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狐知道厉害,反而收敛起了自己飞扬跋扈的九根尾巴,在自己身体下面盘成九根浮莲将自己顶起,全身的皮毛皆化成火红之色,与此同时,她的整个身形不断缩小,完全没有了刚才傲视天下的气势。
身形虽小,但身体内包裹的红色却转成了至阳之能,照亮了整个天空,这从魔域法阵中心爆出的生命之光立刻冲淡了死亡之气。
“这是什么法术?”法空大师皱了皱眉头:在他掌管的天地之中,他就是一方主宰,有绝对的生杀之权,可这小小的狐狸竟能无视他的存在。
“逆天破法!”雅姬的生命之光终于蓄积到极限,全身光芒暴涨,仰天长啸。天空中,本来融入云层的红色立即受到感应,凝聚成一条条光亮的彩带,硬生生将黑鸦鸦的云层撕成碎块,锁在了彩带织成的大网之中。
雅姬再吼一声:“生生不息!”
由生命之能凝聚而成的彩带不断地扩大,将锁在一块块网眼中的黑云渐渐吞噬,天空中的阳光也不断穿过彩带照在了地面。
法空大师骇然:现在自己是恶魔之体,如何见得这些阳光?立刻跳入一块阴影之中双手紧扣:“无法无天!”
眼看雅姬就要破掉法空大师的魔域之禁,可随着这句“无法无天”天空中的黑云又滚滚而来,翻腾不息,把彩带挤回成了细细的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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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灵异协会残存的主力全在一辆汽车上。
向妈妈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车窗玻璃看着远处的“天斗”口中喃喃说道:“和尚用的是魔功,妖怪用的却是圣术?这是什么世道?!”
清道大师也黯然:“我的灵力修为除了老婆和师兄,鲜有敌手,可今天——却接连看到三位强者,修为都远远在我之上,我跟他们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实在是羞愧万分。我还枉称一观观主,难道今天连自己儿子的仇都没法报了?”
清虚大师也叹道:“阿弥托佛,师弟,你着相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该心存怨念。”
提到“怨念”一词,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到了这个“梦死”的身上。
梦死是十大杀魔之首,是众魔之魔,但他的笑容却比任何一个和尚,任何一尊菩萨,甚至任何一尊佛陀都要慈悲:“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一念不生,万缘放下。所以这位牛鼻子老道,我想你还是少起怨念为好。”
清道大师脾气不好,当年一个有钱的主去他观里撒钱,为的是求仙人保佑来年全国再发一次非典,好让他再大赚特赚地捞上一笔,结果被清道大师差点打成残废。自己的儿子是死在法空大师手中,现在这个法空大师的走狗竟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不由得怒火上撞,左手起法,右手挥拳“妈勒个叉叉”等脏话并着“无量天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咒语一道冲口而出。
这小车上怎么腾挪得开?幸亏邵易宇及时出手按住了清道大师:“大师莫冲动。他不是坏人。”
“他不是坏人?那我还是圣人了!”清道大师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在病房被烧坏了脑子。
“可以这么说——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起码,不是他自己亲自动手杀的人。”邵易宇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来解释。
梦死倒也不生气,继续笑咪咪地说道:“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自己,所以我要打倒一个人,用的都会是对手自己的力量。”
“一念动而生十二因缘。”邵易宇叹道:“他的特长就是策反别人的这种念动之心,用它来噬主。我这么说,听得懂吗?”
“我懂了!”清虚大师到底是修佛之人:“心生怨念,举个例子来说刚才师弟对法空大师心生怨恨之念,而施主的特长就是可以使用这种恨人之力来折磨师弟自己,对不对?”
“对了一半——还是一小半。”梦死笑道:“我不但可以使用怨恨之力,还可运用对方的恐惧之力,淫欲之力,暴怒之力——所以我才会被法空大师划进十大杀魔之列。你听好了,是被划入的!”
向妈妈终于开口,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刚才那个什么世界灵异联盟盟主合我们三个人之力都搞不定他,而你就是这样一招将他打败了?”
梦死笑了笑,点了点头:“用了他的恐惧之心而已,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的死穴所在,知道自己真正恐惧的是什么,所以我用他的恐惧吓跑了他。可惜——他太强了,杀不死他。”
梦死看着邵易宇道:“正如你,也是太强了,我接二连三地使用了恐惧之心,却怎么也杀不死你。”
“这小子这么强?”清道大师上下打量了一下邵易宇。
“淫欲之心,怨恨之心他全部没有。好不容易搜索到一点恐惧之心,唉!”梦死无奈地点点头:“他因为担心而心生恐惧的人永远总是别人,不是他自己。不是小虎子,就是黎美儿,或者是你们这些同事,真是单调无比!”
黎美儿听说邵易宇在梦中都永远是关心着自己,还差点因此而丧命,不由得低下了头去。
邵易宇立即更正:“他总是拿小虎子的死来折磨我,幸亏我灵台还有一丝清明,不然真被他骗了,死在自己的梦里面。那个什么世界灵异联盟的人头头估计很怕这龙珠全体合一,将他封印,所以一见这龙珠就吓得逃命。完全忘记这十二颗玉璧只凑齐了十个,还有两个明明在他自己手中。”
孙小倩睁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这两个人:
一个是想尽办法把邵易宇的魂魄用恐惧锁在梦中;一个是历尽万苦,九死一生从自己的梦中爬出。现在两个人说起这段死生搏斗,竟如说别人的事一样,根本没有半点的“怨念”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