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在地府吗?”
“不,回阳世。具体事宜随后有人自会联系你,你只许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
“同意,同意,一百个同意。”
真要感谢他十八代祖宗了,这都能反转,看来我王一点的运气开始好转了。
接下来小黑带我出来还阳,出了枉死城却没有去阴阳路,小黑说那阴阳路又叫不归路有去无回,如果要还阳就要走生路,生路的方向和阴阳路截然相反。
“一点儿,恭喜了。不但没有进刀山反而做了阳差,可喜可贺啊!”小黑眼看四下无人高兴道。
“阳差!这是个什么职位?”我纳闷道。
“不算职位。”他笑道:“阳世有阳世的法律,阴司有阴司的律法,我们阴差行走在阳世的时候会有很多限制,所以就需要你们阳差来帮忙,主要是协助工作。”
“果然还是打工,还是没工资的那种。”我苦笑一声。
“你笨啊!”小黑一敲去的头骂道:“阴差隔一段时间要回阴司报道,这中间的商机你难道没觉察到吗?”
“商机,这能有什么商机?”
小黑的表情十分不屑:“有些人死的突然没时间交代遗言,你可以来往阴阳就可以互通消息。更有的死鬼缺衣少物的,你也能回阳世传达,这中间谁还能白用你不是。”
哎呀我去,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商机,绝对的商机,老子要发了。
可冷静下来一想不对啊,现在的冥币都几十亿几十亿的烧,阴司的死鬼怎么会缺钱呢?
“这你就不懂了。”小黑边走边说:“我们阴司的货币岂是你们决定的,告诉你吧,在阴阳两世之间有一个阴阳兑换所,它根据活人烧纸时的真诚值进行换算。”
阴阳兑换所根据活人的真诚值进行兑换,也就是说你即便烧了几十亿但心如果不诚兑率就低得可怜,相反心很诚兑率就高。否则就拼有钱人几十亿几十亿的烧,阴司早通货膨胀了。
不过,不管在阴司还是阳世都一种硬通货币‘黄金’。黄金在阳世十分稀少,同样在阴司也是如此。所以说如果你烧的是金箔那就不一样了,它的兑率非常高。
我和小黑一边合计着怎么发财一边向前走,时间不大来到一座石桥上,石桥的旁边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奈何桥’。
石碑的旁边还有一座小房子,房子里此时正坐着一个半老徐娘,她正照着镜子给自己打扮。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她看也没看,顺手抄起一个碗在锅里舀了一碗红汤说:“快喝,快喝,喝完就滚。”
“孟姨,一碗不够啊,来一锅好不?”小黑哈哈大笑。
后者扭头一看是小黑,顿时笑成一朵花:“哎呀,是小黑啊。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怎么,现在知道来看老娘了。”
“哪里啊!”小黑乖的像个小猫咪:“那帮老顽固不准我去阳世玩,自然就来不了你这儿了。”
“哎吆!我的小乖乖呕,可怜死了,让孟姨看看瘦了没有。”
“没有没有,孟姨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妆画的真不错,和阳世的明星一样。”
“小兔崽子,就你嘴甜。”
看着两人滑稽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想被孟姨听到了。
“那个死鬼,傻杵在那儿作什么死,麻利点喝了汤滚蛋。”她变起脸来真快。
“孟姨,你误会了,这是新定的阳差,准备走生路呢!”小黑说着转过身来喊我:“一点儿,快来见见孟姨,你往后来往阴阳少不了孟姨的照顾。”
孟婆,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吗?我赶忙跑过去鞠了个躬:“孟婆好!”“好个屁,你叫谁孟婆呢,你才孟婆,你们全家都是孟婆。”
小黑急忙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恍然大悟赶忙改口:“怪我怪我,孟姐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
“算你小子改的快。”她虽然还在生气,不过看形势已经好多了。
小黑靠过来压低声音骂道:“你小子比我还不要脸,居然叫姐姐。”
“只要能还阳,叫她妹妹都行。”我回道。
对着孟婆一顿夸赞,最后答应她下次来的时候带盒高档化妆品这才过了桥。
面前又是一条一望无际的石道,不过这次的石道有五米多宽,而旁边是一汪清冷的湖水,这就是弱水湖。
我们刚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黑爷,黑爷。”
扭头一看是个阴差。
“什么事啊,我还要送人呢。”小黑满脸不高兴。
那阴差趴在小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太清只听到两个字‘跑了’。
“哎呀,这个活祖宗。”小黑的脸色顿时变了,扭头向我喊道:“一点儿,我有急事不送你了。你就顺着这条道一直向前走,中途别拐弯看到一个白门就能还阳了。记住,千万别拐弯。”
两人就这么急吼吼的走了,把我一人扔在了生路上。
生路和阴阳路一样又长又无聊,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两边是弱水湖,借着虚弱的光线向下看去可以看到许多张人脸,有哭、有笑,人生百态,喜怒哀乐尽在这三千弱水之中。
小黑说过弱水中有无数的冤魂,它们都是伤透心的人,既不愿意升天入地,也不愿意轮回转世,然后就投进这洋洋弱水之中,灵魂早已和弱水溶成一体,永生永世无法摆脱。
弱水是不能多看的,否则会被它的哀伤之气感染,说不准一个想不开就跳下去了。
也不知向前走了多久,路过多少岔路我都遵循着小黑的嘱咐没有拐弯。就在这时弱水湖的河岸到了,眼前火红一片,居然在这弱水湖畔之中长满了红色的花朵。
这是我进地狱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鲜艳的颜色,更是第一次见到地狱中的花朵。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紧走了两步来在花丛旁边。
我对花没有什么研究,但也能看出此花不凡。因为这些花朵虽然盛开的很旺盛,但却只有花没有叶子。
彼岸花!这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生长在地狱中,也是唯一生长在地狱中的花朵。
传闻这种彼岸花是一对情侣所化,自愿投身地狱,但却不被地狱接受,因此徘徊在阴阳之间,想不到传言居然是真的。
花开叶落,叶落花开,花不见叶,叶不见花,永生永世,花叶不聚。我的心不免有些哀伤。
彼岸花在弱水湖畔生长自然也吸收了弱水湖中的怨气,我不敢久待起身就要走。
“公子…”正在这时花丛中一阵晃动,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红袍女人。
莲步轻移,如梦似幻。双臂半遮脸庞,欲语还羞。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既有些撩人,又让人怜惜。
我见过的女人不少,留下影响最深的是小艾和大白,小艾小巧可爱,大白英姿飒爽,可以说各有千秋。
但是两人身上都缺少一种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媚骨。李渔说过:女子可以不美但不能不媚,一有媚态,三分便抵上七分。
眼前的这个女人恰恰就是这样,她不但美而且媚,虽然无法完全看清她的脸,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女鬼?”我试探着问道,她没有说话。
“女人?”他依然不语,只是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过去,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把身子错了一下,半遮半掩的露出半张脸来。
只是这半张脸便美的让人心旷神怡,尤其是那只碧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被她盯上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飞出去了,双脚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脑子里除了那张脸以外一片空白。
她笑了,笑的如同盛开的彼岸花。
忽然,她左手猛的放了下去,露出半张狰狞的男人脸,粗眉毛、圆眼珠,半边鼻子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深深的鼻洞和獠牙利口。
“我老婆好看吗?”男人脸恶狠狠的说道。。
这一变非同小可,吓得的我蹦了起来转身就跑:“我草啊,阴阳人。”
前脚刚刚迈出去就觉得一只大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我拉了回去。
“看了我老婆就想跑吗,留下来做花肥。”
我被掐的非常难受,虽然现在只是一个魂魄,但这家伙的手好似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将魂魄禁锢。
实在没有办法我开始胡乱的乱抓,这时忽然碰到了怀里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也来不及细想拿了出来甩手拍在它脸上。
后者痛叫一声松开了手,我原地一个打滚和它拉开距离。再看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才审判时判官扔出来的惊堂木。
这个东西说是惊堂木倒不如说是一块木质的板砖,因为它太大了。刚才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我悄悄的把惊堂木藏了起来,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判官的惊堂木,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它咬着獠牙叫道。
“别过来啊,再过来一砖头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