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听到枪声赶过来的,当他赶来的时候五花肉已经死了,不过这不是他在意的。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刚才五花肉明明已经身中白花蛾毒变成了银尸,为什么现在又会动呢?
他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不过好在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纠结,下一刻抬起头来看向我说:“你怎么来了,他们呢?”
“他们中了白花蛾毒,你能救吗?”我急忙反问道。
梁子一听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说过那个头箍能救你们,只有你们聚在一起就会没事,你…唉!算了,也怪我,刚才太着急也没有说清楚。不碍事,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就没事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堆话,转身就要走。我急忙跟过去问道:“梁子,这个时候了你该和我说实话了吧!”
“小爷,别着急,一会就知道了。”他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向前走着。
时间并不大,我们就从白色的雾气中穿了过去,眼前赫然是那个巨大的石床,还有坐在地上的师爷和余秀。两人都气喘吁吁,显然经过一番打斗。
“两人彻底翻脸了吗?”我问道。
“窦天鹏一中白花蛾毒,余秀就偷袭了我们。”梁子看了看余秀沉沉的说道。
五花肉是余秀的左膀右臂,也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帮手了,他一死余秀就再也坐不住了迫切的想要除掉梁子和师爷其中的一个。杀师爷他自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把目标标准了梁子。
只不过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梁子,非但没有暗算成功反倒被师爷接机偷袭了。不过余秀并非是个省油的灯,受袭以后立刻反击,依靠强大的战斗力同师爷展开了恶斗。
“你和师爷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不去帮忙,难道不是吗?”我不解。
“当然是一伙的,这个计划已经酝酿了半年了。至于为什么不帮忙嘛!呵呵…”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因为这是他们的恩怨,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两个人的恩怨!我不太明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也不明白,就是为什么他们三个人没有被白花蛾袭击呢!
“我和师爷来之前早有准备,不过,余秀的身上显然也有避毒的法宝,也难怪,干我们这行的谁还没个辟邪的底牌。”梁子幽幽的解释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这个时候远处坐在地上的余秀忽然笑了,笑的十分大声。
“你笑什么。”师爷眯着眼睛问道。
余秀一边笑着一边一指师爷喊道:“我笑你装作不会功夫的样子,一直不露身手,原来是怕我知道你是谁。”
师爷也笑了,一边笑一边说:“现在知道了吧!”
“当然,你的容貌虽然可以易容,声音可以变,甚至行动坐卧走的姿势也可以刻意的改变,但是生死较量中的身手习惯可不会改的。李狡猾…李牧歌…你骗的我好苦啊!”余秀忽然语出惊人。
什么!二师兄,他难道是说…这个师爷就是二师兄吗?他居然真的是二师兄李牧歌!不错,刚才我就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才决定保持中立的。
他看到我的眼神时,裂开嘴坏笑了一下硬生生的把半佝偻的身体挺直,然后牙齿左右摇晃脸上摆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最后从嘴里吐出几块残缺的假牙,又在脖子上一撕,撕出一层老皱的面皮。最后,二师兄那张熟悉而又恶心的笑容出现了。
虽然曾经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但现在真正见到后我的心里依然惊讶万分,乜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样,小点子,哥哥花大价钱学的易容术不错吧!”他一边撕扯着双手的假皮一边和我说笑:“我一边防着余秀另一边还要防着你,实在是太考验演技了。”
“为…为什么?”我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半年前你本可以把我压的死死的,为什么要救我呢?”余秀没有等到二师兄回答我就忍不住的发问。
二师兄呵呵一笑看了看我身边的梁子说:“因为我中途改变了主意,想要你和我一起来颠兹地堡。”
“什么,你半年前就知道要来这里?”
余秀很吃惊,何止是他,我吃惊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不是在几天前我才告诉二师兄七张照片的事吗!怎么,他在半年前就知道我要来呢?
“啊…”二师兄挠了挠头说:“这事还挺复杂,颠兹地堡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梁子也一直想来。但是这里的复杂和危险程度不是一星半点,就算知道大概的路也依然是十分危险的。直到…半年前有人找到了我…呵呵…这才有了这个计划。”
不知道是这件事情十分复杂还是他有什么机会,反正我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余秀在乎的貌似不是这个,他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皱着眉头说:“看来你十分忌讳这里,所以想把我诓来。”
“不错。”二师兄笑了:“说出来或许你不信,我对朋友大多是不相信的,但是对敌人却很相信。”
这话说的我满头雾水,不过余秀显然很认同这句话,点了点头说:“不错,最了解的人往往不是至亲的人,而是敌人。因为只要彼此是敌人就会时刻都琢磨他的想法,揣摩他的一举一动。”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情有些颓废:“可惜我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你了,可是…”
“没有人了解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了解。”二师兄沉沉的说出这句话来。
“你想利用我的力量在颠兹地堡扫清障碍,既可以堂而皇之的进来又可以一步一步的削弱我的力量,真是一举两得啊!”余秀说。
二师兄笑了:“你不是早就开始怀疑了吗?”
“不错,我的确早就开始怀疑了师爷了,我认为的目的不纯很有可能想利用我得到这里的财富,可是我在想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算计进去。可恨啊…如果早知道师爷就是你李狡猾,这趟浑水即便再诱人我也不会进来的。”
“还是贪心在作祟,不是吗?”二师兄笑道。
余秀仰天长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你想把我葬在这里吗?”
二师兄沉默了,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说:“其实你刚才要走的时候我还真希望你能什么都不知道的走了,但是现在…”
“现在我知道的也不多啊!”余秀看着二师兄,明显语气已经在哀求了。
没有人说话,二师兄不说话没有人有资格表态。
“好吧!那么…就告诉我全部吧!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他说这话的时候原先那份哀求的表情荡然无存,换之的是一份决绝。
二师兄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了梁子,似乎这件事情他要征求梁子的意见。后者想了想说:“你们或许已经想到了,不错,我就是颠兹国唯一的后裔,当年…”
当年甸山王战败退居神木垒,依靠天险歼灭了敌军。从此以后敌军进不来而甸山王也出不去了,可是甸山王想从新杀出去复国的决心却从未改变。
但他也知道此刻自己的军力根本无法做到必须调养生息,所以就深入神木垒在这里建造一座地下堡垒,意图天下有变的时候再出山。
地堡建成的时候甸山王把颠兹过的贵族分做两支,一支在地堡之外的魔鬼眉下驻扎,称谓‘战谴军’,以此来防御外敌入侵。而另一支在地堡内休养生息,称为‘镇后军’。
值得一提的是,我先前在魔鬼眉迷失时的溶洞里就是战谴军的墓室,我无意间捡到的那个戒指就是其中一个信物,也正是那个信物对血尸猴有着制约的力量。