个大男人这么哭着、喊着要摸另一个男人的手掌,摸了一次不够还要对方“以肉对肉”让自己接连摸两次!
饶根旺满肚狐疑,最后还是脱掉了手套,向邵易宇伸出了手掌。
邵易宇再次屏住了呼吸,两手正要相握,饶根旺突然将手缩了回去,大叫道:“切脉断命?你这是不是切脉断命术?江湖都传邵大师您有此绝技,您是不是要向我施展?”
一点小九九被人识破,邵易宇如泄了气的皮球:没经别人同意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搜查他人**,假如灵异界也有法庭,饶根旺都可以去告他个几百万了!
饶根旺大叫完,突然又向邵易宇伸出了手掌。
邵易宇奇道:“你干嘛?”
饶根旺表情比邵易宇还要奇怪:“您不是要跟我握手么?握啊!能让邵大师您给我切脉断命,是我毕生的荣幸!”
邵易宇苦笑:他可真是心底无私天地宽,一点私心杂念都没有。这手,也许都不用握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可邵易宇还是向饶根旺的手掌握去。
“呯”地一声,房间门大开,邵易宇和饶根旺还没来得及相握的手掌愕然分来。走进来几个警察,一边出示证件一边对饶根旺说道:“饶先生,有一宗杀人案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请!”
“杀人案?!”除了贩毒外,饶根旺竟又多了一项杀人罪!
幸亏这个房间隔音,否则外面的几千职工听了不知要做何感想?饶根旺刚才帮邵易宇摆脱了困境,可现在邵易宇却只有眼睁睁看着饶根旺被警察们带走。
“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这是两人的最后一句对答。
深更半夜,范警官的手机无法接通,等邵易宇拨了一百几十遍终于打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范警官在电话里答道:“饶董事长?已经被放回去了啊!又不是对他批捕,只是问问话,协助调查而已。”
“到底怎么一回事啊?”邵易宇又在强人所难。他见不得坏人逍遥法外,更见不得好人受屈。
“一个女的自杀,房间里留了几百封遗书。除了饶根旺三个字被写了几千遍,其它什么字都没有。”范警官在电话里小声说道:“而且那些字都不是用墨水写的,全是用血写的,法医鉴定过了,全是这少女自己的血。整个房间全被贴得满满的,血腥扑鼻,去现场的一个女警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你说我们能不找他来问话么?”
邵易宇正要开口,范警官又抢着说道:“这事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啊。我是因为场面太过诡异,所以才告诉你这个灵异界人士的,想知道有没有---那个---参与到这个案子当中。”
“我可以去现场看看吗?”
“可以----但一切你要听从我的安排,因为,我也只能是偷偷带你去一下。为了防止媒体大做文章,现场已经被二级戒严了。”
~
一个破旧的小公寓楼,案发的房间就在三楼,邵易宇的步子却仿佛在爬三十楼:这个女孩临死的时候用自己的血写了几千遍饶根旺的名字,他们之间,绝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
饶根旺已经发达,成了大集团的董事长,连自己的师傅都被接去享福,专门办了一家厂为她养老。可为什么“这个朋友”却过得这么惨,住这么破旧的楼,连窗子都没有玻璃,全是靠报纸糊起来的。
值班的民警是范警官以前的下属,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进去,可邵易宇却呆立在窗台上犯傻。
范警官急了:“我们进去吧!”
邵易宇摇了摇头,还是呆立在外面。
范警官脑门开始冒汗: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东西”?所以连邵大师都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