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倒子’又细分为山倒、水倒、灵倒等等门类,其中水倒就是负责收集水里面的古怪物件。
只是这种行业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渐渐消失了,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里见到‘水倒’的传人。
老钓听完我的疑惑长叹一声:“的确,现在的修行者中沽名钓誉者居多,真才实学者甚少。市场决定需求,就连老夫也只能靠卖卖渔具糊口了。”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国定臣亡,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老爷子不必悲伤。”
“好了!”他把手一伸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要望月鳝干什么了吧?”
“这个…我真不能说。”
老钓没有再问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幽幽的说:“你难道真的敢修行邪术?”
“它只是那把菜刀而已。”我幽幽的答道。
钓老爷子终于点头了,他让我今晚子时去城南‘子午楼’下等他,说在哪里能找到望月鳝。
出了店门我拉起梁子就走,所有人开始起哄一边奚落我们,一边向鱼蛋道喜。
谁知这时店内忽然传来一声叫喊:“鱼蛋蛋,把‘三眼玉观音’还给那位先生。不知厉害的东西,什么也敢拿。”
玉观音回到了梁子手里,他也没有推脱接过来就要往脖子上挂。我好奇要过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皱。
这尊玉观音脸长着胡子,是男性。总所周知观音菩萨在印度本来就是男像,在唐朝为了迎合当时的审美变成了女相,也就是说梁子玉观音的相貌是唐朝以前的。
而且这尊观音的额头上有一只眼睛,而且是横着长的。千手观音见得多了,但这三眼观音可不多见,尤其是横眼观音更少见了。
三眼叫‘慧眼’也叫‘天眼’、‘法眼’什么的,传说中有三眼的神仙不少,比如说二郎神、马王爷和韦陀等等都有慧眼。
但无论是慧眼、天眼还是法眼都是竖着长的。像这么横着长的大多出现在邪像之中,所以这种横眼又叫邪眼。观音像种居然出现了邪眼,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完我的疑惑梁子神秘的一笑,接过玉像重新戴在脖子上说:“你说的不错,这玉坠就叫‘邪眼观音’是我们梁家的祖传之物。”
“那你还敢压它做赌注?”我不解。
梁子苦笑一声:“佩戴邪眼观音者,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他如果真的要了我还要谢谢他祖孙三代呢。可惜啊!这是我们梁家的宿命,挣不脱,摆不掉!”
说完他就摇着头走了,一路上心事重重,任凭我怎么问都缄口不语。
回到冯宅看到开心和尚守在玄中子前寸步不离,他的神情难得的出现了凝重,看到我回来以后问道:“事情进展的如何?”
“有线索了,今晚可能拿到望月鳝。”我回答。
“要尽快啊!”和尚脸色十分不好。
“怎么,老道快撑不住了?”我心中一惊。
“不。”后者摇头:“今天早上我赶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从这里跑出去,我想是为了灭口。”
“老道到底知道了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和尚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但肯定和宁婆那晚的出走有关系。他一定是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非死不可。”
我又把梁子的话说给和尚听,听完以后他眯着眼睛喃喃道:“难道会是冯继开吗?”
和尚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玄中子,所以说望月鳝的事情只能靠我一个人来完成,当晚我潜出冯宅早早的来在城南子午楼下。
说起子午楼就要说说谭中市的前身,据说谭中市以前叫谭中城,历史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是座名副其实的古城。
只是几千年的战乱将这座古城毁灭了不下几十次,唯独这座子午楼破天荒的保存下来。
以前的谭中城就是以我现在的脚下为中心建造的。当时的谭中城远远没有现在这么辽阔,是在近十几年发展起来的。但都向北、向西、向东发展唯独没有向南扩展。
一来这里是古迹,有子午楼这个大古董不能推倒重建。二来再向南两百米有道象征性的护城河。
曾经在三十年前有人想把护城河填满盖楼,可是足足用沙石填了七天愣是没有填满一处。最后派人下去探查发现此河无底,至少以当时的手段下不到河底。
然后怪事就发生了,当时所有参与填河的人,不论官职大小一夜间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当时轰动一时,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半年以后的一天夜里,有人看到这些人又奇迹般的出现在护城河边,所有人都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看着河面,最后一阵风刮来又都不见了。
从那以后传言就开了,说这河里有河神,谁敢动护城河就会被抓去填河。至那以后没有人再敢提填河的事情,不但如此,就连居住在此处的居民也都逐渐搬走了。
这事我也是刚刚听梁子说的,现在子午楼下昏昏暗暗,想想那个传说不由得后脖颈子阵阵发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阴暗处窥视我。
说来也怪,正当我觉得后背发凉的时候四周居然真的起风了,并且这股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
‘阿嚏!’我一抹鼻涕哆哆嗦嗦的开始跺脚,嘴里不停的抱怨:“你妹啊,咋这么冷呢!这二逼天气是随机播放的吗,刚才还好好的。”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冷了。我真的扛不住了,一溜小跑来到子午楼下推了推门,发现上有一把古旧的铜锁锁着。
“奶奶的还上锁,我去你的…”
万万没想到这随意的一脚踢上去,楼门晃了两下铜锁‘吧嗒’一声掉在地上,门!居然如此诡异的就打开了。
我当时就愣了,咋滴!老天开眼了吗?
还没等我来得及细想又是一阵寒风袭来,这道风就如同一千多把刀子割在身上般难以忍受。
当下也顾不得细想,推开门跳了进去反手把门拍上,靠在门口长长的舒了口气骂道:“你妹啊!这他妈啥二逼天气啊,三九、四九冻死鸡狗也不外乎就是这样了。”
哆哆嗦嗦的点了一根烟,忘乎所以的抽到一半,一睁眼忽然看到一张浓眉瞪目,张牙舞爪的红脸,他就那样站在远处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去…”这一惊不要紧三元金剑脱手飞了出去,刚好扎在他眉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再看不由得乐出声来,这哪里是什么人啊,分明是一尊关二爷的塑像。只是因为离得远的原因,没有看清。
不过这子午楼也真是驴粪蛋蛋,外面光鲜。里面的灰尘最起码有一厘米厚,想来有几年没人打扫了。
“关二爷,刚才没看清是您老人家,多有得罪,我这就把剑拔出来。”
向着二爷的塑像拜了拜,爬上去用手握住刀柄一拔,却纹丝不动。吆喝!只不过是个泥胎而已,咋这么紧呢。
我不服气,干脆把脚蹬在神像上用两只手握住剑柄,腰马合一的往出拔。
“拔萝卜,拔萝卜,大家一起来拔萝卜…我草…”
金剑忽然被拔了出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栽倒在地,滚了两圈。‘咔…咔!’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破裂的声音,抬头再看关二爷的额头居然裂开一道缝隙,并且这道缝隙换在扩散龟裂。
‘哗啦啦!’塑像如同连锁反应一般至上而下碎裂开来,不用一会英明神武的‘关二爷’变成一堆土坷垃。
“爷爷啊!”我扑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二爷你可不能怪我啊,明天我就给您塑个金身,保证比这个大,比这个靓…”
‘呼…’
我正在地上诚心忏悔就觉得头顶挂过一道黑风,抬头再看四周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可能啊!四周严丝合缝的不会透这么大的风,难道是幻觉吗?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快点走。我急忙向后退来在门口一拉,却发现居然打不开了。又是一阵折腾猛的发现门居然是从外面锁上的,而且还是那把锈迹斑斑的古铜锁。它就那样牢牢的锁着,仿佛从来就没有打开过。
“有人吗,谁把门锁上了。钓老爷子,你在外面吗?”我试着叫了两声但外面没有人回答。
莫非是鬼遮眼!我逃出符纸掐诀念咒睁眼再看,依旧还是依旧。也就是说这道门的确是被什么东西锁上了,至于是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门是打不开了只有砸开窗户跳出去,可当我从用力的捶了一下玻璃后才发现这居然是钢化的。古楼里怎么会有钢化玻璃呢,当我仔细再看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因为这些钢化玻璃上其实还浮雕着透明暗花,这花纹不是别的而是一道道驱邪的符咒,也就是说子午楼里肯定封印着什么邪祟。
就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蒙的回头就看到原本洒落一地的土坷垃居然开始汇集凝聚,渐渐行程一个模糊的人形。
“三元金剑,去…”二话没说金剑就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